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的話語帶了些悲涼。

　　如此直白真相撲面而來，厲柏哲幾乎是跳起來！

　　“不在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大步上前，幾乎是走到老者面前。

　　望著那高大如山般的身軀，強勁的壓迫感襲來。

　　可關老卻像沒看見似得，捏著自己花白的胡須，重重的嘆氣。

　　“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她已經往生去了。”

　　厲柏哲震驚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衍......死了？

　　“不，不可能的......”

　　她才十八歲，怎麼可能會死？

　　她甚至沒有回家！

　　“卦像就是如此顯示的。如今您要問的已經有了答案，所以還請回吧。”

　　關老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厲柏哲卻呆滯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死了？

　　怎麼可能？

　　誰做的？

　　他腦海裡閃過無數的畫面，試圖找出她死亡的隻言片語。

　　卻沒有半點線索......

　　大抵是看見他眸底的失魂落魄，關老於心不忍。

　　就聽得老者一聲重嘆。

　　“我知道這人與厲少緣分不淺。可斯人已逝......再者，越是盛大的命運，就越是需要旺盛的生命力支撐。若一點磋磨就死去，是萬萬背負不了這種命格的......而她無法背負，你也無法拯救。”

　　對季衍來說，這命數是福也是禍。

　　她的一生坎坷艱難，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逆轉的！

　　聽到這裡，厲柏哲才微顫抖著羽睫，擡起頭來。

　　“......那我要如何才能再見到她？”

　　男人眸底流淌過水漬。

　　關老望著他那副樣子，心中憐憫。

　　他本不想幹涉此事，可望著自己好兄弟的親孫子，看著他即將遭遇的命運，最終輕嘆一聲，為他指點迷津。

　　“想要遇見她，需九死一生。”

　　老者的話語重重置地。

　　留下厲柏哲一個人繁復咀嚼......

　　“九死......一生......”

　　老者點頭，隨即，尖銳的視線打量著男人。

　　“就是不知道......厲少能不能承受得了了......”

　　他的語調那樣輕盈，渾然不像一個一百來歲的老人。

　　反而像是神祗降下的神諭。

　　帶了些許悲憫......

　　“受得了！”

　　男人鳳眼驟然擡起，淩厲鋒芒盡顯！

　　再艱難的作戰他都能熬下來。

　　更別提隻是輪回！

　　他急切的開口，關老卻笑他年輕似得淡淡提點道。

　　“話別說的那麼早，這才剛開始呢......”

　　老者收斂了眸底內的悲憫，繼而站起身來。

　　“記住，唯有九死一生，方能遇見。順便，再提點你一句吧。”

　　末了，老者開口。

　　“當你受不了的時候，你可以來找我。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

　　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一副篤定自己堅持不下去的口吻？

　　不等他開口詢問，再擡頭，關老便已經離開了。

　　留下他的大弟子司珩站在那裡。

　　“師父要閉關了。還請回吧。”

　　白衫男子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厲柏哲也自知打擾了，隻能離開。

　　雖然關老表明這一次，季衍早早就死了......

　　可厲柏哲還是不能相信！

　　他必須親眼所見才能死心！

　　雖然這次拜訪沒有收到預想中的答案，但也不是全無收獲。

　　正想著關老給的提示，手機震動打斷了思緒。

　　厲柏哲以為是有任務，馬上接聽。

　　卻聽到了另一個答案。

　　“老大，我們找到那個季小姐的養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