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聲不敢回去找郁陶，一個人走到河邊想透口氣。

　　遠遠地，看到有兩個小孩在河邊玩水，天都這麼黑了，言寄聲眉頭微微一蹙。

　　居然也多管了一恩啊閑事：“那邊的兩個小孩兒，別玩水......危險！”

　　聽到他的聲音，兩個小孩嚇了一大跳。

　　其中一個飛快的拉著另外一個躲到了一邊的石頭後，但很快，那小孩又站了起來：“姐姐，是那個髒衣服叔叔......”

　　小男孩的聲音清脆，他指著言寄聲大聲道：“他一定是後悔了，想要我們給他賠錢。”

　　小男孩雖然年紀小，也是個說到做到的小小男子漢。

　　當他認出了言寄聲後，就很快地自己破舊的口袋裡，翻出了兩張十塊錢的舊紙幣。

　　小男孩把錢遞給言寄聲：“叔叔，還給你！”

　　言寄聲驚呆了！

　　他的人生活了三十多年，幾乎也沒怎麼機會親自用紙幣買東西，鮮少的那幾次，拿的都是紅票票。十塊錢這麼面值小的紙幣，他別說是用，看都很少看見過。

　　沒有接那個錢，言寄聲很嚴肅的盯著面前的小男孩和他身後的小女孩。

　　蹙眉：“你們兩個大晚上的不回家，跑河邊玩什麼水？”

　　“不是玩水！”

　　小男孩大聲地爭辯著，他和姐姐是來這邊埋他的那個桃核小雕刻的，不過這件事情當然不能跟一個陌生人說了。

　　所以他說：“我們是來撿瓶子的。”

　　“小孩子不要撒謊，天這麼黑了，看得見撿什麼瓶子？”

　　“右看得見的時候，就被別人撿走了。”

　　小男孩很有經驗地說著，還不耐煩的甩了甩手上的20塊錢：“你快拿走啊！我們隻能每天給你這麼多，其他的......我們還要留著買面條吃呢！”

　　買面條吃？

　　是說天天隻能吃面條嗎？

　　怪不得這麼瘦......

　　言寄聲動了惻隱之心：“你們兩個住哪兒？我帶你們回去。”

　　一提到住處，那個小男孩立刻又警覺起來，他馬上防備性地退了一大步：“你想幹什麼？你是壞人嗎？”

　　“對，我就是壞人，所以你當著我的面說我是壞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小男孩真給嚇到了，一時不敢接話。

　　這時小女孩終於慢慢過來了，她拉住弟弟的小手，示意他別怕，這才轉頭對言寄聲討好地說：“叔叔對不起！我弟弟還小，他不會說好聽的話，您不要生他的氣。”

　　“誰有功夫生你們氣？趕緊說家在哪裡？我帶你們回去，還有......以後三更半夜的，不準到河邊來玩......撿瓶子也不行，萬一掉進河裡淹死了，撈都不好撈起來。”

　　他這話說得不太好聽，但本意是好的。

　　小女孩卻在聽完他的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張了張嘴，小女孩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猶豫著不太敢講，倒是一邊的小男孩還是年紀太小，耿直地道：“可我們就住在那邊的橋洞下面呀！用不著你送......”

　　言寄聲眉頭一挑：“什麼？”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真有小乞丐住橋洞？那有些關部門的人都是死的嗎？

　　這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