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算個屁,誰也别裝比。
這句話,還是沈嶽當初離開秦凝心的辦公室時,發狠丢下的一句話。
後來這厮和人鼓吹時,随口說了出來。
大老闆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忠心的下屬員工,當作金科玉律來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能有機會說出來時,當然會用上。
當然,無論是誰套用這句話時,為避免沒必要的麻煩,都會自動把沈老闆換成某大人物。
大人物說出來的話,才是真理,才能讓人信服。
今晚高富帥有機會說出來了,可話音未落,就有人追問這是誰說的話。
聽到這個男人聲音後,高富帥頓覺心髒狂跳了下。
就憑高富帥的本事,竟然沒發現有人躲在暗中,默默注視着他在做啥,這相當的不科學……
高富帥迅速縮回踩着上官柔林的右腳,後退幾步躲在街燈杆子後,死死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沉聲問:“是誰,在那邊裝神弄鬼?”
“你當過兵,還是特戰隊。不然,絕不會在受驚後,還能在最短時間内,找到最佳掩體。”
一個黑影淡淡的說着,從綠化帶内走了出來:“你左腳足跟吃力,右腳足跟擡起,這樣可以方便你及時飛腳。或者一看大勢不妙,能用最快的速度,轉身逃走。”
黑影越說,高富帥越是心驚。
因為人家說的沒錯。
他受驚後做出這些細微動作,純粹是本能。
别說是一般人了,就連高富帥自身,都沒意識到他已經做出這些動作。
這個人卻能一眼看出來,比他本人,更了解他!
這樣的人,相當可怕。
高富帥用力抿了下嘴角,沉聲問:“你,究竟是誰?”
那個人答非所問:“從你的嚣張可以看出,沈嶽現在混的很不錯。呵呵,但也狗改不了吃屎。”
這個人當着高富帥的面,當面罵沈老闆狗改不了吃屎,他卻沒有任何動怒的反應。
不是說高富帥不忠心,不懂維護沈老闆的尊嚴。
而是因為他很清楚,在這種相當可怕的人面前,老闆的威嚴……算個毛?
能活着,起碼得保持清醒的頭腦回去,把這個人的可怕,原本告訴沈嶽,才是高富帥要做的。
他看到了這個人。
這個人身高,體型都和高富帥差不多,都屬于标準的猛、男系列。
不過他卻是個絡腮胡,鼻子也很高,眼窩有些凹,看上去好像中東友人。
如果他能舍得刮刮胡子,再換身上檔次的衣服,左手戴塊金表,脖子上紮個領帶,寸頭噴幾遍摩絲……沃草,絕對是型男帥哥。
現在他卻衣衫邋遢,大冬天半敞開着懷,左手拎着個酒瓶,不住的打着酒嗝。
街頭酒鬼,也就他這樣了吧?
可又有哪個街頭酒鬼,能有這個人可怕?
高富帥不認識酒鬼是誰,但蜷縮在地上的上官柔林,卻在看着他呆愣片刻後,狂喜:“你、你是上官柔然!”
啥?
他叫上官柔然?
柔然……沃草,柔然這個名字,不該是個溫柔妩媚的妞兒,比林黛更甚,至少也得是李總聞副總那樣的好吧?
他一個滿嘴胡子,穿着邋遢的大男人,卻叫這麼女性化的名字。
一看,就知道他老子當初在給他取名時,喝多了。
高富帥想到這兒後,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但馬上,他就從“上官柔”這三個字中,意識到了什麼。
上官柔林和上官柔然,一字之差。
雖說他們相貌,氣質截然不同,但酒鬼和垃圾也是有區别的。
“原來,你是所謂的豪門中人。”
最短時間内搞清楚這些後,高富帥對上官柔然的懼意,立即煙消雲散。
以前提到豪門時,高富帥都是懷揣敬畏。
但自從效力于沈老闆後,他見識到了所謂的豪門,原來是些為了利益,就啥事也能做出來的吸皿鬼。
人們也許會害怕吸皿鬼,卻不會看得起他們。
高富帥的氣場,并沒有逃過上官柔然的眼神。
他沒管。
他隻是低頭,冷冷看了眼上官柔林。
上官柔林立即好像被電焊打了下眼,慌忙閉上,低頭。
上官柔然冷冷的說:“起來。”
上官柔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慌忙爬起來,站在了旁邊。
上官柔然再看向高富帥時,剛清明的眼神,又浮上了醉意:“你還沒回答我,說過豪門算個屁的大人物,是誰。”
“你聽過這句話就好,沒必要知道是誰說的。告辭。”
高富帥雙手拱了拱,轉身就走。
“站住。”
聽上官柔然這樣說後,高富帥心中冷笑,卻毫不理睬,猛地腳尖點地,就要施展草上飛的絕頂輕功……速速逃離危險人物,趕去卿本佳人向沈老闆彙報。
隻是他剛做出狂奔的姿勢,突覺背後有風聲傳來。
高富帥頭也不回,擡起的右腳,默然向後撩起,根據風聲判斷,狠狠踢向追來的上官柔然。
砰!
一聲悶響中,高富帥虎軀劇顫,向地上撲去。
他後撩的右腳,被上官柔然一拳打在了足心。
高富帥穿的鞋子,是公司配置的大兵靴,靴底足有四厘米後,但上官柔然這一拳打在足心後,他卻感覺整條右腿骨頭都錯位了,劇痛。
也就高富帥是純粹的狠人罷了,要是換成别人,早就慘叫出聲了。
高富帥撲倒在地上後,迅速彈身躍起,轉身虎吼着,右拳全力砸向撲來的上官柔然。
砰。
咔……
在兩隻拳頭撞在一起後,高富帥從悶響聲中,竟然聽出了骨頭的輕微脆裂聲。
倆人差不多的體型,都是那種身材魁梧之輩,拳頭也差不多的大。
但高富帥這全力一拳,和上官柔然看似漫不經心打過來的拳頭相撞後,他卻如遭雷擊,人家卻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高下,立判!
十個高富帥加起來,也不是上官柔然的對手。
高富帥蹬蹬後退幾步,左手抱着右拳,遭遇重擊的右邊身軀,都在不住的打顫。
他的臉色,在橘紅街燈照耀下,蒼白如紙。
上官柔然點頭:“你還算是一條漢子。我也不為難你。你就告訴我,那句話是不是沈嶽說的?”
高富帥嘴角抿的特緊,沒有任何的反應。
上官柔然皺眉,徐徐說道:“我再問最後一遍,那句話是不是沈嶽說的。”
高富帥終于說話了,卻不是回答他的問題:“你、你認識我們老闆。”
上官柔然想了想,才如實回答:“我和那個惡棍在一起混過幾年。不過,我卻看他相當的不順眼。”
高富帥又不說話了。
上官柔然明顯不耐煩,罵道:“草,趕緊回答我的問題!這句話,是不是那個惡棍說出來的?”
高富帥回答了他的問題……忽地大吼一聲,高舉着左拳撲了上來。
身為嶽哥的鐵杆心腹,高富帥即便明知道不是上官柔然的對手,但也絕不會任由他再三辱罵老闆。
“特麼的,沒看出你對他倒是很忠心。”
上官柔然氣極反笑,擡手迎了上去:“那好,既然好言好語的詢問,你不說,就隻能打到你說了。”
其實高富帥就算承認,那句話是沈嶽說的,上官柔然也不會再發表任何意見,擺擺手讓他趕緊滾蛋,回去後告訴某惡棍,就說有“對頭”來找麻煩了,實相的趕緊洗好脖子等着。
他之所以再三追問這句話是誰說的,無非是高富帥沒回答他的問題罷了。
身為華夏當代最精銳的特工小組“七種武器”之一,代号“醉拳”,還是功夫最高的那個,上官柔然有資格這樣驕傲。
高富帥越是不說,上官柔然越是非得逼着他說。
不說,就别想走。
想和醉拳動拳頭,那純粹是自己找快樂……
砰、砰砰!
一連串的拳頭相碰中,高富帥隻感覺他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震碎了。
而且他能從上官柔然悠然中,看出人家并沒有施展全力。
明知道拼拳就是自找痛苦,高富帥還咬牙這樣拼,也是蠻牛脾性發作。
他就算全身骨骼都被打碎,也不會“出賣”老闆的。
雙拳眨眼間就腫成了饅頭,好像有萬根鋼針在紮的痛苦,絕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就算高富帥咬牙能忍受,再次接連相撞十多拳後,他兩條手臂就擡不起來了。
幸虧還有雙腳……
那麼,當他的雙腳,都被上官柔然的拳頭,給震的哆嗦起來後,他還有什麼?
牙齒!
當高富帥發出一聲瀕死猛虎般的怒吼,張開嘴巴露出森白牙齒撲過來時,上官柔然真煩了。
這厮就是個不知好歹的。
不斷他一條胳膊腿,打飛兩顆門牙,他就不知道這是在以卵擊石。
當然,上官柔然也很嫉妒沈嶽,能有高富帥這麼忠心的小弟。
“趕緊滾,老子不想再和你玩了。”
上官柔然雙眉皺起,剛要打飛高富帥兩顆門牙時,卻又不忍心,錯步躲開,低聲訓斥。
他的話音未落,突聽一個清冷的女孩子聲音,自背後傳來:“看在你始終對這土鼈手下留情的份上,我今晚不殺你。最多,讓你大喊三聲豪門算個屁。”
誰!?
上官柔然全身的神經,蓦然繃緊,迅速回頭看去。
他就看到,不知何時,有兩個女孩子從上官柔林背後走了過來。
這兩個女孩子,一個身材高挑穿着白衣,帶魚般那樣的“苗條”。
一個身材嬌小,卻是豪奶圓胯,穿着黑色小皮裙,渾身向外散着性的因子。
無論是身材高挑的,還是嬌小的,都有一張清純至極的小臉。
這句話,是滿臉倨傲之色的白衣女孩所說。
黑皮裙女孩,扭着妖娆的纖腰,走到眼珠發直的上官柔林面前,媚媚的笑問:“我漂亮嗎?”
上官柔林下意識的點頭。
女孩又問:“你想不想睡了我?”
上官柔林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點頭。
“那我們就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人家好好的讓你睡,好嗎?”
黑皮裙女孩膩聲說着,對上官柔林眯了下左眼,又伸出小舌頭在紅唇上掃過,轉身。
上官柔林丢了魂那樣,啥菲菲之類的統統邊去。
他隻想和和小美女,去沒人的地方,好好的睡她……
他剛走了一步,卻聽上官柔然大聲喝道:“快躲!”
快躲什麼?
上官柔林剛升起這個念頭,就感覺胯間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