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燭淚淡然一笑,目光朝着馬牧看去,拱手笑道:“馬尚書,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露水園的雲雨苑?”
露水園?馬牧驟然一驚,眼中帶着驚駭的神色看向秦燭淚,頓時口中結巴的道:“什……什麼……露……露水園?”
“露水園?”百官們面面相觑,他們還真有所耳聞,這是馬府的一個私人莊園,是馬府以三十兩銀子買下來的莊園,至于為什麼馬府有三十萬兩銀子這麼一大筆銀子,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過李申卻露出不解的神色,他還真不知道露水園是什麼地方,旋即問道:“秦愛卿,露水園是什麼地方?”
秦燭淚微微一笑,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道:“想必諸位大人都應該有所耳聞露水園,這是由馬府以三十萬兩白銀買下來的園子,陛下不知也實屬正常,這個園子剛建成就被馬府收入囊中,隻是神都城内有所流傳其名。”
“呵呵。”慕容驚羽微微搖了搖頭,餘光看向一臉驚慌的馬牧,便大緻猜到了露水園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馬太師此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露水園裡有什麼他豈能不知,自己弟弟的荒唐事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究竟有什麼?”連李申都被提起了些興趣,更很想知道這座以三十萬白銀買來的莊園究竟有何用,至于這筆銀子是從哪裡來的,李申不用想都知道,隻是懶得追究。
秦燭淚微微彎腰後道:“陛下請聽臣細細叙說。”
“準了。”李申巴不得秦燭淚多拖延些時間,将這早朝拖延過去。
“謝陛下。”
秦燭淚轉身看向臉色有些慘白的馬牧,淡淡一笑道:“這段時間裡,各位大人應該知道本官正在嚴抓貪官。”
“知道,知道。”百官連忙點頭,此事誰不知道?秦燭淚在百姓心中兇殘程度已經僅次于神都監了,在百官心中則已經堪比神都監了。
秦燭淚面龐上泛起一抹笑容,淡淡道:“臣雖自刑部升上神都府尹,可臣依舊一視同仁,刑部腐敗嚴重,貪污者皆被臣所捉拿,而臣本該相信馬尚書應該是清白身正的,可當臣審訊中,皆從刑部的幾位罪官身上問出了些東西,而這些東西都和露水園有關。
臣很感興趣,便查了下去,一查便查出了一件對馬尚書不好的事情。”
說到這裡,秦燭淚故意頓了頓,看着臉色慘白的馬牧,問道:“不知馬尚書是否知道是什麼事情?”
“不……不知。”馬牧此刻已經魂不附體,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一半了,若是大理寺,他還有點辦法,但是秦燭淚是誰?是一個抓人抓到令人膽寒地步的人!
秦燭淚的面龐驟然便冷,前一刻還充滿笑意的雙目此刻化作玄冰,聲音嚴厲的道:“馬尚書不知道?那就由我來告訴你,馬尚書你夥同刑部侍郎丁宣以及刑部侍郎吳振,以及幾位主簿在露水園肆意‘銀’辱強搶來的民女,其生生被你們虐待而死的女子就有十六人!園内豢養的強搶來的民女足足有三十一人!馬尚書,你竟然說你不知!
不僅如此,被你們虐待至死的女子屍身随意掩埋在雲雨苑地下,敢問馬大人,你作為刑部侍郎,理應全大唐你最應該知曉國法!可你卻是最目無國法,視人命如草芥!”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一片嘩然,就在這時,司徒王洛走了出來,行大禮,高聲道:“皇上,此罪已經足以惹上蒼動怒,懇請皇上嚴懲馬牧這個罪孽滔天者,以還天下百姓一個說法!”
王洛這一拜,無論是王黨還是中立的黨派都同時伏跪在地,要求嚴懲馬牧。
李申此刻臉色陰沉,哪怕他再怎麼不管朝事,可此事已經事關朝廷的穩定了,而且他更憤怒馬牧的罪行,大唐數百年都不曾有這樣的事發生,如今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本還念着馬牧十幾年的苦勞,如今再多的苦勞也無法抵消這滔天罪行。
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李申冷聲道:“來人,給朕扒了馬牧的官服,然後拉下去,交由大理寺一并審訊!”
話音剛落,馬牧徹底癱軟在地,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連忙朝着自己的兄長看去,發現馬太師依舊背對于他,沒有絲毫替他辯解的意思,頓時令他徹底絕望了,任由侍衛将他的官服脫去,然後被拖了出去。
“這份禮物不錯。”蘇漫夜看着一場鬧劇,淡淡一笑,同時目光看向馬太師,看着仿佛老了好幾歲的馬太師,微微搖頭。
慕容驚羽面色依舊如常,似乎早有預料一般,讓人不得不佩服這位神官大人,什麼時候都能平淡如水,如此心境,當真也就隻有他了。
見皇上命人将馬牧拖下去後,其中最為高興的莫過于幾位正一品大員了。
馬太師可以權傾朝野十幾年,憑借的是什麼?當然是自己這個弟弟,有這個刑部尚書的弟弟鼎力相助,加上其心性狡猾如狐,一步步的才将整個朝廷緊緊握在手中,如今馬牧被除掉了,馬太師猶如斷一臂膀,兇威又能剩下幾成?
朝堂之上,風雲變幻,朝堂外,龍行卻是頭疼不已,因為有些日子不見的楊曉榮再次出現了,不過這次出現的他似乎有些凄慘,眼眶不僅僅瘀了,而且臉頰也腫了,走路更是一瘸一拐,慘到龍行都不經暗暗道慘。
“啧啧啧,楊兄,幾日不見,怎麼,拈花惹草碰到比你還厲害的人了?”龍行打趣道。
楊曉榮哭喪着臉道:“還不是那個瘋婆子,剛回來,不知道誰告訴她我在外拈花惹草,不經解釋便将我打了一頓,我實力不錯的确如此,但哪能有她厲害?結果就被打成了這樣。”
龍行聳了聳肩,說道“那你找我幹什麼?該不會是讓我把她打一頓吧?且不說我能不能打赢她,你覺得我要是向公主出手,皇上會放過我嗎?”
楊曉榮連忙搖頭,苦笑道:“哪能啊,我隻是想讓你作證我沒有拈花惹草,也就隻有你不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