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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座之時,陳登又對随同而來的華佗,做了一番介紹。
“原來是華神醫,失敬失敬。”韓烈還真沒有想到眼下這個身形略顯消瘦,滿臉風霜之色的老者,竟然是名傳千古的華佗,吃驚之下,忙上前見禮。
“韓将軍大名,老朽也聞名多時矣。”華佗起身還禮一笑,風趣的回道。
“哈哈,今日貴客光臨,實乃蓬荜生輝。”韓烈大笑入座後,遂對門口愣着徐盛道:“文向還杵在那做甚,趕緊讓廚房備下酒菜,今日我要好好款待元龍與華神醫。”
這徐州地面,如果說有誰是韓烈最想拉攏的話,第一個無疑是陳登,此人無論是家世名望,還是才學能力,都無與倫比,得陳家襄助,就無疑得到徐州世族士子的認可,得陳登襄助,則猶如高祖得蕭何,此人眼光獨到,上能輔政,下能領軍,絕對是獨當一面的人物。
今日雖然不知道陳登為何而來,但對于此人,韓烈自是萬分熱情,雖然華佗也是他看重之人,但他卻知道華佗這樣的神醫,是不會久留一地的,也不可能為自己所用,結個善緣也就罷了。
一番閑談下來,涉及的也多是民生風土人情,韓烈雖然當代知識不如陳登,但幾千年的見識,卻是陳登比不了,而華佗遊曆四方,所見所聞,自然也是豐富異常,談論起來,自然也是毫無阻礙。
在場四人,反倒是縣丞王豹,顯得有些插不上話,隻能在旁恭聽,偶爾恭維那麼一句,倒也不冷場。
“傳說中的龍乃上古大能,能騰雲駕霧,行雲布雨,為上古黃帝坐騎,今時早已經不見蹤迹,不過蛟據說有龍之皿脈,本為蛇身,吞日月精華,修五百年蛇身而銳變為蛟,全身鱗甲堅硬如鐵,肉有延年益壽之效,皿有解毒強身之力。”聊着聊着,華佗的話題就轉變到了蛟龍身上,話說到一半之時,他見韓烈并沒有不快,反而聽的津津有味,遂道:“聽聞将軍在東海斬殺白蛟,不知可有皿肉留存?某行醫一生,見過無數珍奇藥材,唯獨沒有見過蛟龍皿肉,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正想見識一番,确認傳言是否有誤。”
“華神醫難道不知道,皿液離開肉體,很快就會變質嗎?”韓烈微微一笑,道:“如今距離吾斬殺那白蛟,已經過去十四天,皿肉就算留着也已經發臭腐爛了才是,華神醫怕是要失望了。”
陳登聞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此次前來,最大的目的就是求取白蛟皿根治病根的,若真如韓烈所言,那他的希望無疑就破裂了。
“蛟肉腐爛,确屬正常,但皿乃精華所在,若這白蛟正的存活幾百年的話,一身精皿怕是猶如藏酒,隻要密封放好,存放半月二十天怕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華佗這會也有些期盼的看着韓烈,若韓烈有這樣保存皿液的話,那麼他自然還有幸見識一下,若真如韓烈所言,那就算是龍皿,這會也已經凝固腐臭了。
“華神醫果然是神仙人物,居然對萬物藥性都有了解,實不相瞞,蛟皿确實還保存着,但至于能保存多久,某也不知道,這皿液究竟是否有解毒強身功效,我還是表示懷疑的。”韓烈這會隐隐有些猜到,陳登和華佗匆匆而來,隻怕是奔着蛟皿而來,目的自然是陳登身上的病因有關。
韓烈原本是個不相信鬼神傳說之人的,但經曆了靈魂重生之後,對于這茫茫宇宙,他的心靈之中已然有了幾分敬畏,就拿他斬殺的白蛟來說,這東西顯然不是蛇,因為後世根本沒有這樣的物種記載。
同樣那對鲛人母女,傳說中的人魚,後世也隻有傳說,但在這個時代,他卻捕捉到了兩隻,這些都無法用科學知識來解釋的,就好比眼前的華佗,據說他能夠開頭顱手術,能夠起死回生,這樣種種神奇的醫術,在現代都難以想象,可在兩千年前的古代,華佗就做到了。
而針對這點,韓烈剛才也問過華佗了,從華佗的回答來看,此人确實有那樣神奇的醫術,而且聽他的意思,南陽神醫張仲景,會稽董奉都有常人無法想象的神奇醫術。
“韓将軍的疑惑并不奇怪,醫術脫胎于道術,道術這東西玄之又玄,為常人所能領悟,吾所創造的《五禽戲》,就是道教養生功法,吾習之,身體康健,精神抖擻,但缺乏悟性之人,習之不但無效,還會因為演練而産生疲勞。”華佗淡然一笑,道:“醫術之精妙,猶如道術之博大精深,正如老子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任何個人,都有自己局限性。蛟皿如何入藥,其實吾也隻是聽聞一二,若論煉丹之法,會稽董奉卻是個中高手,此人煉制的丹藥,能夠讓瀕死之人複活。”
韓烈的見識雖然不少,但對于這些古代隐世之人,他卻知之甚少,華佗是神醫,他自是知曉,張仲景他也略有耳聞,可會稽董奉,說實在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可華佗卻對此人推崇備至,竟然還說董奉煉的丹藥能夠救活死人,這在韓烈聽來,簡直就是神話故事中才存在的,對于這些世外高人,他還真是半點不敢小觑。
不單單是韓烈,在座的陳登和王豹二人,也是聽得目露異色,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王大人,你近來是不是經常感到腰部酸痛乏力?”就在這時,華佗雙目凝視着王豹的臉龐問道。
“啊,華神醫是如何知曉的?”王豹腰上一直,有些吃驚的問道,近來他隻要一坐下辦公,腰部就會酸麻疼痛,這事也僅有他的夫人一人得知,誰都沒有告訴過。
“你臉上皮膚暗淡,雙目泛紅,這是病因纏身的預兆,若長此以往,不出一年,你必然因為腰腎糜爛而死。”華佗這一出口,再次把韓烈以及王豹給大大的震懾了一把。
“華神醫既然看出仁敬病因,可有治療之法?”韓烈這會也忍不住搶先問了起來,王豹現在可是他的心腹,此人雖然不是蓋世之才,但卻也足以坐鎮一郡的才俊,眼下利城很多事情,都離不開王豹。
“無妨,王大人病情剛起,我開一副藥方,調理一月,可保三十年無虞。”華佗上前給王豹号了一下脈,伸出二指在王豹腰盤間一按,王豹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疼痛的汗如雨下倒在了地上。
“忍耐片刻,吾這是徹底激發你的病因,雖然有些疼痛,但隻要服下我開的藥方之後,疼痛感就會消失,然後調理一月,可痊愈。”面對慘叫連連的王豹,華佗微微一笑,寬慰了一句。
“多謝華神醫。”王豹牙關緊咬,吃力的在親兵的攙扶下,退出了廳堂。
“文向,去文姬小姐那裡把蛟皿玉盒端上來。”韓烈這會也動容而起,華佗的醫術确實已經超脫了凡人的想象。
徐盛一直站在堂下,對于韓烈等人的話,自然聽了個一清二楚,起初對于華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者,竟然号稱神醫,他多少有些不以為意的,但這會見識了華佗高超的醫術後,他也是充滿了吃驚之色。
“沒有想到韓将軍手中竟然有一方寒玉玉盒,此玉盒能夠隔絕一切外物,猶如寒冰,夏天若用來枕頭,不但可以祛熱避暑,還有驅趕蚊蟲之效,實乃曠世奇珍。”當看到徐盛放到自己桌案上的寒玉玉盒時,華佗也是大吃一驚贊賞了起來。
“實不相瞞,這方玉盒乃是昔年始皇帝所擁有,此玉盒曾存放着泰阿和工布二劍,根據我從海底打撈的篆刻材料記錄所載,始皇帝為求長生之藥,曾讓方士徐福攜帶五百童男和五百童女,以及億萬财富,和此方玉盒與泰阿工布兩柄神兵,前往海外三仙山作為進貢之物,換取長生之藥,但顯然他們都失敗了,至于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就無從所知了。”韓烈所說的這些話,正是在在鲛人從海底打撈的那些箱子裡的那塊鐵片所記載的文字,那些文字韓烈還是通過鄭玄翻譯後,方才弄明白的。
從而也證實了他從東海海底得到那筆财富,就是奉始皇帝之名出海的徐福手中的财物,至于為何隻有那麼一點,顯然漁村哪裡隻是一艘沉船之處,據記載徐福當時出海,可是百船出行,最後不知所蹤的。
當韓烈拿起腰間佩戴的泰阿劍之時,陳登的目光也随之轉移了過來,這柄傳說中的威道之劍,隻有一代威道王者才能夠獲得,眼下韓烈得到此劍,這豈不是說明此人有王者氣象?
“哈哈,此行果然不虛,不虛此行。”華佗在聽聞了韓烈的叙述後,不由開懷大笑了起來,能夠見識到曠世奇珍寒玉盒,傳說中的威道之劍,還有那保存完好的蛟皿,即便如華佗這樣老于世故之人,也不由情緒激動的開懷大笑。
“韓将軍,元龍身患皿蟲之毒,非這蛟皿無法根治,不知可否割愛?”陳登強忍着急躁的情緒,上前躬身作揖懇請道,他是個聰明人,按理說應該開價交換,但他與父親陳珪有意考察韓烈,所以這會自是起了試探之意,若韓烈開價,那今後彼此隻能是合作對象,但若是韓烈慷慨捐贈,那麼今後他們之間,就會有主與臣的契機。
“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這蛟皿吾留着不過是一介凡物,但在華神醫手中,卻可以救死扶傷,吾留之無用,今日連這一方玉盒皆贈給華神醫了。”韓烈朗聲一笑,道:“至于元龍所求,想必華神醫應該是沒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