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稱“萬年不化冰公主”的冰寒公主居然看上了初見的男人?
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說要娶他?
就算費國女子宛如草原上的野馬一般奔放剛烈,但身為公主,這麼直接高效,還說要“娶”對方,也太吓人了吧?
因為吃驚過度,她好一陣子都沒回過神來,遲遲沒有跟上冰寒公主。
而亭子下方,賈老爺拉着秋骨寒來到芙蓉池邊,指着池子道:“老弟,你看看這水裡是什麼?”
秋骨寒往池裡看去,水裡湧動着一道道黑色的暗流,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魚。
這些魚看起來有些像鯉魚,但絕對不是鯉魚,除了顔色是黑的,外形也有些猙獰。
“難道這些就是食人鲳?”秋骨寒一點就通,問。
“沒錯,這些就是食人鲳,是我特地從軍中運來的。”賈老爺大力拍拍他的背部,哈哈笑道,“我這幾天沒去找你,是因為趕去運貨了。有貨,才有誠意啊,哈哈哈。”
秋骨寒了然的點頭,又沖他抱拳:“大哥做事果然痛快,有誠信,小弟佩服。”
賈老爺又狡猾狡猾的笑:“你要不要看看這些魚的本事?”
秋骨寒立刻道:“當然。”
賈老爺轉身為下人道:“把罪奴拖過來。”
秋骨寒立刻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心裡湧起厭惡之色,便臉上還是一派從容。
賈老爺又笑:“這是特地為老弟準備的好戲,老弟可不要被吓到了。”
秋骨寒哼了哼,一派傲然:“大哥莫欺我年輕,我好歹也遊曆了幾年,什麼事情沒見過?”
賈老爺擠擠眼睛:“那就好。”
他不僅是為了當場向客戶驗貨,也是為了考驗這個鳳骨寒,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買魚。
就在這時,一條冰藍色的人影走到秋骨寒面前,盯着秋骨寒道:“我是巴冰寒,費國的冰寒公主。你是何人?來自何處?可曾娶妻?”
秋骨寒先眨了眨眼,而後拱手,淡笑:“見過公主。我乃鳳骨寒,四海為家,早已訂親。”
他一看這女人的眼神,就知道她看上自己了。
于是暗暗郁悶為什麼自己隻是把肌膚抹成小麥色,把眉加粗,把眼線描粗,為什麼不把自己弄得再醜一些,以至于招蜂引蝶。
“就算已經娶妻生子也沒關系。”巴冰寒的眼睛就像向日葵永遠向着陽光一樣,緊緊盯着他,“你就是我想要的附馬。我要娶你。你開出你的條件。”
秋骨寒:“……”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再狠,再毒,再霸道,再不要臉的都見過,他從未将她們放在眼裡。
但眼前的女子,直接、幹脆、強硬得讓他無語。
賈老闆也被眼前的變化給弄得愣了一愣,這會兒趕緊笑聲:“公主,鳳老弟今天是來跟我談生意的,你看你是不是先回避,待我跟鳳老弟談完生意後,再談你的婚事?”
冰寒公主可是君王最疼愛的女兒,她的婚事豈能這麼草率的決定?
但冰寒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她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軟化,他現在得先穩住公主,再趕緊派人去通知君王,讓君王采取措施。
巴冰寒道:“什麼生意?”
賈老闆隻得道:“鳳公子要跟我買食人鲳……”
“我全買了。”巴冰寒打斷他的話,“你開個價,我送給鳳骨寒。”
秋骨寒眉尖蹙成一小團,聽得很難受,這女人這麼快就直呼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豈是别的女人能随随便便叫的?他的名字從她的嘴裡吐出來,很惡心的知不知道?
賈老闆苦起臉:“公主,您若是想要,我送您便是,您無需出一分一毫……”
“本少爺不缺錢。”秋骨寒冰冷的打斷他的話,“别人送的我不要。賈大哥,你要麼賣給我,要麼送給冰寒公主,我另外買主。”
賈老闆看向公主,真想給她跪了:“公主,您的婚事,您另外找個時間跟鳳公子單獨談談可好?這樁生意我已經與鳳公子談妥,我不能轉賣給您,要不然就是奸商,就是不講誠信啊,如此,我賈家的名聲豈不是要壞了?”
巴冰寒還想說什麼,就有幾個下人拖着兩名渾身是皿的傷者過來。
秋骨寒一看,被拖來的傷者是一男一女,雖然被打得看不清面容了,但隐隐看得出兩人的年紀頗為年輕,原先的穿着應該也不錯。
“老弟,”賈老闆拍拍他的肩膀,“這個賤貨是我的妾,這個奴才曾經是我的侍衛,這兩人背着我搞在一起,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秋骨寒點頭:“當然該死。”
賈老闆眼裡閃過陰狠之色:“你說他們配不配好死?”
秋骨寒搖頭:“不配。”
“沒錯!”賈老闆嘴邊泛起獰笑,“這天下總有殺不盡的賤人和不知死活的奴才,正好拿來喂魚!老弟,老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魚為刀俎,人為生肉!”
說罷,他大喝:“将他們丢進芙蓉池裡!”
“老爺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知錯了……”
“啊,我不要死,你們放開我,老爺救我……”
下人們吆喝着,抓起那兩名因為恐懼而竭力掙紮、尖叫的男女的手臂,将他們的雙腳浸進水裡。
瞬間,池面翻湧動蕩。
魚多食少,那些食人魚早就餓得發瘋了,突然從天上掉下兩大團新鮮的肉,它們立刻張開大嘴,露出尖銳森白的牙齒,餓虎撲食般沖上去,瞬間将兩個大活人的四條腿給包圍得不留半絲空隙。
碧波變成了紅波,紅波有隐隐的森森白牙和黑色的魚身閃爍。
兩個人發出凄厲的慘叫聲,慘叫聲傳得很遠很遠。
正常人聽到這樣的慘叫聲一定會吓得腿軟,晚上做噩夢,然而所有人都在看着這一幕,沒有人露出半點恐懼和不适之色。
秋骨寒的表情很專注,但沒有笑。
賈老爺在笑,笑得很得意,很滿足,很張狂。
冰寒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動于衷。
隻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那兩個人的雙腿隻剩下森森白骨,那些下人似乎覺得還不過瘾,還将兩人拉上來,讓所有人看到他們剛剛被食盡皿肉的腿骨是什麼模樣。
兩個人的腿骨上還咬着一堆黑色的魚,鮮皿從斷口不斷流下來,滴進池裡,引發無數食人魚的狂暴。
讓所有人都看清以後,下人們又将那兩個人往水裡浸,這次是浸到他們的腰間。
又是一陣凄厲而短暫的慘叫聲後,兩個人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為,他們斷氣了,表情是無比的恐懼與痛苦。
下人們看到兩人死了,一臉無趣的松手,兩個人落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