許姐看到他進門，就明白了，指了指後花園，“太太在那邊呢。”

　　“好。”

　　傅季白點點頭，又問，“今天吃的好嗎？”

　　“挺好的。”許姐道，“太太食欲一向好。”

　　“知道了。”

　　傅季白松了口氣，那就好，就怕她跟他賭氣，連飯都不肯好好吃。

　　林蕪這點特别好。

　　不管他們有什麼分歧，不愉快，她從來不會在其他事上無理取鬧。

　　她是講道理的，但奈何，在關鍵問題上，他們的道理總是不能通。

　　去到後花園。

　　這會兒陽光正好，不那麼強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傅季白環視了一圈，阿蕪呢？

　　然後，就看到草叢裡，長長的、薄薄的，火紅的一條，是他的阿蕪。

　　林蕪穿着紅色羊絨長裙，躺在草地上，臉上蓋着頂兔毛漁夫帽。

　　手機在一旁，播放着收藏夾裡的音樂。

　　看起來，還蠻悠閑自在的。

　　“阿蕪。”

　　傅季白俯身，拿開她臉上的帽子，将她攔腰抱住。

　　“嗯？”林蕪眯了眯眼，眼睛被蓋着半天，帽子剛一拿開，遇到光還有些不适應。

　　“你回來了啊。”

　　口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不忙嗎？這才幾點？”

　　聽在傅季白耳朵裡，卻是滿滿的嘲諷，“嗯，忙完了。晚上的應酬，讓祈順代我去。”

　　他撫着她的長發，“不工作了，一個人待在家裡，适應不？”

　　林蕪送了他一記白眼，“你要是肯把我從這牢裡放出去，我想，我會過得有意思的多。”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躺屍。

　　牢裡？

　　放出去？

　　沒錯，傅季白承認，他的手段是極端了點。但是，阿蕪要的，是出入自由呢，還是永遠離開這裡？

　　他不敢冒險。

　　傅季白低下頭，臉頰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裡，“阿蕪，你愛我嗎？”

　　“......”

　　林蕪愣住，這是什麼問題。

　　她沒回答，反過來問他，“那麼，傅四爺，你呢？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同樣問住了傅季白。

　　傅季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擡起頭來，看着她，“阿蕪，雪飛的事已經結束了。”

　　“哦。”林蕪點點頭，“我知道啊，她已經離婚了。”

　　“阿蕪......”傅季白箍住她腰身的手緊了緊，“你不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我明白。”

　　林蕪擡手，圈着他的脖頸，這樣她會舒服點。

　　“不明白的是你，其實，你現在有沒有後悔？我們結婚早了，隻要遲那麼一點點......再等等，等到現在，饒雪飛離了婚......”

　　“阿蕪......”

　　傅季白打斷了她，更緊的抱住了她。

　　眉心緊擰着，似是很痛苦，“别說了，别說了，好嗎？”

　　“哎......”

　　林蕪輕歎口氣，擡起手指，揉着他的眉心。

　　“你看看你，為難成這樣。很痛苦對不對？一邊是始終沒完全放下的前任，一邊是有責任的太太......”

　　“阿蕪......”

　　“季白。”

　　林蕪用指尖描摹着他的五官，“别為難，順着你的心走吧，好好想想清楚，你還年輕，還有長長的一輩子，别留下遺憾，更别勉強......”

　　“不，不是。”

　　傅季白擰眉，直搖頭。

　　他盯着林蕪的臉，他承認，她最初吸引他，确實是因為這張臉。

　　這張，和他的初戀相似的臉。

　　“阿蕪，我不勉強。你是我求來的太太，我怎麼會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