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不遠遊!
這在古代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古代可不同于現代,交通工具發達,早晨在北京,美美睡上一覺,伴随着美麗空姐甜美的問候,半夜就到紐約了。
在古代,他們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車,還有搖擺不定的破船。
而且,古代出行,極為不安全。
山賊、草寇,藏匿于叢林之間。
一個不小心,路過荒山,剛坐下喘口氣,當啷一下,撺出一個截道的,對準你的腦袋,掄起鎬把子就是一下。
殺了人,毀屍滅迹,能咋地?
指望破案?
拜托,那太天真了。
荒山野嶺,人迹罕至,屍骨無存,又沒有攝像頭,怎麼破案?除非神仙顯靈,或者狄仁傑、元芳穿越而來。
尤其是女子出遊,風險成倍的增加。
臨死之前,說不定還可能遭受侮辱。
這也是燕七無比佩服林若仙的原因所在。
縱然平安出遊,也會想家。
不似現在,打個電話,發個微信,來個視頻,根本不用舉杯望明月,對影成三人。
發個視頻,解決一切。
古代就不行了。
出門數年不得歸家,思念雙親,相公,妻子,兒女。
和平年代,還能寫一封家書,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收到。
要是戰亂年代,那可就壞了。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可是最真實的寫照。
有些人,一旦出了門,便了無音信,生死不知。
或者,一輩子都回不來,死在他鄉。
與家人一别,或成永别!
這幫繡工初來乍到,難免新鮮,見到美景,心情舒暢。
但被燕七戳中了累點,立刻傷心起來。
眼圈紅紅的,想家,想父母,想念相公和孩子。
林若仙見狀,勾起了傷心事,心情低落。
這種思親的遭遇,她感同身受。
想到自己這些年東奔西走,颠沛流離,其中滋味,怎一個心酸了得!
她眼圈紅紅的,幽怨的白了燕七一眼:“你這壞人,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讨厭死了。”
燕七看着林若仙楚楚可憐的眼眸、含着凄婉的淚
滴,那份雨打玫瑰的樣子,别有一番誘人滋味。
林若仙嬌嗔:“看什麼看?”
燕七調笑:“啧啧……沒想到大小姐也會哭啊,我還以為大小姐多沒有淚腺呢,沒想到……”
“要你管,要你管!”
林若仙探出小手,在燕七腰上掐了一把:“這叫哭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我這是被風吹的迷了眼睛。你懂不懂,懂不懂?”
“懂了,我懂了還不行嗎,就知道對我動手動腳!”
燕七被大小姐掐了好幾下,吃痛,隻好随口敷衍,賣她一些面子。
林若仙揚手,還要打他。
燕七幹脆不躲了,反而湊上前去,花花道:“打是親,罵是愛!大小姐,看來你是喜歡我啊,打吧,你可勁打!”
“切,你想得美,本小姐偏偏不打你!”
林若仙“中計”,竟然住手。
不過,與燕七打鬧一番,心情倒是好了許多,又感慨萬千的琢磨:自從有了燕七這個壞痞子,再也不用似以前那麼颠沛流離了。
這個壞胚子,真好!
大小姐心情好了,那些繡工卻沒有好轉,一個哭,就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情緒傳染,許多人開始哭泣,哭聲越響,愈加思親,收不住淚水,有的則幹脆放聲大哭起來。
圍觀的人們被她們的情緒所感染,俱都情緒低落。
燕七趕緊說:“姐姐們,可别哭了,我真沒有别的意思啊,既然你們忍受不了異鄉之苦,那就不該來啊。這可怎生好,回去吧,你們不如回去吧?這樣,你們若是願意回去,這盤纏錢,我來出。”
那些繡工一聽說要她們回去,一個個哭的更厲害了。
合同都已經簽完了,如何回去?
那要賠付許許多多的銀子。
陶家的契約非常苛刻,一旦違約,那可相當了要了半條命。
想回,又回不去,豈不是更加凄苦?
就連見多識廣的溫碧,也唉聲歎氣,滿臉的無可奈何。
陶安看着燕七,滿臉冷笑:“你讓她們回去?哈哈,你真是好算計啊,你是不是琢磨着,她們回了蘇州,林家就安全了,高枕無憂了?哈哈,你真是想得美啊。”
“我告訴你,這些繡工與陶家簽了契約,若是敢違約,罰銀還不算
,甚至于坐牢。她們這些弱女子,誰敢違約?燕七,你就默認現實,死了心吧。”
燕七驚詫不已,又是惋惜,又是遺憾:“陶二當家,你為難這些繡工,于心何忍啊,他們不過是弱女子,何必将陶家的霸道加持在這些女子的頭上呢?她們是無辜的。陶二當家,我在此呼籲,你們陶家想要報仇,盡管直接沖着林家來,沖着我來,何必将這些蘇州繡工牽扯進來呢?”
“這……”
陶東山聽到這裡,越是琢磨,越是不對。
“貌似,燕七意有所指,漸漸的,将自己和繡工離間成了對立的局面。靠!”
他也是機靈鬼,稍一琢磨,便知端倪。
陶東山暗叫一聲後悔,不敢再和燕七都狠,趕緊勸慰這些哭泣的繡工:“各位繡工,你們誤會了,我們陶家絕不會虧待每一位繡工。你們放心,我在此保證,将一切都為你們安排妥當。”
但是,這隻能算上馬後炮。
剛才,陶東山過于霸道,被繡工們銘記。
現在想要以情動人,晚喽!
燕七姿态放得更低,向繡工們作揖:“姐姐們,仔細想來,都是因為林家,才害得你們舍了親人,來到異鄉。哎,我甚為遺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之,你們的凄苦我甚為了解,我的愛人徐雙兒,也曾經是一名卑微的繡工,我在此承諾,天下無雙也是你們的繡工之家。但凡你們遇到難事,隻管前去天下無雙尋找幫助,徐雙兒力所能及,定有求必應。”
繡工們特别感激,紛紛向燕七作揖。
溫碧看在眼裡,也很欣慰。
看看人家燕七,不光嘴上說的好聽,甚至于給出了解決辦法。
哪裡似陶東成,剛才那麼霸道,後來又變得和顔悅色。
但即便是和顔悅色,也僅僅是圓滑事故,說點好聽的而已。
哪裡似燕七這般親切,這般實在。
徐雙兒?
這人倒是聽說過,新近崛起開門立派的女子。
還曾打敗了何氏繡坊。
陶東山眨巴着眼睛,心裡特别的後悔。
麻痹的,燕七,蹬鼻子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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