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盜亦有道
“吱呀。”伴随這門闆令人牙酸的聲音,陽光照進了柴房,屋内的情形一覽無餘。
昨夜被抓住的女飛賊被捆在了椅子上,嘴裡堵着一塊布。見到有人進來,嘴裡嗚嗚的出聲。
“去吧抹布取了吧。”長孫澹說到。
“公子,那不是抹布。”王鐵膽回應道,身體确實上前了。
“噗,你這禦下可是不嚴啊。”程懷亮笑了出來。
“要不你來給我做保镖試試?”長孫澹瞪了一眼,回敬道。
“你們這幫無恥之徒,真是無恥之尤。”剛剛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是這句。
“姑娘你哪裡的人啊?”長孫澹口花花道。
月下觀美人那是一種意境,是一種朦胧的美,夜色将一些瑕疵掩蓋了,然後被我們自己的意識彌補完美了。可是面前這女飛賊昨晚看上去就覺得豔麗不可方物了,現在看來還要更勝一籌,盡管此時的神色有些萎靡。
“無恥之徒,哼。”還是這一句。
“姑娘,你看昨晚都現在你可算是粒米未進吧,現在餓了不?隻要回答了幾道我的問題,香噴噴的早餐就會送上來。”長孫澹的尾巴漏出來了。
“哼、無恥之徒。”語句順序調整了一下,但意思沒有調整,盡管喉嚨不自覺的咽了幾下口水。
“姑娘你看你這就會罵這一句啊,能不能換一句。”長孫澹的賤皮子特性又發作了。
“哼、登徒子。”換了一句了,但這意思好像還是一樣。
“那看來需要我真的無恥一下了,如果接下來的問題你不配合的話,我可不介意将你扒光衣服丢出去。”長孫澹威脅到。
“這樣不好吧。”程懷亮說到。
“閉嘴。”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啊。
“我師父回來找我的。”這聲音中已經帶了些哭腔。
“誰來都沒用,你上我家來偷東西你還有理了?”長孫澹有些無語。
“我是為了救那些孩子。”少女已經有了哭腔,知道現在才意識到了不妥的地方。
“什麼孩子?”程懷亮有些好奇,這居然主動跑題,長孫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長安城裡有一群小乞丐,他們很可憐的,每天練飯都吃不飽,所以……”
“所以你就來偷?”長孫澹這是絕對是黃世仁型的反派人物。
“這也能算偷嗎?我隻是提你們做做好事。”聲音越來越弱。
“程兄,你們家需要讓她幫你做好事嗎?”
“什麼好事?做好事當然可以啊?”
“你……”長孫澹有一種想撞牆的沖動。
“那她去你們家偷東西也可以嗎?”
“拿去做好事就可以。”這程懷亮今天過來絕對是和長孫澹作對的,不過看着程懷亮的眼神長孫澹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
“說吧,你都出偷了幾家。”長孫澹決定讓程懷亮當個木偶就好了。
“我沒偷,我隻是拿……”
“那好吧,你拿了幾家的?”長孫澹繼續說到。
“一、二、三、四,算上你家是五家。”
“你看這樣就很好嘛!繼續的話我就不把你扒光了扔出去了。”看着程懷亮打算說話,長孫澹眼睛一瞪,程懷亮立馬就啞了。
“我們繼續,都是那幾家?”長孫澹繼續。
“第一家大門上挂了個張府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誰家,不過這家可壞了,白天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們欺壓租戶,還将人的腿給打斷了,所以我就多去了幾次,拿的東西全部給了那些小乞丐們。”這女飛賊怎麼看怎麼都像涉世未深的樣子,這一股腦兒的居然全部說了。
“那第二家了。”長孫澹繼續逼問。
“第二家門口上挂着‘盧國公府’的牌子。”女子繼續說到。
這四個字一出口,長孫澹看程懷亮的眼神就玩味了,你剛剛不說是沒你們什麼事嗎?這人犯都交待了,看你繼續裝。
“這家面積倒是大,就是我沒有找到他們藏錢的地方,所以我看他們家的兵器還多,就拿了一把準備給我師父,他生日快到了。”這下這女飛賊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把劍在哪裡?那是我父親的戰利品,也是他最喜歡的。”程懷亮也不裝了。
“我把它放客棧了。”女子這下臉紅了。
“這個等會再說,這第三家了?”長孫澹用眼神制止了程懷亮。
“第三家是勳國公府。”
“張亮?”長孫澹問到,這是和程懷亮在說話。
“嗯。”程懷亮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這次拿了什麼?”
“這次什麼也沒有拿到,他們家防守太嚴了,後院裡大概有二三百号人,我摸了幾天,還是沒敢進去。”這女子似乎有些挫敗感。
“他們家有這麼多人?我從五原回來時,這張亮不是剛剛兼任了豐州都督的職務嗎?怎麼可能回來?”長孫澹有些疑惑。
“張亮沒聽說過回來,不過他收的義子比較多。”出來的父親程咬金畢竟和張亮是在一個馬勺裡攪飯吃的人,這些還是知道的。
“是這樣啊。”長孫澹還是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倒也沒有繼續深究。
“那第四家了?”
“第四家門上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院牆倒是很高,我這次拿到的最多。”言語中頗為自豪。
“你這前幾次都是在這長安城中作案,為什麼這次想到了我這荒郊野外?”長孫澹有些不解。
“還是那次在最有名的望江樓吃飯,那裡的飯食是吃過的最好吃的,差點把我的肚皮都撐破了。”女子繼續回憶。
“說重點。”長孫澹輕咳了一聲,這關自家望江樓什麼事情。
“吃飯的時候聽見鄰桌的人說這長安城裡最富的莫過于這新豐侯府,所以我就留上心了。”
“然後你就一路打聽到這裡來了?”長孫澹實在是無語了,這算什麼?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這旁邊的軍隊嗎?”這話讓馮郎将心頭一緊。
“發現了啊,不過我想問題應該不大,誰知這次确實栽了。”女子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多留心一下了,這盧國公府也沒有這麼多的人手,一個侯府應該更容易才是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