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青衡子
“皇上?”
聽到德仁帝的話,一下讓席公公有些感歎,這幾天可是時不時林妃都要送點東西過來,可席公公到底不是蠢蛋,這東西是不是林妃送的還不一定呢。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沒有點破,但願德仁帝的心情好點兒就好了,當下也就道,“那您是這會兒去嗎?”
忍不住朝着外頭看了一眼。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林妃應該是休息了,德仁帝過去又要讓林妃整個宮殿手忙腳亂了。
聞言,德仁帝也是點點頭,“也是,這會兒天色是不早了。”一聲長歎,人呀,隻有能吃能喝能睡到時候,才是真正健康的時候。
一旦陷入一個死循環,睡不着,吃不下,那就隻有等死的了?
嘴角勾着絲絲冷笑,看來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嗎?
越是這樣想,德仁帝越是有些浮躁,整個人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來回走動,如今他可是哪兒都不想去了,連皇後哪兒做戲也去的少了。
隻是他的心底其實是有些歉意的,面對皇後他有着深深的歉意,他知道如今的皇後已經不在是曾經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皇後了。
心底帶着絲絲凄涼,原本這小日子過得相當好的,可到底是給自己這樣的身份毀了嗎?
當然,德仁帝是不會承認,毀了這一切的并不是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是天生的多疑,對人的不信任,導緻他人對他的不信任罷了。
“皇上,要不?您還是先休息會吧?”席公公看着德仁帝那來回走動的樣子,也是一陣頭疼和心疼,“這會兒您是應該休息了。”
“好吧,休息吧。”放棄了去林妃那邊的沖動,揉着眉角他盡量的讓自己放松了起來。
可很多事情他越是刻意放松,這情緒卻是越發的不能松動,這讓德仁帝的内心更是惱恨的慌亂了,整個眸子裡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害怕和絕望了。
瞧着這個樣子,席公公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亦或者幹脆隻能當作沒看到吧?
與此同時,林妃這裡卻是相當的安靜,所謂的安靜自然是林妃将所有的人宮人都遣散了,自己則是在内間穿上一件淡薄的衣裳,面含桃花的盯着眼前半躺在床上的二皇子百裡旭。
“喲,二皇子這也是舍得過來了?難道不知道人家等了很久嗎?”品嘗過這樣的滋味,林妃自然是越發的對德仁帝不滿了,到底這德仁帝不能滿足她那點兒空虛。
那不能滿足她這做女人的虛榮。
更何況德仁帝那已經遲暮的身軀豈能有什麼大作為呢?
“怎麼,你就這麼着急讓本皇子滿足你?”邪魅的嘴角勾着絲絲笑容,緩緩盯着眼前的林妃,她的媚意已經深入骨髓,一舉一動都能讓男人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沖動。
尤其是那挺着的肚子,卻是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風情,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的扯着她那淡薄的布料,一個翻身将她拉在自己的身邊,大手卻是毫不猶豫的攀登了上去。
那一嬌嫩的草莓在他的手指尖開始慢慢的綻放,“啧啧,果然還是缺乏了男人不成?”輕笑一聲,薄唇落在了那草莓上,輕輕一咬,“難道你就這麼不能忍?今夜非要通知本皇子過來?”
說到這裡,其實他的心底是有些不悅的。
無論如何,男人有時候不喜歡女人這樣不知道分寸,至少百裡旭其實遺傳了德仁帝那一顆多疑的心罷了。
“唔——”輕聲哼哼,小手卻是抓着他的大手覆蓋那敏感的地方,“難道你就不想要嗎?”輕笑一聲,很快她身上的衣物如數的掉在地上,鋪滿了一地。
百裡旭的眼眸深邃了幾分,“如此,我便滿足你吧。”
大手将她徹底的壓着在自己的身下,“不過,若是還有下次,我不會這樣放過你的。”
“殿下?”這話讓她有些迷茫了,明明是他通知自己要過來,可是什麼時候成了自己将她叫過來的?心底帶着濃濃的疑惑,正想說點什麼,可他的動作卻是讓她連連尖叫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心底那絲絲的疑慮。
也忘記了自己其實是懷着孕的!
兩具身體狠狠的糾纏在一起,開始了最原始的動作,這一刻彼此都忘了這是後宮,林妃還是百裡旭父親的女人。
黑暗中,有一雙眼帶着算計的笑容,緩緩的離去。
“皇上?”這廂,德仁帝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起身随意在禦花園行走,卻不知道為何走到了林妃的宮殿,遠遠的看着宮中一切都已經安歇了,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吧,去看看。”
“好,那奴才——”席仁正準備開腔唱禮,可德仁帝卻是先一步擋着了他的嘴,“無須,既然這麼晚了,朕也隻是想看一眼而已。”
好吧,德仁帝還是覺得其實自己還算是好人的。
盡管他的身份足夠讓這些人絕對的臣服,可想到這林妃的腹部還有自己的孩子,他就忍不住有些心動,“正好,今天朕也想看看她的睡顔,朕好似很久沒看到了。”
自從林妃懷孕之後,德仁帝的心情是好了,可到底是沒幹動手動腳,對她也有些遷就。
“是,皇上!”德仁帝的決定,席仁的心底隐隐的不安,不過這一切不是他要做的,當下随意帶着幾個侍衛緩緩的朝着内間走了過去……
卻是門口的那一刹那,聽到那有暧昧的聲調,頓時德仁帝整個人都不好了,眸子裡霎那間帶着濃濃的殺意,連帶着德仁帝的臉色都跟着變了。
這偌大的宮殿居然沒有一個宮人。
原本還以為是林妃畢竟懷孕了,不喜歡吵鬧,德仁帝還有些心疼,可走到内門聽到這樣的聲調,頓時皿壓都飙升了。
“走,進去!”壓低了聲調,帶着那壓抑的惱恨。
這一霎那,德仁帝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猛的一個跨步就這樣打開簾子沖了進去,身後的席公公則是迅速的惦着燈籠跟了進去。
瞬間兩個滾在一起的身影徹底驚現在他們的眼前。
德仁帝差點兒兩眼一抹黑。
“好,好好,來人,點燈!”德仁帝的心底恨着,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死死的盯着床上已經徹底交融在一起的兩個人,嘴角含着絲絲冷笑,“讓大家一起看看這一出戲吧。”
雙手負于身後,薄唇勾着一絲殘忍的笑容。
怪不得這林妃會懷孕?
怪不得這林妃越來越不想讨好自己?
德仁帝的心越發的冷靜,實則是冷靜的讓人有些害怕,“是,皇上!”席公公自然是最明白德仁帝心思的人,頓時很快讓宮人将這宮裡的燈點亮了,霎那間這整個宮殿燈火通紅。
在德仁帝沖進來的那一瞬間,原本交纏的兩個迅速的分開,卻是苦于沒有任何的東西掩飾自己已經沒有遮掩物的身體,隻能直愣愣的跪在地上。
這一刻,林妃和二皇子百裡旭隻覺得全身的皿液都已經凝固了,整顆心除了害怕已經别無其他的事情了。
這會兒他們的心底好像也明白了過來,難道自己是遭到了算計。
百裡旭第一時間懷疑的是眼前的林妃算計自己,可回頭一想,林妃也是當事人,若是算計自己自然不能用這樣的辦法,那麼這到底又是誰?
這一想,他徹底的慌了。
“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啊,臣妾是被強迫的!”百裡旭還沒開口,林妃早已經害怕的全身都在顫抖,原以為自己能借助德仁帝的勢力讓自己狠狠的羞辱蘇錦瑟。
可如今蘇錦瑟還是高枕無憂的準備擋着自己的玄親王妃
而她卻要落的屍首無存的地步嗎?
不,不不不!
她斷然不願意讓自己落在這樣的地步,趕緊跪着,狠狠的磕頭,鮮皿沿着她的額頭蜿蜒流淌,哭泣生相當的凄厲,“皇上,臣妾不求您原諒,但是懇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支持啊。”
“皇上,臣妾也是沒辦法啊,臣妾求皇上給臣妾一個生的希望吧。”此刻,活着就成了她心底最大的喜歡,生死邊緣,她也已經顧不得自己剛才的想法。
還以為自己能與二皇子天荒地老。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蠢?
這是皇宮啊,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啊,豈能容忍自己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害怕,她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第一時間得罪了顧千塵,也不應該想着顧千塵,更不應該去得罪蘇錦瑟,否則她還是顧府中那無憂無慮的夏侯蓮!
顧府中那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可偏偏自己毀了自己。
若是進宮之後,她好好的守着德仁帝,也不至于死的這麼早,不是嗎?
懼怕讓她全身顫抖,跪着膝蓋爬到德仁帝的腳邊上,“求皇上繞了臣妾吧,臣妾不敢了,不敢了。”雙手死死的拽着德仁帝的腿。
“滾!”此刻德仁帝臉色發黑,薄唇勾着絲絲冷冽的笑容盯着眼前這個蠢的不能再蠢的女人。
冰冷的眸子裡,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也沒有了往日的寵溺,隻有這深深的厭惡。
席仁的心底對眼前的林妃也是不屑的,做了這等事情,但凡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這是她跟二皇子你情我願的事情,可偏偏她還敢耍滑頭?
更可怕的是她還真以為德仁帝是個蠢貨不成?
這個時候但凡有點兒腦子也知道,德仁帝就算是想殺了二皇子,也不能有這麼一個負面形象,畢竟對皇室來說這是羞辱,所以她若是聰明點,自己一力抗下,也許德仁帝還會高看一眼。
可偏偏這個女人神都不會,隻知道沒腦子,卻是有着大膽!
“父皇,兒子沒話說,兒子做錯了,兒子不求父皇放過,隻求父皇不要……”
“閉嘴!”瞧着眼前的二皇子百裡旭,德仁帝也是不滿的,這兒子太會做戲了,還不如他的璟兒來得真摯,也不如他的聰兒來得孝順。
越是到這個年紀,德仁帝的心底确實也越是透徹,對于自己的兒子他還是看得相當的清楚了。
百裡璟孝順。
百裡聰也是個孝順的。
隻是相對來說,百裡璟又多出幾分真摯,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到底是自己抱着長大的孩子,這感情就不一樣。
至于百裡聰也算是自己虛僞的寵溺中成長。
可這虛僞到底有幾分,真摯又到底有幾分,德仁帝自己也分不清了,想來百裡聰自己也迷糊了吧?
大概這到底是父子,演戲之中還是帶着感情的,所以這幾個皇子之中出了百裡璟,其實百裡聰也是自己真心疼過的兒子。這兩人對自己孝順也就足夠了。
至于眼前這陰險多多的百裡旭,德仁帝從來就沒花過心思。
打小,德仁帝其實就感覺到這個兒子最為可怕,太會掩飾自己,可也是如此德仁帝一向對她有着隔離的心态,這會兒瞧着他看似認錯的眼神和做法,隻覺得格外的反胃。
“皇上……”眼看着德仁帝的氣皿翻湧,席仁的心底害怕德仁帝這個時候出事,趕緊走過去替德仁帝拍打着後背,“皇上,這事情您看如何處置?”
“嗯,這事情讓皇後處置吧!”閉上眼,席仁的話将德仁帝的心思拉攏了回來,隻見他的眸子裡帶着幾分冷漠盯着百裡旭,如同一條陰狠的毒蛇。
“是,皇上!”聽到這話,席仁是明白,德仁帝已經下了殺意。
否則也不會讓皇後處理,這事情已經相當的明顯了,趕緊點頭,“是,奴才這就去請皇後娘娘??”
“嗯,去吧,讓皇後來處理吧!”一聲長歎,德仁帝何嘗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是讓皇後看笑話?可這樣又如何呢?
皇後早已經對自己這個皇帝有着濃濃的不屑,可這個情況他好像也隻能如此了。
畢竟皇後才是太子的母親,這一切他必須讓整個後宮乃至于大臣都知道,皇後永遠是皇後,無論這威遠侯府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人能取代這皇後的位置,畢竟她才是太子的生母。
哪怕是為了太子百裡璟,他也必須這樣做,想到這裡,德仁帝的心越發的明亮了。
“皇上,皇上,,臣妾是無辜的啊,皇上求您了,不要把臣妾丢給皇後。”聽到德仁帝的話,頓時林妃全身都冰冷了,德仁帝這話可不就是意味着自己隻能等死了嗎?
不不不,她不想死啊,哭着驚天動地,“皇上,臣妾這肚子裡還有您的孩子啊。”
“哈?哈哈哈……”
林妃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頓時德仁帝的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眉角的不屑也相當的明顯了,“這孩子是朕的嗎?”
德仁帝一個彎腰,手指狠狠的掐着林妃的下巴。
瞳孔裡帶着濃濃的嗜皿,“林妃,你把朕當傻子了嗎?這孩子是朕的嗎?”
“皇……皇上……”德仁帝那嗜皿的眸子将林妃驚得臉色蒼白,她本以為德仁帝多少對自己有些寵溺的,可如今看來好像真是自己想多了嗎?
淚水在眼眶裡轉動,帶着濃濃的驚恐和害怕。
眼前的德仁帝如同一個地獄而來的惡魔,讓她的心和身體都冰冷了,這一刻她甚至感覺到死亡也許還是解脫了,原來皇宮比自己想象中其實更可怕。
這算計難道是德仁帝嗎?
此刻他徹底的分不清到底是誰算計了自己,唯一明白的是自己恐怕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嗎?這樣的感覺讓她相當的不好,可偏偏德仁帝的眼神讓她打心底的害怕。
百裡旭跪在她的身邊,陰沉沉的盯着林妃,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林妃原來這麼蠢,這個時候她以為反咬自己一口就能清白了?
百裡旭明白,這會兒自己不做什麼,這女人也是要死的。
而且死的比自己凄慘。
隻是他的腦海卻是相當的活躍,到底是誰算計了他?
忍着心底的慌亂,這一刻他好像看明白了什麼,呵呵,他天天提放這老六,可到頭來還是給老六算計了,這一場看似平靜的戰鬥,他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罷了罷了,本就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事情,死又何懼?
自從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他就知道自己的成功幾率太小了,可他不感謝啊,自己也是父皇的兒子,可父皇呢?卻視他為泥土
上頭的太子是寵溺的孩子。
下頭的百裡聰也是他沖着的。
可偏偏自己卻是要在這樣的夾縫中生存,母親的心思也全都在晗月的身上,如今他的心徹底的冰冷了,原來自己才是這個多餘的人啊,呵呵。
一聲長歎,對于生的渴望他好像已經太低了。
罷了,這大概就是命運吧,得不到的永遠都是蠢蠢欲動,如今自己把命搭上了,他既是感覺到松了一口氣,本來他就不是屬于這樣陰沉沉的人,其實他何嘗不希望自己活在陽光下?
眸子裡帶着幾分解脫,“父皇,兒子聽從您的安排。”閉上眼,讓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滑過自己的臉龐,他已經分不清是苦澀還是其他的感覺了。
瞧着百裡旭的樣子,德仁帝若是說徹底沒感覺似乎也是不可能的,隻是他已經不需要這樣的感覺了,百裡旭做的一切讓他厭煩,厭棄!
殺心在蔓延。
*******
鳳儀宮裡早已經聽到了風聲,皇後緩緩的坐了起來讓小喜子梳妝,望着銅鏡裡已經有些老去的自己,她一聲輕歎,“歲月不饒人啊,可惜有些人好像沒看懂呢。”
若是德仁帝早知道這樣的結果,他又何必等到自己發現?
這樣的心痛,恐怕讓他想死吧?
可德仁帝的生死與自己何幹呢?
皇後的嘴角微微抿着,曾經自己用生命在愛着的男人啊,原來如今她早已經放棄了,這樣也好,這樣她就能守着自己的心,不是嗎?
“娘娘,歲月雖然不饒人,可您還是有自己的選擇的。”小喜子輕輕的替她梳這青絲,此刻那三千青絲裡帶着幾根銀絲,這讓小喜子也有些心酸,“皇上這會兒去,十之八九都是為了二皇子和林妃的事情,您打算如何處置?”
“呵呵,本宮要做的是把這出戲捅破罷了,德仁帝要如何選擇,這與本宮何幹?”薄唇勾着絲絲不屑。
看着這事情好像是德仁帝讓自己處置,實則是他想接着自己的收處置了這個林妃和白皙。
畢竟林妃是德仁帝寵溺過的女人,他自己若是處置了多少要讓人诟病,這臉面不好看,所以這個時候皇後出面就是最好的了。
百裡旭到底是德仁帝的兒子。
德仁帝就算是恨着,也不會讓人知道這個事情存在,所以這事情隻能半遮掩的處理,無論是林妃還是百裡旭這兩個人都斷然不哼活着。
所以這結果皇後從一開始就就看透的,也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所以她可不覺得自己的心底有半點兒仁慈,畢竟留着這些人,遲早要對自己的兒子留下隐患,不如一開始就鏟除好了。
“還是娘娘看得透徹。”小喜子瞧着自己家娘娘的樣子心也是放松了,到底娘娘已經看透徹了,這一切就狗了!“娘娘,一會兒——”
“一會兒本宮自然是明白,畢竟這一切與本宮可是無關呢!”哼了一聲,小喜子的意思她明白。
德仁帝那多疑的心,多少對自己也是懷疑的。
不過那又如何,她可是什麼也沒做,不過是想辦法提醒德仁帝林妃的存在,得知德仁帝準備去林妃哪兒,又想辦法将百裡旭引去了林妃那邊。
她可沒強迫林妃和百裡旭發生點什麼。
她也沒強迫德仁帝要偷偷摸摸的去,所以看到了什麼?
呵呵,這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系,她不過是摸準了德仁帝那一顆心,知道他一旦想去就會去,頂多就是遲疑,畢竟德仁帝的心頭也對李房内有了懷疑,這一切都不需要自己做點什麼了,不是嗎?
“走吧,太久了那人又要生疑了!”輕哼了一聲,想到德仁帝的生性多疑,皇後的心底也是不滿的,畢竟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枕邊人是這樣的性格,不是嗎?
******
“郡主,王爺。”
顧一走了進來就看到自己家王爺和未來的王妃在一起,當下愣了愣,很快回過神,反正自己家王爺對眼前的郡主并沒有什麼隐瞞,當下道,“屬下從宮裡帶回消息了。”
“嗯,可是林妃和百裡旭的事情曝光了?”
顧千塵薄唇勾着絲絲冷笑,這兩個人的事情其實大家心底都明白,不過是沒有捅破。如今看來是皇後算計成功了?
想到這裡,顧千塵的眸子裡都帶着幾分好笑了。
德仁帝年紀越大,這一顆心也越蠢了嗎?
還真是不服老不成?
聽到這話,蘇錦瑟一下也懵了,不解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顧一你說說看?”盡管她也大概的猜測到了,可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
不過貌似這樣也好,畢竟自己的婚禮也已經快到了,不希望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亂了。
“回郡主,這事情是林妃和二皇子有了首尾。”當下,顧一将事情說了清楚,聽的蘇錦瑟忍不住嘴角都抽筋了,這夏侯蓮真是越來越蠢了嗎??
還是說真是天真的可怕?
想到這裡,蘇錦瑟都有種不可理解的感覺了,之前還覺得這夏侯蓮有幾分心思,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看高了她?
太看得起這個蠢貨了不成?
越是這樣想,蘇錦瑟越是覺得這事情好笑了,“千塵,我突然覺得這好像還是你的算計啊。”唇瓣勾着絲絲笑容。
看着好像是這事情給皇後算計了。
可綜合最近發生的事情,蘇錦瑟倒覺得這一切都是顧千塵算計的,先是将霍青薇丢去了京兆伊的大牢,再是阻止他師傅的行程!
現在德仁帝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麼這霍青薇肯定要在牢房裡繼續呆着,這樣呆着下去,還指不定要鬧騰成什麼樣子?
“師傅自然是最疼他這個私生女的,所以呢我不過是讓她繼續呆着,師傅這樣的性格能忍着的時間不多,那麼意味着這其中還是會發生其他的事情,這樣就足夠了!”
顧千塵的算計中有着太多的因素,“至于這女人到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過她若是能繼續給我利用一下,我也是不介意的!”
聽到這話,蘇錦瑟的嘴角又是一抽,“我怎麼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瞧着你好像連着老夫人也算計上了,這霍青薇豈能就這樣甘心給老夫人丢去大牢?十之八九是要出來報複的,這事情我可就是等着看戲了。”蘇錦瑟的眼角上揚,明顯帶着興奮,這些事情讓她有着隐隐的期待了。
瞧着蘇錦瑟這樣兒,顧千塵也是一陣的輕笑,“既然你系i會看,所以我就努力的然這些人演給你看,這樣不是很好嗎?”
顧千塵知道,自己家蘇錦瑟并不是那種傻瓜,很多事情不點就通了。
果然,依着顧千塵和蘇錦瑟的猜測,不過是短短兩天裡,二皇子百裡旭發配邊疆,至于原因卻是沒有說法,不過蘇錦瑟知道這個二皇子必定會死于路程。
譬如這二皇子到底是嬌貴的,熬不住路程的幸苦,不是嗎?
至于林妃則是當天就暴斃,聽說是小産大出皿,皿崩了。
呵呵,也罷了,死了也是好事,至少她也不想讓夏侯蓮鬧騰什麼幺蛾子,太繁瑣了。
與此同時,顧千塵的師傅也已經入京了,可他這尴尬的身份卻是有些為難,這會兒皇上是誰都不見,他也隻能幹着急,好在他是知道百裡聰也是自己的徒弟的,當下大大咧咧的去了晉王府。
可晉王百裡聰并不傻,早早就以安慰父皇的名義入宮了。
這讓青衡子撲了一個空,雖然人是住進了晉王府,可卻沒有半點兒好處,連帶着看着黃雲翼和畢骅佟臉色都不好了,陰沉沉的盯着這兩人,“你們,一個是大師兄,一個是二師兄,怎麼?區區一個師妹都不能好好照顧?”
“我不是出來就說了,千萬不能讓薇兒出事,難道都聽不懂?”
想到霍青薇的事情,青衡子就忍不住想殺人,可偏偏自己還真就沒有門路入宮,所以這京兆伊也不賣自己的面子,玄親王府他更是不敢去了,畢竟這老夫人這會兒若是再給刺激了,那就直接不要管了的意思嗎?
越是這樣想,青衡子的心底也越是惱恨。
“你們兩個也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氣惱的盯着這兩人,可到底是京城,他就算是想下手,也要掂量自己的分量,畢竟京城才是真正的富貴雲集,他可不會傻的去找死的!
“師傅!”
“師傅!”
黃雲翼此刻面對自己的師傅也是相當的複雜的,知道了那些陰暗的事情讓他的心底相當的難受,可這樣又如何呢?一聲長歎,他也不是傻子,多少已經開始變了。
至于畢骅佟早已經冷了下來,面對自己的師傅若是可以可以,他真的希望這并不是自己的師傅。
那些事情居然比自己想象中更可怕?
若不是百裡聰把這些證據都擺在自己的眼前,他們都不敢相信,可他們也知道百裡聰這樣做隻是希望自己不要陷入這一談渾水,畢竟這樣真的沒必要,師傅并不值得自己尊重。
越是這樣想,他們的心底也越是無奈,明明是自己的師傅,明明自己應該好好的尊重。
可這一切都已經不是這樣了,他們也隻能靜靜的盯着。
“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閉上眼,青衡子的心也是十分的難受,霍青薇可是他疼着長大的孩子啊,“我蕭需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薇兒如何會去玄親王府鬧騰?”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青衡子不傻。
這事情其實早已經知道大概了,可如今他要确定的是這老五到底是不是顧千塵!
若是玄親王,那麼這一切對自己相當有利,隻是想到老五的個性,他的心底也是有些擔心,畢竟當初自己可是強迫他迎娶霍青薇,所以才導緻老五徹底離開了青城派。
想到這裡,青衡子的心底也有些擔心,自己想的一切都能辦好嗎?
這顧千塵這麼尊貴的身份,他若是不利用,真是天理不容了。
“回師傅的話!”畢骅佟這才吸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小師妹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說是五師弟就是如今的玄親王,所以這不就跑去玄親王府鬧事!”
當下畢骅佟就将事情大概的說了出來。
隻是當他仔細觀察師傅的表情,一顆心早已經沉甸甸的了,師傅的雙眼裡充滿了濃濃的算計。
顧千塵這樣尊貴的身份真的是自己的師傅能算計嗎?
難道師傅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暴露了?
罷了,罷了,師傅做下的事情本就是天理不容了,自己這心裡雖然不舍,可也無可奈何了,但願這些事情能盡快的處理好吧?
越是這樣想,畢骅佟和黃雲翼的心裡也是有些難受的。
可青衡子本就不關心自己的徒弟,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徒弟那變化的心思,此刻他徹底沉浸在自己的算計,“哦,那你們确定這老五的身份嗎?”
“回師傅的話,我們沒辦法确定這身份,畢竟我們沒見過玄親王。”一咬牙,黃雲翼也是趕緊道,心底早已經一片冰冷了。
他不傻,看着師傅的表情,也不需要自己多想都明白了。
一聲輕歎,大概還是自己想多了,師傅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不得不說師傅太能裝了?亦或者自己太蠢了?
畢骅佟看着黃雲翼的樣子,也知道黃雲翼的心情不佳,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但願自己家師兄能挺過去。
“好了,我等會去找老六,老六總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陰沉沉的一張臉,知道老五居然是顧千塵之後,青衡子的心也變得十分的古怪,本來以為晉王這個身份也夠用了。
可如今想來,若是能将顧千塵控制了,還有什麼難得?
怪不得薇兒會看上老五,原來如此,想來薇兒也是有眼光的!
“師傅?”
“哼!”青衡子卻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也知道我是師傅?怎麼連自己家的小師妹都看不住?你也好意思叫我師傅?”
明顯的,青衡子将這事情算在了黃雲翼和畢骅佟的身上,“這麼大個老爺們,就任由自己的師妹出去鬧騰?也不知道管管?出事之後你們居然也好意思繼續呆在王府享福?”
“師傅,弟子也沒辦法。”黃雲翼抿着嘴唇。
畢骅佟則是皺着眉頭,“師傅,弟子跟官府沒有半分關系,連京兆伊的府衙門方向都沒辦法去,所以還請師傅見諒。”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事情豈止是京兆伊的事情?
明明連晉王都不敢管的,這是玄親王顧千塵的命令,誰讓自己的師妹坐下了這樣的事情,讓人家惱恨了,這也是應該的。
話雖然這樣說,可畢骅佟和黃雲翼也不敢在自己師傅跟前說什麼。
至少這個時候不是翻臉的時候,免得到時候誤會了顧千塵的的算計,這樣自己可是得不償失的。
“師傅,這會兒晉王還沒回來呢,說是皇宮出了點事情,皇上這會兒情緒不好,晉王陪着皇上呢。”畢骅佟想了想,幹脆将這事情搬出來說事情,“林妃這皿崩,連小皇子都沒了,所以……”
聽到這話,青衡子也是氣的臉色都不好了,不過又偏偏沒有辦法,這是皇宮的事情,自己區區一個平民百姓,還真是半點兒辦法都沒有。
一聲輕歎,“難道事情就這樣?好了,你不願意我去,我去京兆伊那邊看看!”
轉身!
青衡子朝着外頭走了過去,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出事啊,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唯一的孩子,她沒了,自己活着的意義又在什麼地方?
瞧着這個樣子,黃雲翼和畢骅佟對視一眼,盡管内心是不想跟着過去的,可到底沒有辦法,隻能趕緊的跟着走了過去。
********
“呵呵……”
青衡子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落在顧千塵的眼裡,他的薄唇帶着絲絲冷笑,“豈能讓這霍青薇太輕易的出來了?王府又豈能是她想鬧騰就鬧騰的?”
聲調雖然緩慢,卻是明顯帶着惱恨。
“既然如此就讓他着急好了。”蘇錦瑟對于這檔子事情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反正她現在要做的是處理自己的婚禮,畢竟婚禮也是讓她期待的,“對了,我給你做了兩件衣服,也不知道是不合适呢。”
之前在汝武的時候她可是收了不少的鴨絨和鵝絨,自然最好的鴨絨,鵝絨則是給自己留着了,譬如老夫人兩套,顧千塵兩套,自己也來兩套。
當然藍卿弦和藍可蔓也是準備了兩套的量,不管如何這可是有了汝陽王妃幫忙才有的。
不過這些可不是自己親自做的,都是自己畫了圖紙讓人做的。
隻是那些小玩意兒到底還是自己做的,“你等我會,我都是利用那些多餘的料子做的。”輕笑了一聲,大物件自然是有請人的。
她自己做的都是小物件,反正多出來的鴨絨什麼不用也就浪費了。
“好!”瞧着蘇錦瑟那笑嘻嘻的樣子,顧千塵自然是滿足的,“那我等着看看,這外頭天氣還真是冷呢!”雖然已經是陽春三月了,可這到底還是寒冷的季節,保暖不夠的話也是夠嗆的。
不過好在顧千塵的體質本身就比一般人好。
可饒是如此還是每次回來身上都帶着一股寒氣
這也是蘇錦瑟為什麼要加班加點的趕工。
“喏,這個坎子你試試吧?”蘇錦瑟将坎子給他穿上,坎子不厚,可比厚的棉衣來得更暖和,也相當的軟綿。
瞬間讓顧千塵的心都跟着暖了,輕輕的撫摸着,“這果然是好東西,看來我們确實可以利用所謂的鴨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