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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掖城出發不久,天空就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雪花,把這一方天地裝扮一新。
從掖城到黃縣快馬不過一日,但向韓烈一行帶着家眷行走,卻需要走上兩天時間。
眼見大雪紛飛,興緻頗高的蔡琰,忍不住擠了出來,坐在韓烈身旁,一臉陶醉的道:“真美啊。”
“冷不冷?”韓烈解下自己身上的錦袍,披在蔡琰身上,關切的問道。
滿眼都是柔情的蔡琰搖了搖頭,張開雙臂,舉着手掌笑道:“雖然有點冷,但能夠陪着韓大哥身邊,琰兒就覺得一點都不冷哩。”
“傻丫頭。”韓烈苦笑一聲,道:“跟着我,确實讓你受苦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多帶你出來走走。”
“韓大哥,不許你這麼說,你是做大事的人,又怎可終日沉迷與兒女私情呢?”蔡琰撅嘴一笑,體諒的寬慰道。
“所謂的做大事,不過是男人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其實我到不覺得一定要做什麼大事才算成功,隻是這個世道,逼得人無處安身罷了,若是可以,我到甯願帶文姬你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輩子就這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下去。”韓烈這話倒是心裡話,但這個世道顯然難有淨土,也隻有奮發圖強,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若是真能過上韓大哥所說的生活,自然是好的。”蔡琰有些依戀把頭靠在了韓烈的肩膀上,幽幽的道:“但琰兒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隻是每次得知韓大哥出征,琰兒總是特别擔心。”
“這是因為你太孤單了,琰兒,我們成婚吧,成婚之後咱們就生一堆孩子陪你,這樣你就不那麼孤獨了。”韓烈伸手把蔡琰攬在懷中,貼着她有些冰冷的臉憐惜的道。
“啊?”蔡琰有些驚慌的輕呼一聲,一臉羞澀的歎息道:“還生一堆小孩子呢,也不知道父親大人能不能同意哩。”
“那這趟東萊回去,咱們一起長安見嶽父大人怎麼樣?”雖然知道去長安危險重重,但隻要想到蔡琰對自己的這番情意,韓烈就覺得作為男人,他應該給蔡琰一個交代。
“韓大哥你真好。”蔡琰一臉柔情的緊了緊挽着韓烈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堅色的道:“但琰兒不能這樣自私,因為韓大哥你肩上不單單挑着真定數萬百姓子弟的希望,也還有徐大哥,典大哥,徐大叔,還有子龍哥他們的期望,你若真為了我抛下他們去長安的,他們會如何想琰兒呢?”
“韓大哥,你不用覺得愧疚,琰兒身無長物,也無法給你幫助,也别無奢求,隻要能夠跟随在你身邊于願已足。”
“唉,你就是個傻丫頭。”韓烈心疼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心中再一次對自己說,将來一定要加倍的來疼愛她,讓她此生不再有遺憾。
“韓大哥,你說蟬兒去哪了,為什麼她不給我們來信呢?”默默的享受着一段安靜的時光,蔡琰想起離去的貂蟬,心中卻忍不住有些想念了。
貂蟬這丫頭嘴甜,又善于撫琴,而琴棋之道,同樣是蔡琰的強項,所以在真定的幾個月,二女由于興趣所緻,彼此投緣,可謂是情同姐妹,至于貂蟬不是真把蔡琰當做了姐妹韓烈不知道,但他卻可以肯定蔡琰是真把貂蟬當做了好姐們。
“也許她不知道我們在哪裡,或者她現在也比較忙吧,相信她也一定會想你這個姐姐的。”韓烈寬慰着蔡琰道,可以看得出蔡琰對貂蟬的感情真的很深,這裡面固然有興趣相投的原因,但是因為蔡琰向來缺少同齡的女伴,而充滿孤獨感吧。
“嗯。”蔡琰點點頭,柔順的像隻小貓一樣依偎在韓烈身邊,一臉幸福的仰頭看着滿天的雪花,這一刻的她卻有種若能就此永恒就好了的念頭。
風花雪月的場景,确實男女相戀的好場景,這不韓烈和蔡琰親親我我談心之餘,後面馬車上的趙雲,同樣與嬌妻在說着悄悄話。
甄道是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但她的骨子裡又有股尋常女子沒有的堅韌,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到趙雲的時候,就是韓烈帶趙雲夏侯蘭去甄家購糧之時,當時她就發現這個男人很特别,雖然當時的趙雲僅僅隻是一個不入流的皂隸,可她還是一眼就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股子别的男子沒有的氣質。
雖然當時她就特别好奇,但畢竟是個姑娘家,自是不可能攀談,也隻能暗自思念着,但後來的幾次見面,她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不管不顧堅定了嫁給趙雲的決心。
當時家中的母親,哥哥姐妹都一緻反對,隻有幼小的小妹似懂非懂站在了她的一邊,面對家裡的反對,她雖然不死心,但她卻也絕望了,因為知道趙雲的身份,若是家裡反對,這個男人斷然不會厚着臉皮迎娶自己的,可結果就是那個小妹甄宓眼中長的比女孩子還漂亮的韓烈,竟然拿出了千金,作為趙雲的聘禮,風風光光的替趙雲與自己舉辦了大婚。
也就在那個時候,甄道突然意識到,自家那個從小就被相士稱之為貴不可言,身上總是若有若無的披着一道霞光的小妹口中曾經嘀咕說,此人必為當世英雄的評語,顯然已經一語成谶。
心存感激,又堅信小妹評語的甄道,這一路走來,就這麼堅定支持着趙雲,無怨無悔的跟着他,舍棄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從河北一路來到青州,未來究竟還要去何方,她雖然不知道,但她卻始終堅定如一抱着夫君去哪,那就去哪裡的決心。
“夫君,主公這般體貼你我,出行還讓你帶我一道,這樣的禮遇,怕是古今也未有。”甄道探頭看着車簾外的雪花,看着眼前的丈夫,内心填滿了滿滿的愛。
“主公對于自家兄弟,向來誠心以待,這點确實難得,能夠有幸遇上主公,确實是雲的福氣。”說起韓烈對待自己的恩情,趙雲一眼柔情看了眼嬌妻,臉上也不由閃過一絲感動。
“說起來主母和主公還真是般配,可惜主母說沒有長輩的恩允,她不敢私自下嫁,不然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的對吧?”甄道實際年齡過了年也才十七歲,說起來比韓烈下了整整八歲,雖說早熟,但她的臉上卻總是帶着幾分嬌憨。
韓烈趙雲兩對一路柔情蜜意的,可把典韋這個大老粗給羨煞了。
這不晚上在驿站吃飯時,典韋就滿口酸氣的道:“主公和子龍這一路是快活了,可憐我老典一路迎風傲雪孤零零的,好沒趣味。”
“哈哈,看來我們典大哥是想娶媳婦了,你放心,待咱們安定下來,我一定給你娶三房媳婦,保證你小日子幸福無比如何?”韓烈開懷的大笑着許諾道。
“那敢情好,我娘死的時候,就擔心我娶不上媳婦呢,要真能娶三個媳婦,我娘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典韋對韓烈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的,聽到韓烈答應給他娶三個媳婦,他也是喜形于色。
“哈哈。”聽到典韋這番憨厚的回答,自是引來衆人的一陣笑聲。
雖然一路都在下雪,但說來也奇怪,進入黃縣後,天氣雖然未放晴,但卻沒有半點雪花的痕迹,而且比起外面,黃縣的氣候似乎也暖和不少。
由于先前韓烈就派人多次接濟太史慈母親,雖然他本人未來過黃縣,但這次他自是帶了前幾次來過太史慈家的軍候,所以進入黃縣後,一行便徑直來到太史慈家。
說起來太史慈在黃縣也是個不小的名人,少年時代他便因為好學,善于射箭而聞名鄉裡,年二十便被舉薦在郡縣做小吏,後來因公正無私,與州郡上司發生矛盾,被治罪潛逃去了遼東,至如今已經三年有餘。
雖然自從孔融周旋免去了太史慈罪責已經半年,太史慈的母親也托人送過幾次信箋去遼東,但都未有回複,至今也未見他回來。
雖然距離新年已經不足三天,但韓烈一行來到太史慈家時,依舊沒有見到太史慈,其母對于韓烈之名,這段時日也是多有耳聞,得悉韓烈身份的她,也是頗為感慨。
“将軍待吾兒之心,老朽已經知曉,若吾兒歸來,老朽定當讓小兒報答将軍照拂老身之恩。”面對韓烈相邀她去掖城過年的好意,老人家感激之餘,拉着韓烈的手,連連表示感謝。
說起來太史慈的母親實際年齡也不過五十歲,但這幾年獨居的她,加上思兒心切,雙鬓已經長滿白發,整個人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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