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末路狂奔
周娴驚慌失措的離開了海德小姐的住所。
在别墅外面的樹林裡奔跑的時候,許多荷槍實彈的警衛都站出來了,一個個手持自動步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
武裝警衛要用這種方式警告周娴。這裡不歡迎她!
周娴看着那些持槍的武裝分子,并不驚慌。
她知道這是刀疤故意為之。刀疤要想用這種方式警告她,再繼續糾纏,就沒有一個好結果。
奔跑的過程中,周娴的腦袋是滾燙的。
她的心在砰砰砰的跳動。
該說的,她已經對刀疤說了。
她甚至以身犯險,把刀疤的真實名字都說出來了。
周娴使了一下小聰明。把“程楓”兩個字,在刀疤面前說出來,就等于告訴刀疤:她知道他的底細,她來自中國!
這是一種巧妙的接頭暗号。
如果刀疤聰明,會理解她的用意。
事實上周娴的陰謀得逞了。
刀疤仍站在那個房間裡一動不動。他望着周娴奔跑的背影,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渾身涼飕飕的,出奇的寒冷。
周娴的小聰明讓事情向相反的方向發展。
刀疤不知道周娴的來曆。在這個陌生的國家,或者在黑蜂建造的堡壘中,他沒有一個熟悉的戰友。
黑蜂是那種機警的敵人。任何風吹草動,任何蛛絲馬迹,都會受到黑蜂的懷疑。
黑蜂之所以受到黑蜂的信任,是由一連串的事情得來的。
黑蜂對刀疤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考核。考核的結果,刀疤沒有任何問題,在北非的戰場上,刀疤立下大功。因此,黑蜂在這段時間裡,隻要有任何,毫不猶豫交給刀疤。
刀疤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雖然人在黑蜂内部,他并不清楚這個犯罪集團的組織結構,也不知道黑蜂的葫蘆裡賣着什麼藥。黑蜂到底要對自己的祖國幹什麼?他為什麼那麼執着的敵視中國軍隊?
刀疤想搞清楚這些,必須長時間的潛伏在黑蜂身邊。他不想這麼早的暴露。因此對周娴非常懷疑。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那麼知道他原來是中國軍人!
當想到這些的時候,刀疤感到巨大的威脅。這種擔憂直接導緻刀疤下定決心,要幹掉周娴。
因為在刀疤的心裡,隻要幹掉這個女人,才能隐藏他的秘密。
可能很多朋友會說,這是一個悲劇,自己人跟自己人幹上了,這不是悲劇又是什麼?
後來,刀疤與周娴,都跟我提過這個事。在我看來,這是無法避免的。
因為刀疤是孤獨的,封閉的。他是孤身出了國外,他所做的行為是個人自由,沒有部隊組織,沒有領導指揮,沒有單位為此負責。并且,他已經脫下軍裝了,不再是軍隊的戰士。
如果是某個部門命令他這樣做,起碼有上線與下線。就算是高度機密,也會有人跟他取得聯系。
現在的刀疤,就像一個斷線的風筝。黑蜂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盡管他想聯系國内的戰友,可是他找不到機會。雖然他送過一次情報,可至今無法确定情報送到自己人手中沒有?
他甚至感到恐懼。如果那個情報被黑蜂的人、瑪麗的人發覺了,那後果不堪設想。這像一個地雷,一直埋在他心底,說不定什麼時候爆炸。
而周娴,也因為這個原因,一直聯系不上刀疤。她甚至不知道刀疤住在哪裡。在W國,她四處遊蕩,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在海德身邊發覺了刀疤,卻遭到刀疤的抵觸。
兩個人接觸的結果,那就是懷疑,是焦躁。
導緻了刀疤痛下決心,想殺死周娴。
妞回到下榻的酒店,夜已經深了。
回到房間,她匆匆忙忙洗了個澡。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腦,啟動内部系統,想跟商部長取得聯系。
輸入密碼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
因為窗戶外,突然傳出了風響。像雪粒敲打玻璃窗的聲音。
周娴頓時警覺起來。她知道,在W國,這個時候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氣候。W國一年四季炎熱。别說下雪,就連穿厚外套的時間很少有。
因此,窗戶外面的聲音不正常。
她退出内部系統,關閉筆記本電腦。随即走到寬大的落地窗下,掀開紫紅色的窗簾。
這個酒店,還是黑德爾的組委會租下的。
黑德爾為了跟女兒慶祝生日,耗費了兩千多萬美元。每個客人,都有機會住一套房。時間為三天。所有的費用都由黑德爾承擔。
周娴作為DFSG公司的經銷商,是海德小姐個人邀請的客人,是有機會得到這間客房的。
這家酒店是五星級的大酒店。内部陳設十分奢華。什麼卧室,洗澡間,小客廳,書房,活動室,廚房等等,應有盡有。
這家酒店很大,房間之外,是座大廳。大廳可以看見十幾扇門。每扇門代表着一套房。十幾扇門,那就是十幾個客人住在這一層。
一般情況下,大廳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在站崗。這也是黑德爾的安排,用來保護這裡客人的安全。另外有三個保安在巡視。保安具體幹些四處巡邏的活,如果有動靜,他們會立即呼來警衛。然後由警衛處理突發事件。
警衛都是W國的陸軍士兵。每個兵的身上都佩戴着無線電裝置,一旦有危險,他們會叫來大批的軍警支援。
在這樣的酒店,貌似不用擔心安全。
可周娴偏偏覺得,越是這樣,越不安全。
在來W國的時候,她曾經想帶一把自衛的手槍,可商部長不許她這麼幹。理由是,帶上槍支,容易暴露。再說,一個真正的特種兵,一個真正的軍情人員,想殺人,什麼東西都可以。
所以,周娴進入這套房間之後,留了一個心眼。她把果盤裡的水果刀放在桌子上,随時準備應對不測。
沙沙沙。窗戶外面的聲音更響了。
周娴走到落地窗下,掀開厚厚的天鵝絨窗簾,突然看見前面一閃,有個黑色的人影在樓外一閃而過。
她連忙蓋好窗簾,迅速退到桌子邊,拿起果盤上的水果刀。
一把刀是不夠的。
她急匆匆沖到廚房内,又拿起兩把不同規格的菜刀。
菜刀沉甸甸的,可以做飛刀,也可以直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