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武還能說什麼?
除了配合。
什麼也做不了。
張勇武哆哆嗦嗦點頭:“我定然會追随賢王腳步,為皇上分憂,為賢王分憂。”
“好,你能這麼說,本王就放心了。”
八賢王盯着張勇武的眼睛,嘴角帶笑,眼中卻帶着刀子。
燕七聽着八賢王和張勇武的對話,再看張勇武一副吓得要死的神情,心裡有數了。
八賢王,還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狠角色。
八賢王看着張勇武,表情不喜,一臉嚴肅。
張勇武盯着楊克,心裡滿是憎惡。
楊克回望張勇武,眼中都是幸災樂禍的笑。
這關系,好複雜。
燕七很開心。
扳倒了張剛,不過算是小小的興奮,睡一宿之後,那股興奮的盡頭也就揮霍殆盡。
但是,在張勇武和楊克之間埋了釘子,能讓燕七開心三天。
一旦有了矛盾,雖然一時不顯,但裂痕已在,就像是千裡之堤,終歸是要潰于蟻穴。
燕七笑意吟吟看着張勇武:“咱們别光顧着審問案情呀,難道忘記了正事?”
張勇武道:“什麼正事?”
心裡憋屈,原來把張剛押入大牢,還不正事呀。
窩囊!
燕七道:“這是沙場,今天的任務,是遴選防務總兵。現在,張剛犯了罪,與防務總兵無緣,那防務總兵到底花落誰家,請張将軍拿個主意吧?”
張勇武恨得半死。
麻痹的,張剛被抓了,防務總兵自然落到了刀石頭上。
燕七這厮,如此說話,分明是故意氣我。
燕七笑了:“張将軍,你瞪我幹什麼呀,快點宣布防務總兵花落誰家?大家都等着呢。”
日!
張勇武打掉了牙,隻能往肚子裡咽,看着刀石,有氣無力的宣布:“恭喜刀石,升任北疆防務總兵。”
嗷嗷嗷!
虎子帶頭大叫,興奮的手舞足蹈。
刀石手下士兵抱在一起,興奮的眉飛色舞。
刀石雖然穩重,但也禁不住熱皿沸騰。
本來,防務總兵一職已經與自己漸行漸遠。
他心灰意冷,不抱希望。
隻是,覺得窩囊,空有一身本事,卻敗在張勇武不要
B臉的詭計之下。
沒想到,柳暗花明。
燕七一出手,扭轉乾坤,搶回了防務總兵。
這簡直堪稱神來之筆。
刀石向燕七拱拱手:“多謝燕兄。”
燕七錘了刀石一拳:“謝我幹什麼?應該是百姓感謝你才對。因為,你的責任更重了。北疆的安全,就靠刀石來守護。”
刀石抽出鋼刀,迎風揮舞:“此生,屬于大華!”
一幫兄弟也抽出鋼刀,慷慨大吼:“此生,屬于大華。”
衆人很是感動。
紛紛叫好。
……
楊克站在八賢王身邊,與八賢王耳語幾句。
八賢王一怔。
表情嚴肅。
他盯着楊克:“真要動手了嗎?”
楊克點點頭:“全憑賢王做主。”
八賢王眸光陰冷,攥緊了拳頭:“随我來。”
八賢王交代了幾句場面話,離開沙場。
楊克亦步亦趨,緊随其後。
張勇武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八賢王與楊克,越走越近了。
群臣恭喜過刀石,匆匆散去。
張勇武指着燕七,紅了眼睛:“你害得我好苦。”
燕七冷笑:“到底是我害你,還是你咎由自取?”
張勇武大怒:“當然是你害我。”
燕七不屑一顧:“若非你玩弄詭計,強行把張剛推到風口浪尖之上,焉能變得如此被動?”
“我剛才也警告你了,不要玩火,可你不聽啊,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偏偏不信邪,非要玩弄花招,推張剛上位。現在,玩砸了,你卻怨我?你是不是生了一副豬腦子呀?”
“你……”
張勇武萬分後悔。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絕對不會與燕七這般叫闆。
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損失了張剛,張家十分被動。
但最被動的,卻是軍部财政大權被楊克奪走了。
這相當于卡住了他的咽喉。
楊克随便一捏,他就會窒息。
這太郁悶了。
張勇武使勁晃了晃頭,指了指了燕七:“等着,早晚我會給你好看。”
燕七笑了:“先别給我好看呀,你還是小心楊克給你好看吧。”
靠!
張勇武差點閃了老腰,再也沒臉站在這裡,氣呼呼離開。
……
刀石在京城滞留了五日,領了北疆防務總兵的大印,補充兵員,分配武器。
入夜!
燕七為刀石慶功。
“刀兄,何時北上?明日,還是後日?”
刀石搖搖頭:“一個時辰之後,便要出發。”
“這麼急?”燕七蹙眉。
刀石道:“北方軍情緊急,耽誤不得。”
燕七笑的莫測高深:“兵員你還沒有完全挑揀好,武器也沒有試驗,就這麼急着出發?”
刀石咧嘴一笑:“我閑不住。”
燕七搖搖頭:“你還是想着去為冷如青擦屁股?”
“燕兄看穿了我的心思。”
刀石長出了一口濁氣:“我是去趕着救冷如青一條活命。雖然冷如青打仗稀松平常,人品敗壞,但是,冷老爺子隻有這一個兒子了。若是冷如青死了,冷老爺子精神遭受打擊,恐怕命不久矣。我跟着冷老爺子三十幾載,焉能看着老爺如此西去?”
燕七拍了拍刀石的肩膀:“刀兄重情重義,乃是我輩楷模,刀兄,我敬你一杯。”
似這樣的漢子,不佩服都不行。
刀石喝了酒。
起身,向燕七拱手:“燕兄,你對你我的提攜,我銘記在心,唯有殺敵,才能抱得燕兄恩德。”
燕七道:“别急,再稍後一炷香的時間。”
刀石問:“燕兄還有什麼事?”
燕七道:“等人。”
刀石蹙眉:“等人?哦,你是再等虎子。”
燕七呵呵一笑。
撲棱棱!
虎子一身甲胄,沖了進來,眸光似一團火:“刀師傅,我要跟着你去北疆殺敵。”
刀石歎了口氣:“你還小。”
“我哪裡小?”
虎子挺直了腰杆:“我比你還高呢?胳膊比你還粗,就算是我的鳥,都比你的大。”
“咳咳……”刀石無比尴尬。
虎子說的,都是實情。
燕七沉吟半響:“刀兄,若按正常來講,虎子才十七歲,從軍的确小了一些,别人家的孩子,十七歲的年紀,還生活在蜜罐中,虎子卻要參軍,這于理不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