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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旗不倒(下下下)

陳國我為王 黃氏啊肥 2327 2024-01-31 01:14

  第二百六十九章旗不倒(下下下)

  慶軍營中号角聲再次吹響,這次,自然是出征。

  嗚――

  恢複體力精神的士兵們,踏着堅毅的步伐,為慶國的榮光,願奉上身軀。

  盡管在城頭上的安陵城守軍看來,他們是侵略者,是不折不扣的惡人。痛飲他們的皿液,生食他們的骨肉,都不足為奇。

  慶軍明顯是要再次發起進攻了。

  “都起來,都起來,都給我精神點。”先鋒營營副啞着嗓子,一個個踢着癱坐在兩邊的士卒。盡管說話時,他也耷拉着眼睛無精打采。

  士兵們扶着各自兵器或者牆壁,從癱軟疲憊的狀态,再逼着自己昂揚起來。

  腳下,是他們的故鄉。

  他們連死都願意,稍微的疲倦,何足挂齒。

  隻是,他們意願還是掰不過身體。手腳發軟,眼皮沉重得像一座大山,渾身上下所有力氣被抽空。久戰幾天之後,就算士兵們勉強保持着士氣不奔潰,他們的體能早就跟不上意志。

  幸好是城中物資足夠,每天魚蛋肉供着,否則他們早就一個個倒下。

  盡管如此,慶國進攻的号角聲吹響之後,士兵們還是拿起了身邊的兵器。他們不懂得使命這個偉大的詞彙,他們也不知自己所做的叫做為國捐軀,他們隻是一群由衷的覺得,陳國,他們有責任守護。

  “看士兵們現在的樣子,恐怕很難撐住多少時間。接下來慶國人不知道還會刷什麼陰謀詭計,說不定我們……”常運臉上有些沮喪,嘴上不提,攻城車上被慶國人擺了一道的事情,在他心中終究留下了疙瘩。

  “你這個主将說這些話,可别讓營中的兄弟們聽到了,傷心不說,士氣大打折扣那是肯定的。”站在他身前的楚離,倒是一臉的從容不迫,叫常運都嫉妒起來。

  不過常将軍也知道,楚老兒的這種作為,在他們文人眼中叫做古井無波,是心境。他作為一個四肢發達的粗人,肯定是達不到這樣的境界的。

  常運默默鼻子,憨憨一笑,說道:“是我多話了,幸好周邊沒有多少兄弟。”

  楚離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說道:“你們能堅持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難得可貴了。今天奔勞了沒有多久,我這老胳膊老腿,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你們能堅持好幾天的時間,就算是大将軍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怪罪。”

  常運卻是說道:“我們不能為大将軍守住安陵城,已經是天大的罪責,現在就希望能為大将軍,多堅持幾天的時間,多消耗敵人的力量。不過,對手可是劉聽風啊,常某本來就擅長守城,憑着一股氣堅持到今天,已經是瓶頸了。”

  楚離眯起眼睛,他似乎是真的累了。久久,楚離皺成一朵菊花兒的嘴巴上,上下兩面薄薄的唇啟開,說道:“在劉聽風那種名滿天下的名将手下,你都堅持這麼久了,還敢在這裡妄自菲薄。”

  常運聽了一笑,說道:“說來也是,我也是與名将劉聽風糾纏好幾天的人物了,看來史冊上要有我的名字了。”

  “哎喲”的驚訝一聲後,楚離才用挪揄的口氣說着,“那以後還請常大人多扶持了,務必讓史冊也提到楚離二字。”

  “安陵城總督楚離陣前吓尿褲子?”常運的榆木腦袋竟然難得的冒出笑話來。

  太陽斜斜挂在靠近西方的方向,意味着一天更加靠近夜晚了。

  慶國這時候進攻的布陣,與上一次竟然截然不同了。

  兵分四路,各路各率精兵強将,等待正門下劉聽風命令進攻命令的号角吹響,他們就齊齊攻向安陵城。

  判定城中人馬不足,轟天雷不足後,劉聽風就決定兵分四路。這樣一來陳國人本就不足的人手,就再次被分割成四份,防禦更加的不足。再來就是慶國人人手充足,從一路進攻的話,後邊的隊伍也是閑着看着,不如就分成四路。

  又是四個軍團分下去,每個軍團達兩萬人之巨。

  正門的軍團自然是由劉聽風親自率領,而左側則是托付給付任間,其他兩個方向,分别交予兩個軍中宿老。

  其餘三門不論,單看劉聽風揮使大軍。

  在他的命令之下,進攻号角吹響之後,麾下現存的兩萬大軍,隻分出一小部分出擊,而且在與安陵城守軍糾纏沒多久之後,這一小部分的人就歸列。

  而歸列之後,慶軍劉聽風麾下又派出一小部分人,也不強攻,隻拼命的吸引着城上士兵的注意。

  “可惡!”常運咬牙切詞,慶國人在刷什麼詭計他看出苗頭了,“劉聽風這是打算玩車輪戰的把戲,把我們士兵的體力全部消耗了。”

  心中明知慶國人刷的是詭計,城下靠近過來的士兵不過是車輪戰中的一輪,但常運還是沒有法子,隻能看着士兵們逐漸的疲于應付。

  他暫時想不出好法子,總不能把慶軍的進攻從此當成看不到吧?

  而且他知道,就算想出了好法子,安陵城被攻破的局勢已經勢不可擋。敵人已經摸明白安陵城的虛實,知道守軍不夠的缺點。

  憑着如今城上各自隻餘兩千餘人的隊伍,能擋住慶軍十倍之巨士兵的進攻們?

  常運說時候心中很沒有底。

  在皿肉橫飛之中,在轟天雷炸響的劇烈響聲之中,在人類面對死亡的恐懼慘叫之中,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很快,夕陽挂在天際之上。

  由上垂下來,猶如金黃的絲帶纏繞在天際,豔麗的顔色把整個人間渲染。

  今日無雪,往日積下來的落雪也被昨天一場突然的大雨沖刷幹淨,地面坦露着黃土,否則該出現無垠白雪地被落日餘晖映紅的美景。

  黃土的顔色,在夕陽下稍微更加深沉,盡管還是最樸素的黃色。

  但有幾處地方的地面,不是大地的黃土色,也不是尚存的一點綠色,而是黑漆漆的透紅。

  那不知道是誰的皿液,染紅了那塊土地。

  慶國人,抑或陳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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