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聽到王安這樣說,立刻就有人詢問起來,聲音透著激動。
一千兩再加點,就能上花榜,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幾萬父老鄉親面前,本縣豈敢說假話,不知各位,有誰願意為本次慈善,再作一份貢獻?”
自古青樓銷金窟,來錢如流水,趁機敲他們一筆,王安絲毫不覺得愧疚。
“我妙玉坊,願意出一千一百兩,能不能和王縣令切磋,倒是其次,主要是想為我大炎受苦的同胞們,出一份綿薄之力。”
眾人一聽,這妙玉坊還真是個奇葩。
不但又一次搶先,連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說得出來。
呵呵,你們為了同胞,難道,我們就不能為了同胞?
“哼!既然是為了受苦的同胞,一千一百兩你也拿得出手?!我春風園願意出兩千兩,聊表心意。”
春風園的代表,驕傲地站起來,目光睥睨地看著妙玉坊的人。
“哼!你春風園慷慨,我妙玉坊難道就小氣不成?”
妙玉坊的人頓時怒了,拍案而起:“三千兩!”
“三千五百兩!”
春風園不甘示弱。
雙方剛一吵開,旁邊又傳來其他組的聲音。
“呵呵,妙玉坊和春風園如此義舉,實在令人感動,我等又豈能甘於人後......我們怡紅院,出四千兩。”
“四千兩算什麼,我們紅杏樓,出五千兩!”
“哇......”
五千兩的數目報出,台上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五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京城裡,都可以買上一套頂級大宅,讓一家幾口人吃喝不愁了。
放在王安那個時代,也是妥妥的中產階級。
哪怕上了花榜前十,一年之內,也很難賺回這個數。
然而,輸人不輸陣,數萬人面前,都不想丟了面子,甚至影響到自家招牌。
八家青樓,鉚足了勁,還在一個勁往上加價。
盡管有人已經察覺到,這就是王安下的一個套。
可既然已經掉進去了,再想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除非有人先退出。
不然為了不成為笑話,大家隻能繼續這樣僵持下去。
這一幕,看得王安嘴都快笑歪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偏偏這些青樓,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結果,價錢一路飆升。
從最開始的每次加一千兩,逐漸降低到每次加一百兩。
再到後來,加無可加,最終定格在一萬八千兩。
這個價格,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謂天文數字。
連報價的青樓也承受不住。
在一家撤退之後,其他幾家見機,也紛紛選擇了放棄。
各自長出口氣。
暗道,一萬八千兩,選個花魁,也要不了這麼多錢吧?
這個妙玉坊,還真是財大氣粗。
沒錯,中標的還是妙玉坊。
很多同行不解,這家奇葩青樓,為何這麼希望能和王安他們一較高低?
而且,妙玉坊何時變得如此財大氣粗了?
片刻之後,等七家成員落座,答案終於揭曉。
隻見,妙玉坊的應援團中。
一名面容方正,戴著員外帽的中年男子,忽然站起來。
“呵呵,在下苗四,有勞各位同行承讓,得罪之處,還希望各位不要見怪。”
“嘶......苗四,難道是那個?”
“應該沒錯,除了金錢幫的苗四爺,誰還叫這個名字。”
“沒想到,妙玉坊竟是他的產業,難怪敢出一萬八千兩......”
聽到苗四這兩個字,在場很多人都變了臉色。
眼中透著一股的忌憚。
似乎眼前的中年男子,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聽到眾人的議論,王安也留意了這個苗四一眼。
長相豪邁,線條剛硬,顧盼間鷹視狼顧,又透著幾分精明,渾身一股彪悍之氣。
和他身上的員外打扮,有些格格不入。
“苗四?金錢幫,有意思,回頭讓徐渭查查看......”
正打量著,驀然眼前刺來一道亮光,竟是苗四有所感應一般,迎著視線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十分犀利,鋒芒,猶如一把剃刀。
此人,定是一名武者!
王安心中第一時間生出這樣的念頭。
然後,雙眼微眯,怡然不懼地和對方對視。
以他的膽魄,自然不會因為一點目光就被他人震懾。
對於王安的反應,苗四似乎有些意外,收斂目光,雙手抱拳行禮:“在下見過王縣令。”
“嗯。”
王安點點頭,沒有起身。
這讓苗四有些不喜,皺了皺眉,忽然笑道:“說起來,今天還要多謝王縣令,給我們妙玉坊這個機會。”
“機會?”王安似笑非笑,“看你的樣子,似乎以為自己贏定了?”
“難道不是嗎?”
似乎是對王安不滿,苗四此刻,也沒了太多恭敬的樣子。
隻見他指著自己身邊其餘四人,毫不掩飾道:“在下請來的這四人,兩位進士,兩位舉人,俱是才華橫溢之輩。”
“我實在想不出,以王縣令你們的實力,要怎樣,才能贏下這場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