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劉帥之子
“之煥先來。”許嵩又吩咐道。他口中說的之煥便是,何之煥,正是許嵩自己的門生。顯然也是老師愛學生,這出彩的機會讓自己學生先來,倒也是不避諱,隻要這何之煥出了佳作,自己臉上也有光。
隻見一青年文士站起身來,對着上首深深一躬道:“多謝老師,學生有詩為。。。。”
由于距離稍遠,祝振國正準備傾耳去聽,卻是同坐的劉緒遼按耐不住了,小聲開口道:“祝兄,你見那解大家,真真是生得美貌無雙。”
祝振國聽這劉家纨绔誇贊解冰語美貌,連忙沒有好氣道:“休要多想,解大家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祝振國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便是不想又多個情敵。
“不是我能指染的?哼,便是祝兄能指染的?再說我也沒有想指染的意思,你緊張什麼?”這劉緒遼倒是直白,也是這劉緒遼還真沒有多想,純粹是看看美人而已,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畢竟心性上還有些稚嫩。
“與你說這些作甚,一會作詩看你能作個什麼東西出來。”祝振國倒是有些懶理得這劉緒遼,畢竟這場合不适合竊竊私語。
等祝振國回過神來,這何之煥卻是詩已經做完了,滿場贊揚。
“之煥倒是不錯,何人再作啊?”許嵩心情倒是不錯,這徒弟沒有給自己丢臉。
此時下首衆人卻是沉默起來,這個場合可不是朋友同窗相聚,問誰來,個個争先。這個時候不論心中多麼想上,也是不能吃相難看,還得端上一個讀書人謙虛的架子。
許嵩看到左右都不主動,也是知道還是需要自己來點,便說道:“聽聞正公弟子今日也來了?”
這正公說的是誰?正是那十幾年沒有在中京城出現的歐陽正,也許也是歐陽正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稱呼為正公,原先在這中京城平步青雲之時還正值青年,哪裡會被人稱呼為公。
今日這許嵩稱呼歐陽正為正公,隻怕是作為皇帝第一秘書的許嵩知道些許内幕了。
祝振國聽言倒是沒有會意過來,也是祝振國沒有多注意聽上面許嵩說話,哪裡能一時就會意過來這正公指的是歐陽正。
便是滿座之人也在疑惑許公口中這個正公是誰?祝振國也是更不知道許嵩在叫自己。
許嵩看半天沒有人回應,而且衆人都在疑惑,卻是有些尴尬,又言:“聽聞近些年正公在這大江郡作了學政,教出一個不凡的弟子來,頭前還聽聞今日來了。”
祝振國一聽大江郡,精神也拉了回來,哪裡還不知道在叫自己,連忙起身拜見:“學生大江祝振國拜見許公,拜見諸位長輩。”
“呵呵。。。。果真是來了,聽聞你頗有文才,今日何不作上一首?”許嵩的尴尬完美化解了,笑了一笑。
“謹聽許公吩咐,學生想一想。”祝振國倒是之前沒有準備,要寫這殺虜詩詞,倒是不同之前風花雪月簡單。
許嵩聽這祝振國還要想一想,卻是有些覺得這歐陽正弟子名不符實,這題目都出來這麼一會了,還要想一想。
哪知這祝振國真是想了一想,之前話音剛落不到片刻便開口了。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虜馬度陰山。
骝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振,匣裡金刀皿未幹。”
祝振國念這首《出塞》,聲音洪亮、氣勢也被烘托起來。
“此詩雖然有些悲傷意味,卻是心中戰意升騰,表達了男兒皿性本色,真真是極佳之作。大江祝振國,不愧正公大名啊。”許嵩開口誇獎道。
“感謝許公贊賞,振國自幼習文練武,便是想一日能馬上殺敵,不愧皇恩。”祝振國此時忠心倒是在這皇上秘書許大人面前表了一番。
“不錯不錯,哈哈。。。。當年我與正公相知,多得正公照拂,此番正公教得良徒,與有榮焉啊。”許嵩像是自說自話。
祝振國聽了之後倒是回想了一下,自己帶了一摞老師信件,似乎還真有這許嵩的信。隻是剛到這中京,祝振國就會了美人,信件還沒有送出去。
聽得這話,祝振國又是拜了一拜。這許嵩作為今日主持詩會之人,又開口了:“振國大才啊,一旁先安坐,今日倒是還有一人大作值得期待,劉帥家中向來習武,今日聽聞劉帥之子也上了這五樓,倒是要見識一下。”
這劉帥之子說的是誰?正是祝振國剛認識的混不吝劉緒遼。
劉緒遼見叫到自己的,也起身一拜見過諸位。祝振國倒是好奇,這劉帥之子?莫不是大同邊鎮總兵劉迪之子。朝堂之上稱帥的人物倒是不多。
剛剛拜見完了,劉緒遼倒是也不怯場,又開口道:“剛才祝振國作了好詩,我也作一首,男兒當殺敵,殺盡鮮蠻虜,要殺多少人,殺光算為止。”
劉緒遼作完詩,站在一旁還有些洋洋得意,隻覺得自己的詩比祝振國那萬裡長征人未還的悲戚好多了,更顯得男子氣概。
衆人聽完,先是沉默片刻,立馬又是哄堂大笑,這作的算個什麼詩,哪裡還有一點對仗押韻。便是一旁的解冰語也用長袖遮面輕輕笑了出來。
劉緒遼見衆人皆笑,卻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還問旁邊祝振國:“解元公,我作的詩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更有氣勢?”
祝振國連忙眼神看向别處,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心中想着,這小子真是個人才,悔不該剛才幫他作弊上樓。
許嵩更是哭笑不得,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卻是剛才第一個作詩的何之煥先開言了,站起身來,一副傲氣模樣:“你這武夫是如何上樓來的?”
自古文武相輕,文人永遠自覺高人一等,一句“往來無白丁”更是道盡了文人傲氣,今日與劉緒遼這個白丁同席詩會,倒是折損了文人的氣度。
劉緒遼哪裡能忍别人輕慢,直接用手指着前面坐席的何之煥道:“你這腐儒又是如何上來的?你是如何上來的,我便是如何上來的。”
祝振國在一旁心中尴尬非常,今日好心,怕是惹了禍患。連忙用手拉劉緒遼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匹夫。。。。。今日文人詩會,你一個匹夫來此作甚?”何之煥畢竟是讀書人,便是罵人也罵不出什麼花樣。
劉緒遼哪裡會管祝振國的小動作,更是不服氣,開口道:“今日小爺來此,便是要讓你知道小爺文武雙全,也是讀了幾年詩書的,你這腐儒可會什麼武藝?”
祝振國聽言也是驚呆了,這劉緒遼還文武雙全了?正在考慮要不要出言道歉一番,畢竟這劉緒遼是自己帶上來的。
那何之煥還要開口,剛才一旁苦笑不得的許嵩卻是擺手阻止了,臉上還有愠色,開口道:“之煥,與人争口舌之利成何體統,今日詩會本就是與人交流,武人習文又如何,武人習文更是我大華之福。”
這許嵩倒是好氣度,武人習文是福,這話一點沒錯。
這何之煥聽到老師教育,哪裡還敢多言,連忙行禮道:“多謝老師教誨,學生受教了。”
祝振國也連忙使勁拉下這混世魔王劉緒遼。這劉緒遼還有些不情不願,倒是聽了許嵩幾句話,心中才好受一些。
祝振國見事态完結了,心中才放下一口大氣,這劉緒遼真不是一個好隊友啊,要是今日真追究起來,祝振國還真被他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