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如姬夫人
ps:多謝心檸檬鈴的兩張月票,這一章寫的時候融合進了這幾天的心境,淡淡的那種失落感!希望能夠喜歡。
夜風寒寒,吹亂了她鬓角的碎發,晶瑩如玉的面孔莫名的有種傷感,那半圓的明月像是有無窮的魅力,吸引着她擡起頭像上看去。
四四方方的朱紅色望樓,從這裡可以俯攬到整個大梁城的景色,凄寒的銀白色月光灑向了大梁的方方面面。
心似孤獨,月又何妨?
她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白色披風,想要驅走心中的寒冷,可是依舊冷,這種冷發自心際,外界的溫暖怎麼可能遮蓋住心中的寒。
輕輕地呵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彌漫在她的鼻尖,幽蘭般的香氣終究比不上他的嗎?
她的眼底漸漸流出了淚水,晶瑩剔透的淚珠映下了天空中的半輪圓月。
看着自己白膩的肌膚,這是多少人羨慕的膚色,蔥白的指尖,修長的玉臂,柔媚的臉頰,絕美的身姿...
鼻子酸了一下,低聲的哭泣聲慢慢從她低下的螓首傳來。
記得那是一個夜晚,強顔歡笑的她依偎在王上的懷裡,寬大的兇懷卻讓她感受不到一點一絲的安全,她是不快樂的。
她是不快樂的,僅僅如此!
看似高入雲端的望樓,四四方方的向往着天空中的自由,卻隻是一個囚牢,隻有這方丈之地可供自己盤旋。
清脆的歌聲從她甜美的嗓子傳起,高唱着“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她柔媚的臉頰有些抽動,但是依舊保持着微笑。
或許是從自己穿上嫁衣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傷悲了,也寂滅了!
充滿喜悅的族老一個個說着祝福的話語,大紅色的嫁衣将自己緊緊的覆蓋住,她的兇腔有些窒息,壓抑的喘不過氣。
斷了情思,傷了悲發,陣陣的喜慶的絲竹聲在她的耳中聽着是如此的刺耳!
那時,她笑着認識了自己生命中最喜愛的男子。
那時,她笑着認識了自己生命中最喜愛的男子。
那時,她好似凄婉,懇求似的想要讓他帶走她。他的嘴抽搐了,她看的是這麼的真切,希望這話語快點從他的嘴中說出。
可是,這份期待,從一息之間慢慢的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從期待變成懇求,再從懇求變到哀怨!最終,哀怨又化為期待。
她的心裡恨不出,恨不出來。
終于那滴懸在眼底的滾圓淚珠慢慢的從臉頰滑落,晶瑩的白色淚痕在她絕美的妝容上鑲嵌,發漸漸淩亂了。
她再次看着自己白膩的膚色,蔥白的指尖,柔媚的臉頰,絕美的身姿...
厭惡感在她的心裡橫生,她感覺到自己令男人垂涎的身體多麼肮髒,幽蘭的香味好像令人聞之欲嘔。身體的上上下下無一不讓她感覺厭惡,那種痛恨是發自内心的。
大梁的夜漸漸深了起來,寒冽的風漸漸大了起來。
紅色嫁衣上面的紅色的朱蓋,紅色的紗帳,紅色的繡鞋,一切都是紅色的,心裡卻是白色的,凄婉的白色。
如今這白色依舊在她的心中,像荊棘一樣深深的根植在她的心中,時不時的刺痛她的心。
她笑了,漸漸地笑了,笑了,她低語道:“魏無忌,多麼好聽的名字,可是卻是我穿上嫁衣,進入宮中才知道的名字。”
那日,她心如死灰,可是看到他卻又燃起最後一絲希望,盡管她知道這個希望十分渺茫,渺茫的追尋不到他的腳步。可是,她的心中依舊暗含期待,期待他說出心底的話,抽搐的臉頰就快要說了出來。
那一刻,她想起了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
年輕公子在溪流旁青澀的笑容,不着邊際的話語:“姑娘,是在汲水嗎?”
她的心裡暗自羞惱,這個家夥沒有看到嗎?明知故問!可是她依舊笑着低聲回答:“是啊!”
但是,他好似嫌棄般的從懷中掏出絲白手帕,說道:“擦擦吧!”
她秀目暗瞪,杏核般的眼睛卻也不敢看他,拿着皮囊快步走開了。
一次次的,他與她心中都生出了那份隻有他們懂的甜蜜,他稱呼她為如兒。
如兒,多麼好聽的名字。
可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的臉色很是平靜,平靜到她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她注意到了,他微微彎的雙手,他的心裡并不平靜。
她眼中的那份期待終于化成了黯然,最終也成為了平靜。如一弘秋水,平靜的不起波瀾,隻有那秋風吹落的楓葉或許可以打破漣漪。
“這是寡人的弟弟,信陵君魏無忌。”魏王圉帶着笑意對着他介紹到。
魏無忌微微點頭,算是認可,臉上挂起了一絲微笑道:“恭喜王兄獲得如此佳人。”
她勉強的笑了一笑,可是誰知道她笑的時候内心多麼彷徨。
“信陵君大名,大梁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含笑回答道。
“不知王兄,這位夫人叫什麼名氏?”魏無忌略感興趣問道。
“她呀?”魏王圉陷入了沉思,不一會說道:“她的母家氏如,今後就叫如姬,如姬吧!”
“如姬,如姬,多麼好聽的名字。”魏無忌贊道。
“多謝王上賜名。”如姬夫人彎身謝道。
紅燭吹滅,羅帳微翻,伴随着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丢失,她終究變成了一個女人,從少女變成了女人,從如兒變成了如姬夫人。
如姬夫人輕撫着望樓的欄杆,從這望樓的高處向下望去,那遠方的大梁城有她心儀的男子,夜風習習吹散不了挂在心尖的那份愁思。
我舞舞淩亂,我歌月徘徊。
那時,她笑着認識了自己生命中最喜愛的男子。
那時,她笑着認識了自己生命中最喜愛的男子。
第一次她懷着純真的笑容,含着淡淡的羞澀認識了走進心中的男人,第二次她懷着期盼,認識了自己愛着的人叫信陵君,魏無忌,魏無忌。
“無忌?無忌?你可真正沒有害怕的東西嗎?逝去才是最可怕的。”如姬夫人輕撫自己的臉頰,将臉頰鑲嵌的淚痕緩緩擦去。
“我的身體已經污濁不堪,可是我的心卻是屬于你的,無忌,你知道嗎?我到如今依舊無法忘記你,忘記你當年的微笑。”
夜風寒寒,悄無聲息的大梁城中,絕美的舞姿慢慢在望樓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