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上大招了
“皇上在天有靈,沒有查清楚冤情,不能安葬。”
幾十個人擡一具棺材,再次紋絲不動,讓朝臣和妃嫔們相信真有鬼神存在,不然如何會發生這麼詭異離奇、又不合常理的事情。
邵陽公主的話說出來,自然讓人很是信服,一時間竊竊私語聲不絕。
“皇上被謀害至死,正是皇弟帶兵包圍皇宮那天。”
邵陽公主以絕對威儀的氣勢,一聲冷笑,然後大喊一聲:“傳證人!”
羽林衛很快綁着一個小太監扔到皇上靈柩前。
“别抓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小太監驚慌失措:“太可怕了,皇上一身是皿,我不想死,我不敢說,不敢說……”
“你可是騰龍殿當差的太監?”
邵陽公主溫聲道:“别怕,一切有本宮和青王為你做主,你來說說,皇上死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染傾不由得很是無語了,這個小太監是騰龍殿的沒錯,好像也隻是一個外院太監吧!
不過,不明真相的朝臣和妃嫔,聽到他是騰龍殿當差的,完全向邵陽公主那邊倒。
小太監驚恐的環目四望,一眼看到神色清冷的陌子寒,吓得身子發抖。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也沒看到,我沒看到你一掌劈死了皇上,沒看到皇上流了好多皿……”
小太監話音一落,朝臣們和妃嫔看向陌子寒的眼神全變了!
這無疑是召示着,瑞王陌子寒,是手刃皇上的真兇。
陌子寒鼻孔朝天哼了一聲,光憑一個小太監,還不足以證明他謀權纂位,應該還有後招,所以他靜靜的看着,并不說話。
眼光的餘光往皇貴妃這邊掃了一眼,看向鳳染傾時,眸眼裡才多出一些溫柔來。
“當然,光憑騰龍殿的太監一面之辭,還不足以證明,是皇弟謀害了皇上。”
邵陽公主轉了一圈,眸光看向陪着皇貴妃的鳳染傾,突然怒而一指她:“還有這個叫煙雨的丫頭,是個假冒貨,真正的煙雨回了蕭家,她是鳳家派到皇上身邊的奸細。”
誣蔑他,沒關系,誣蔑丫頭,就是不行。
陌子寒冷冷的盯着邵陽公主:“皿口噴人,你應該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瑞王,你和鳳府拉幫結派,先是讓這個做叫煙雨的丫頭下毒,然後再伺機殺死皇上,想取而代之,野心迢迢,天理不容。”
邵陽公主傲然的一仰頭:“瑞王,你死而複生,為了報當初皇上将你逼下懸崖之仇。今天,本宮讓朝臣和後宮妃嫔們看清楚,瑞王爺的真面目。”
鳳染傾在皇貴妃身邊微微聳了下肩,真有她的,連這段秘辛都被挖出來了。
這下好了,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不得不說,比起青王,邵陽公主算是個狠角色,難怪能培養出鳳陽郡主那樣的人物。
接下來,上大招了!
鳳染傾眼前一亮,這不是鳳美人身邊的錦兒麼?
她記得那次她構陷自己,進了慎刑司,風吹兩邊倒,鳳美人直接命人打死了她。
沒想到邵陽公主真是有手段,竟然将她救下了,還安插在身邊,等着今天這一出。
“她是鳳府的奸細,她不是煙雨。”
錦兒指着鳳染傾一陣亂嚷:“奴婢識破了她的底細,所以她處處針對奴婢,還陷害奴婢入了慎刑司,幸得公主慈悲,救下這一條性命。”
做戲做全套,邵陽公主一拍掌,羽林衛扭着掙紮的煙雨出場了!
她這一出場,一下嘩然一片,衆人扭頭看看鳳染傾,又看向真的煙雨,果然她們是一模一樣的。
真煙雨看向鳳染傾一臉内疚。
鳳染傾能從她的眸光中讀懂,她是不小心落入邵陽公主的圈套中。
這一出,倒是出乎陌子寒和鳳染傾的意料之外,關于她的身份,此事還真是有些棘手。
一波末平,一波又起,更為棘手的還在後頭。
皇陵的守陵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邵陽公主安插在朝臣中,這時候一步蹿出來:“禀公主,禀青王爺,臣以為鳳家和瑞王勾結,意圖謀反!”
一旁的鳳天宇,因為這層層疊疊的變故,為鳳染傾和陌子寒憂心死了。
結果,這火還燒到鳳家頭上了?
他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後怒斥道:“你與鳳家無怨無仇,你是何居心?要誣陷鳳家?”
“臣隻是據實禀報,鳳大人何必狗急跳牆?”
那守陵官一臉得意反問他:“鳳大人,前幾天微臣看到有人到皇陵祭拜鳳閣老,可是看到有一個人,跟鳳三公子模樣相似,非召入京,這不是謀反是什麼?”
“這……”
百密總有一疏,鳳天宇這些天忙着宮裡的事,也知道大哥和父親一行人去給爺爺上香了。
大哥和父親有喬裝扮相過,但是文韬卻沒有改變裝扮。
更慘的是,妹妹一直頂着煙雨的模樣,陪同一行人去了皇陵。
這丫頭這麼愛哭,會不會哭得太凄慘,引起了守陵官的警覺?
果然,他的預感是很準的。
那守陵官一指鳳染傾:“臣當天還看到這個姑娘一起來的皇陵,哭得悲天動地,當時臣還奇怪來着,現在知道她是假的,才知道她是鳳府的奸細。”
“鳳大人可是無話可說了?”
邵陽公主一聲冷笑:“瑞王勾結鳳府,謀害皇上,妄想取而代之,此事證據确鑿,來人啊,将瑞王爺壓入大牢,着大理寺圍困鳳府,滿門抄斬。”
她話音剛落,羽林衛刷刷刷包圍過來,萬箭一齊對準陌子寒。
鳳染傾還好,知道他早有準備,鳳天宇簡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想無論如何也要保全妹子。
然而,他實在是想得太過于嚴重了!
萬箭對準了陌子寒,他臉上卻一絲慌亂也沒有,鎮定異常。
他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問邵陽公主:“說完了嗎?皇姐。”
“說完了,該本王出手了!”
他拿起哨子,輕吹了一聲,廣場四周,從四面八方蹿出齊整劃一的鳳家軍。
他們身上的盔甲,手上的刀劍弓弩在太陽下反射出燦燦光芒,亮瞎了衆人的眼睛。
邵陽公主隻須一動,一定會和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化成灰燼。
青王怒而指着陌子寒:“你,你……”
“皇兄,你一定要說本王謀反,這個剛剛皇姐已經說過了,本王能聽到。”
陌子寒風淡雲輕的一笑,接過身後侍從遞上來的一個黑布包,一打開,金黃的帛絹在陽光下折射出燦燦金光,和紫玉的華貴幽冷交相輝映着。
“本王無心帝位,想在皇上入殡後,扶持小皇子上位。”
陌子寒清冷的聲音散播開來:“但無奈,皇兄皇姐蠢蠢欲動,本王隻好将這卷繼位召書拿出來,讓你們睜大狗眼,好好看清楚,是不是本王謀權纂位?”
幾個太監徐徐卷開聖旨,為了讓朝臣和妃嫔們看清楚,拿着禦旨在過道上慢慢的走了一圈。
雖然頭頂陽豔高照,但是此舉收到了一串串連連的驚呼聲和倒抽冷氣的聲音。
任誰也想不到,皇上會拟下這卷召書,将皇位傳給陌子寒?
聖旨到了邵陽公主面前,當看清楚書寫聖旨帛絹的質地,還有這道聖旨竟然以名貴的紫玉做卷軸。
兩個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假,假的。”
青王爺幹裂的嘴唇直哆嗦。
邵陽公主更是氣惱的一拍聖旨:“這聖旨一定是假的,是皇上死後,你讓人仿寫,然後蓋上玉玺。”
“既然皇姐皇兄那麼認為,丸公公,你是貼身服待在皇上的,來看看這聖旨的真假。”
丸公公早已在一旁待命,仔細看了一回聖旨,十分笃定道:“這聖旨上的字迹是皇上親筆所書沒錯,奴才跟随了皇上這麼久,不會看走眼。”
“至于什麼時候寫的?”
丸公公沉吟了一下,無法斷定。
這時候一個黑衣影子一晃,緩緩走上前,他先是将先皇所賜,獨有的大内密令拿出來。
邵陽公主和青王驚了一跳,朝臣們看清楚閃着幽光的玉牌也受驚不淺。
先皇給皇上留下了無影無形的暗衛,剛剛那個黑衣人的出場,還有他手上的密令,無疑證實了這一點。
隻有絕對忠誠于皇室,忠誠于先皇的人,才有榮耀獲得這塊密令。
所以他一出場,是讓人信服的。
都以為他會說聖旨是假的,結果黑衣人一啟口,說的卻是:“這幅聖旨是皇上親筆所書,當初邵陽公主派假國師給皇上下了蠱毒,以此要挾煙雨姑娘,皇上才拟下這幅聖旨,交給臣妥善保管,一直到皇上死後,臣才将聖旨取出來,交到王爺手上。”
什麼?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
聖旨是真的,這個已經夠讓人吃驚。
更吃驚的是,霍亂天下的假國師和鳳美人,竟然是受邵陽公主指使。
這簡直是驚天大逆轉。
“你,皿口噴人……”
邵陽公主氣得渾身發抖,想到假國師跑了,鳳美人也死了,她很快沉住氣:“瑞王,難道有證據可以證明,假國師是本宮派到皇上身邊的?”
“施主不能證明,老納可以作證。”
這時候,一身樸實無華的鬥禅法師,突然無聲無息出現在廣場上。
他慈悲祥和的聲音一響起,衆人才看清楚他的存在,皆是吓了一跳。
“鬥禅法師!”
“天啊,是鬥禅法師!”
“法師是得道高僧,是南唐的守護者,一定不會妄語。”
衆人還在竊竊私語,鬥禅法師的聲音一響起,蓋過了所有人。
“出家人不問世事,但是假國師以緣善之名,欺瞞天下,有損一禅寺清名,老納不得不出來證實,一禅寺并沒有緣善法師此人。”
鬥禅法師看向邵陽公主,娓娓道來:“施主二個月前十五那天,在一禅寺後院與鳳美人相見,皆稱一人為主子。貧僧後來證實,你們口中的主子,正是那個有損本寺清名的假和尚。”
邵陽公主還想狡辯,但得道高僧的話,是絕對令衆人信服的,她臉色一片灰白,唇顫了顫,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阿彌陀佛,此間事了,老納去了!”
鬥禅法師雙手合十,朝皇上的靈柩一躬身,然後朝廣場上走出,縮地成寸,幾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法師走後,身為内司大人的蕭清沐,由太監宮女簇擁着步入人群中。
“邵陽公主和青王爺當真目無王法,我蕭家雖然是商販之家,但也不是公主和青王爺的後院,無緣無故跑到我蕭家擒人,這筆賬怎麼算?”
蕭清沐走上前來,一把拉起真的煙雨,埋怨她:“煙雲,你這傻丫頭,府裡那麼多護衛,你不會喊叫麼?所以當初入宮,我才讓你姐姐煙雨随着我。”
煙雲?
衆人一臉驚歎!
原來她們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煙雨是真的,不是假的。
至于怎麼和鳳家的人相熟,這個倒是沒有人再細究了。
都被蕭清沐一句話四兩拔千金,牽引了注意力。
鳳染傾感激的看蕭清沐一眼,不愧是智多星,用一個雙胞胎身份的說法,徹底化解了青王和公主的陰謀。
煙雨成功被蕭清沐扯走,再也沒有人能威脅陌子寒。
接下來,才是他扭轉乾坤,名正言順給邵陽公主和青王爺定罪的時候。
他清冷的眸光掃向瑟瑟發抖的公主和青王爺:“來人啊,将謀害小皇子的殺手,給本王綁起來,就地處斬!”
“不,沒有……”
邵陽公主被扭住,也是奮力争奪:“憑什麼說本宮是謀害小皇子的兇手?”
“本宮可以做證,皇上去了,本宮孤兒寡母的。邵陽公主和青王爺喪心病狂,數次逼迫本宮的家人,本宮不從,更是多次對小皇子下手。”
皇貴妃手上捧着一個玉盒子,娓娓道來:“小皇子兩次落水,第一次被阿海救了上來,他們并沒有就此停手,趁着小皇子在禦花園玩耍,又再次派人下毒手,将我皇兒推入水中,至使皇兒暈厥,一睡不醒。”
“可是,做了這些,他們還嫌不夠!”
皇貴妃一臉悲傷,眼淚滾落下來,指着邵陽公主和青王爺痛斥。
“他們指使李太醫,給本宮送來了這株香雪草,可是吃下香雪草煎煮的藥湯後,小皇子的氣息越來越弱,像是永遠也不會醒來了。本宮好恨啊!我們孤兒寡母的,不想與公主和青王爺争奪皇位,為何不肯放過我們?為何非要對皇兒下毒手?他還是一個一歲半的幼兒,你們,好狠的心,怎麼下得去手?”
山雨欲來風滿樓!
邵陽公主和青王很是驚恐。
他們忘了陌子寒曾經是攝政王,在太皇太後還活着時,就能碾壓他們。
他們太心急了,忘了他的厲害。
不管如何,如果誣陷他,說是一個誤會也說得過去。
但是如果坐實了謀害小皇子一罪,公主府和青王府一定會像過去的瑞王府一樣覆滅,所以這個罪名一定不能坐實。
邵陽公主怒急:“皇貴妃,你少皿口噴人,本宮和青王,什麼時候謀害過小皇子?”
“這株香雪草便是證據,幸好本妃留下半株,事後找太醫院的醫官問詢過,香雪草的根枝的确有治暈厥症的效果,而香雪花的粉末卻可以至人迷幻,一睡永遠不醒。”
一想起邵陽公主和青王竟能對她可愛的皇兒下得去手,皇貴妃滿心眼裡都是恨意,幸好傾兒機靈,不然他們母子要被人逼迫至死了。
李嫣然知道在後宮要存活下去,該狠的時候一定要狠,特别是他身後還有皇兒。
“邵陽公主和青王爺不必狡辯了!”
皇貴妃将手上的玉盒子打開,露出半株雪白的香雪草:“這枝香雪草,是公主殿下和青王爺交給李太醫,并讓李太醫給皇兒下藥的。來人啊,帶李太醫。”
早在李太醫對皇子下手那天,陌子寒已經用毒藥制住了他。
為了活命的李太醫,瑟瑟發抖,當着朝臣和後宮妃嫔的面,将邵陽公主和青王爺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了。
如何勾結的,從什麼時候勾結的,小皇子如何落水暈厥,然後他借口出宮尋藥,如何與公主和青王密議謀害小皇子。
交代得十分清楚詳盡,并供出了推小皇子落水的宮女。
最後,李太醫跪在皇上靈柩前痛苦流涕:“皇上,臣犯下如此滔天罪孽,對不起皇上對臣的恩寵,但臣也是無可奈何啊,邵陽公主*微臣,臣把持不住,才落入公主殿下的圈套中,越走越遠,沒有堅守身為一個禦醫的醫德,臣罪該萬死。”
“但是臣上有老,下有小,皇上在天有靈,原諒臣的過失吧!”
李太醫扭動身子,朝陌子寒猛的磕頭:“王爺,臣知錯了,饒過微臣吧,臣不想死啊,饒臣一條性命……”
天氣悶熱,他的丫頭在太陽下站了那麼久,也累了吧!
心疼鳳染傾的陌子寒,聽李太醫哀嚎很是煩燥,一揮手:“給本王将殺人兇手拖下去!”
不管青王爺和邵陽公主如何反抗?
陌子寒以絕對的氣勢碾壓了他們。
一卷皇上傳下的繼位召書,神秘的隐世僧人鬥禅法師,還有蕭清沐的出場,對手步步相逼,他步步拆招。
直到逼得對方毫無喘息之力,這才收網,徹底的将他們碾落成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廣場上黑壓壓跪倒一大片,一陣山呼海喚,恭賀新帝登基的呼聲響徹雲霄。
陌子寒立在陽光下,不再置身于黑影中,他站在皇上靈前,溫柔的看向皇貴妃身邊的鳳染傾。
曾經他是活在黑暗中,活在陰影中,這丫頭是一抹陽光,照進了他的心房。
他能有今天,能傲然立在陽光下,都是這丫頭的功勞。
外公說對,鬥禅師父也說得對,世事無常!
曾經他渴慕的皇位遙不可及,用盡一切手段去争取,代出了皿的代價,可依然遙不可及。
而現在,帝位唾手可得。
因為有了比帝位更誘人的存在,對于能握在手中的權勢,反而失去了興趣。
比起帝位來,他更在意丫頭的陪伴。
如果她喜歡權勢地位,他可以為了她勉為其難做這天下的帝王,給她的丫頭最尊貴的身份。
他可以為她竊取天下,将天下交到她的手中。
可是,現在,丫頭這個小賊子,悄悄偷走了他的心。
她不願意做這個皇後,将竊取的天下随手扔棄,那麼,他情願放棄這一切,與她相依相伴,快樂逍遙。
這就是他心裡的決斷,隻是一直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諸位平身,朕以新皇的身份召令,起靈!”
随着陌子寒一聲令下,先前紋絲不動的靈柩緩緩擡起,衆臣和妃嫔們,這才知道,皇上的心願原來是讓瑞王登基。
話說,衆人都在震驚中,隻有鳳染傾一臉落寞!
雖然她心裡已經做好準備,不管陌子寒是成為新皇,還是回神醫谷和她隐居,她都會甘之如饴,隻要能與他相守着。
可是,當他真的自稱朕的時候,就意味着已經決定登基。
她不怨他,但是她有些失落。
因為他曾經承諾過她,名利富貴如雲煙,隻求與她相依相伴,然而,他卻食言了。
為什麼決定前,不能再問一次她的主意?
為什麼突然向天下宣召,他自己是新帝?
給先皇送葬的隊伍,緩緩而動,可鳳染傾卻癡了呆了,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移動。
衆人愕然!
這時候,陌子寒如頭頂的陽光一樣,沖她燦爛的一笑。
随着他的嘴唇輕顫,他的聲音傳遍每一個人耳中,卻帶着一種入骨的溫柔。
“朕不得不遵從先皇的遺旨,所以自稱一聲朕。”
他站在陽光下,站在台階上,并不移動,當着所有扭過頭來的人群,當衆宣誓:“但是朕應承過一個丫頭,陪她隐居世外、浪迹天涯,所以朕想等小皇子醒過來,将皇位傳予小皇子,陪着她浪迹天涯去。”
“這……”
“天啊…”
嘩然聲四起,這簡直是最快退位的皇上了,如果小皇子幾天後醒來,那豈不是新皇很快要異位了?
那個,皇上啊,你這樣會不會太任性?
衆人撫額,滿頭黑線,當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拐走皇上的心,讓他連皇位不要了,要去浪迹天涯?
一時好奇心四起!
但是皇上你這樣撂挑子不幹了?
真的好麼?
朝臣們很幽怨,小皇子還小,先前有邵陽公主和青王的陰謀,難保以後不會有外戚*啊,什麼的。
這一點,陌子寒其實考慮到了。
“朕退位後,等小皇子登基,可以繼續攝政。”
他一臉笑意,朗聲道:“朕會選取有才幹的朝臣輔政,讓小皇子成年後,再還政于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