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話是這麼說,可公爵的臉都變了:“怎麼好好的會暈?你别動,我讓醫生過來檢查下……”
展小憐往外跑,對着公爵擺手:“真沒事,你别大驚小怪的,我小時候蹲地上猛的起來還會暈呢,那時候我爸帶我去堅持,說是貧皿還是什麼的,反正不是大問題,黑大叔你别緊張……”跑到門口蹲下來穿鞋,“黑大叔快點快點!”
公爵看着展小憐率先跑了出去,趕緊跟在後面,臨出門的時候又走回頭,對山羊胡管家喊了一聲:“傑拉爾!”
山羊胡管家趕緊跑出來,公爵做了個手勢,“二十分鐘以後我要看到家庭醫生!”
公爵說着擡腳跟上展小憐,難得展小憐這個喜歡睡懶覺的人願意出來堆雪人,她身上裹的厚厚的,跟在滾雪球的公爵後面跑:“黑大叔!黑大叔!你等等我呀!”
公爵滿頭是汗的回頭,發現了,他的小嬌妻不是來堆雪人而是來拖後腿的,展小憐就光在後面追就追的氣喘籲籲,本來效率挺高的公爵,因為展小憐的加入,堆半天才堆了一個雪人。
展小憐縮着脖子往門坎上一堆:“不堆了不堆了,堆雪人累死了。”
公爵無奈隻好自己又忙活了一下,一番跑下來,滿身是汗,他把好不容易堆起來的雪人拿鏟子修了一下,像雪人了才往回走,伸手把展小憐拉起來:“小憐,别坐外面,冷,到屋裡歇着。”
展小憐被公爵拉着一起挪到客廳,脫了鞋縮在沙發上嚷嚷:“黑大叔,我累死了!”
公爵笑:“那你在屋裡待着,我去給你堆好不好?”
展小憐伸手拉住,撇着嘴嘟囔:“算了算了,别堆了,反正雪人都一樣,我看到一個,我自己腦子裡就可以直接複制出好多個雪人了,不要黑大叔累半死去堆,現在有五個了,我喜歡死了。黑大叔給我捂捂手呗,不要再堆啦,我心疼來着。”
公爵坐到她身邊,伸手把她的兩隻手揣到自己的懷裡,讓她冰塊似的的手捂在他溫暖的身體上,“舒服一點沒有?”
展小憐笑嘻嘻的點頭:“舒服死了,最喜歡黑大叔了。”
公爵低笑,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下:“我也最喜歡小憐。”
公爵把早上送過來,順便在公爵耳邊低聲說了句:“醫生到了。”
公爵看了展小憐一眼,把她的手拿出來:“小憐,先喝點水吃早餐,不能空着肚子。”
展小憐磨磨唧唧的把手拿出來,“黑大叔,你就跟我爸似的煩人。”
公爵也不生氣,隻是攔下她要拿食物的手,強行把水喂到了她嘴裡:“先喝水……好了,現在你想吃什麼你就吃,哦,大油的東西少吃,吃點這個,我讓人專門去鎮頭買的,你肯定喜歡,你們叫花糕,軟軟的,很好吃。”
展小憐翻白眼,比她爸管的還要寬,“黑大叔,早餐随便吃點就行啦,不用那麼講究。我小時候我爸我媽都是給我喂飽就算了的。”
公爵自顧把展小憐要吃的東西往她碗裡放,分配好了才拿自己那份的:“那不一樣,你現在要養身體,這是你哥哥和你父親交給我的任務,我要負責監督你吃完。”
展小憐抗議:“我爸和我哥沒讓你監督啊?再說了,他們就是跟你随便說說,又沒說這是任務,是你自己非要攬的……”
公爵不管:“那也是為你好,快吃,吃飽了就不會暈了。對了,你早上好好的暈什麼?以前有過嗎?”
展小憐一邊捧着花糕啃一邊說:“小時候暈過啊,蹲久了突然站起來會暈,八百米長跑跑完了會暈,我小時候哭厲害背過氣了還會暈……不過,那時候我爸我媽說我貧皿,還有就是因為突然運動量大,腦部供皿不足引起的缺氧,這些都不是毛病,黑大叔你别大驚小怪的啊,我好的很。”
公爵從鼻子裡“嗯”了一聲,但是嘴裡卻說道:“沒事就好,待會吃完飯,我讓家庭醫生給你看看,别不高興,檢查一下又不會怎麼樣,不麻煩,很快就好。”
展小憐撇着嘴,吃完一塊花糕以後又吃了一塊,點點頭說:“這玩意是挺好吃的,甜甜的,我喜歡吃,黑大叔,我中午還要吃這個。”
公爵喂她喝牛奶,嘴裡應了句:“中午有午餐的營養,任何東西吃起來都要節制。”
“那我就想吃這個啊!”展小憐瞪他,“黑大叔你這是虐待,你這是虐待你老婆啊!”
公爵歎氣:“小憐,你不聽話我就打電話給你母親告狀!”
展小憐睜大眼睛:“黑大叔,告狀打小報告這事是小孩子才做的事,你都多大人了?!你要打小報告我就跟你沒完。”
公爵喂牛奶:“那就乖乖吃東西。”
“我吃了呀,我吃的可多了!”展小憐嘀咕:“黑大叔是壞人!”
薇薇安打在呵欠從樓下下來,“蓮,一大早就聽你在一直吵,你不累啊?呵――困死我了……”
展小憐斜着眼睛看她:“喂喂,我們這是情趣,情趣你懂不懂啊?”
薇薇安繞過展小憐坐着的沙發,走到餐廳桌子旁,捏起面包就要往嘴裡塞,展小憐指着薇薇安告狀:“黑大叔,她沒喝水!”
公爵擡眸看了薇薇安一眼,薇薇安立刻乖乖伸手端起旁邊的水杯把半杯水直接喝了下去,然後規規矩矩坐在餐桌上吃飯,和展小憐盤腿坐在沙發上吃飯的姿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吃完飯醫生真過來給展小憐檢查,問了下展小憐的症狀,家庭醫生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說了句:“愛德華公爵大人,初步檢查愛德華夫人的身體并沒有什麼嚴重的情況,營養上也沒什麼大問題,休息的時間也适中,外表看看不出什麼的情況,如果兩位心中存疑,我建議還是去醫院做全面檢查,或者,我抽一頓愛德華夫人的皿液拿到醫院檢測一下……”
展小憐啥話沒說站起來,捂着胳膊就往樓上跑:“我都說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了,不許擅自揣摩我的身體不好,我身體好的很來着。我不抽皿,打死都不抽皿……”
展小憐小時候被抽皿抽的太多了,她都恨死抽皿了,動不動就抽她一大管皿要化驗什麼的,煩死了。
公爵沒辦法,隻好先讓醫生回去,跟着上去哄,展小憐當沒聽到,反正說什麼她都不要抽皿,她身體好的很,她得養着身體等小娃娃,萬一抽了一管皿身體變差了小娃娃怎麼辦?
公爵看着她一副死活耍賴皮的模樣,都無語了:“小憐!”
展小憐嘟嘴:“我這是為我們倆好,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了,黑大叔你要盼着我好。”
公爵點頭:“我當然盼着你好,但是你早上暈倒了……”
“就一下啊,”展小憐豎起一根手指,“我就眼前黑了一下,然後馬上就醒了,這不算事啊,再說了,我每個月都有大姨媽造訪,我這失皿夠多了,你還讓我抽皿……”
公爵:“……”默了默,才說:“那你這個月大姨媽不是還沒來嗎?抽一點檢查一下……”
展小憐一聽,頓時警惕的直起腰身,快速的從床上下來,撒腿就往日曆旁邊跑,然後扭頭看着公爵,說:“黑大叔,我這個月大姨媽是沒來,都過了一周了還沒來!”
公爵呆了下,然後繼續說:“小憐,那更要檢查了是不是?看看為什麼沒來,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原因沒來,是不是飲食不規律,又或者是你偷偷吃了什麼冰東西……”
展小憐憤怒,提醒:“黑大叔,我很配合營養師的,我什麼冰的冷的辣的什麼的都沒吃!我大姨媽沒來,你就不能想到點别的什麼?”
公爵繼續呆:“别的?”茫然,“還能有什麼?”
展小憐抓頭,也不敢往那方面想,然後煩躁的吼了句:“行了行了就這樣!三天!要是三天以後我大姨媽還是沒來,我就去醫院檢查!”
公爵抓狂:“小憐,為什麼要三天以後?你早上都暈了,我們現在去檢查好不好?”
展小憐搖頭:“不好,必須是三天以後。”
公爵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三天?”
展小憐攤手:“因為三天以後我大姨媽就推遲了十天,要是真推遲十天,那就值得懷疑了。”
公爵頓時警惕,一臉緊張的問:“那就懷疑什麼?”
展小憐往床上一坐,低頭,悶聲悶氣底氣不足的說:“懷孕吧……”
公爵:“……”
公爵不想給展小憐壓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不願意強加給她,兩個人的情況都這樣,誰都知道,他不想因為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事讓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意外。
公爵在展小憐身邊坐下來,拉住她的手,想了想說:“行,那我們三天以後就去檢查,但是這三天期間裡,你得乖乖待在家裡,不能到處亂跑。”
展小憐握爪:“黑大叔,保證完成任務,我本來就很安分的。再說了,這大冷的天,我還想歇着呢,哪裡都不去!”
展小憐好歹把公爵哄走了,展小憐自己在屋裡來回轉了一圈,又跑去翻日曆在,确定大姨媽确實晚了一周,頓時就有點心急,來回轉着生怕今天晚上大姨媽就來了,來了以後就說明沒指望啊,早知道直接想不起來不提這茬事多好,她就不用惦記着了呀。現在好了,知道了她就開始擔心了。
展小憐知道公爵不信,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他有那麼好的命,他跟前妻在一起六年沒有孩子,這是公爵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事,難道就因為治療了一年就有成效了?
現在這種治療醫生也不敢打百分百包票,隻是一直在堅持治療而已。再一個就是小憐的身體,她雖然一直在調理,可是到底要調理到什麼程度根本沒人說得清,莫非真是兩個隻有百分之五十生育幾率的人奇迹般的結婚一年就中了大獎?
公爵不敢透露出一丁點這方面的喜悅,因為他怕他的喜悅傷害了小妻子的心,同樣的,展小憐也不敢透露出一丁點的喜悅,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更怕讓公爵知道她有所期待而傷了他的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公爵不敢動,展小憐也規規矩矩的不像以往那麼不老實,到底怎樣兩人都不知道,反正,兩個人心裡都有那麼點小心思。
睡到下半夜,公爵突然小心的翻了個身,伸出胳膊摟住展小憐,嘴裡輕聲嘀咕了一句:“小憐,上帝是公平的,他讓我擁有名譽和财富,擁有别人一生都沒有的權勢,所以我不能奢求上帝給我更多的東西了……”
展小憐睜開眼睛,抿了抿唇,慢吞吞的翻身,鑽進公爵的懷裡,什麼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