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炎帝撂挑子,處理奏折的時候,他剛好在一封奏折上,看到了臨海州近期進供了一批貢品。
上面明確寫著,這批貢品,會通過水路,且於昨晚半夜抵達京城。
於是,王安特意派人,連夜趕在對方到達京城之前,以太子的名義,提前攔住他們。
等到了今天,再以幫忙運輸為借口,將一批貢品,搬倒蘇家的貨船上。
此事,隻有王安、蘇幕遮和徐渭幾人知曉,就連那些掌櫃,也被蒙在鼓裡。
然後,蘇家商船返回,重演一遍前日被劫的情景。
由於蘇幕遮親自跟船押運,馬奮一夥人自然不疑有它,仍舊把這些貨物當成普通蠶絲,一起搬進了倉庫裡。
如此一來,隻要王安帶人來搜查,榮國府強搶貢品的罪名,就算坐實了。
“怎麼會這樣......這......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王安剛一進門,就聽到張瀾驚恐的吼叫。
這家夥站在一箱珠寶面前,臉色慘白,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一旁的張程遠,臉色也沒好到哪去,死死盯著管事馬奮,極力壓抑著憤怒:
“你不是說,沒有幹嗎?那,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他指著幾箱打開的貢品,手臂因為用力而顫抖。
馬奮整個人都快嚇傻了,哪敢擡頭看他,腦袋埋進兇口,戰戰兢兢道:“大人......小的,小的真不知道......”
“你還敢說不知道,去你媽的!”
張瀾怒火中燒,衝上來一腳踹在他腰眼上,隻聽馬奮哎呦一聲,跟個滾地葫蘆一樣,滾出老遠。
他痛得冷汗直流,卻不敢賴在地上裝死,連滾帶爬跑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
“冤枉啊!大人,公子,小的真的冤枉,小人真沒搶貢品啊,求大人恕罪。”
“你還說沒有,說,是不是你故意打著我國公府的旗號,搶了貢品?”
張瀾一邊厲喝,一邊擡腳,似乎隻要馬奮不承認,他就不打算罷休。
“慢著。”
王安挺身而出,攔在馬奮身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瀾,“別給本宮來這套,想甩鍋,門都沒有。”
“你......你什麼意思?”張瀾滿臉怒容,強詞奪理道,“我國公府家大業大,要什麼沒有,就這些東西,用得著去搶?”
“呵呵,人心隔肚皮,誰能說的清楚?”
王安指著水關方向,反唇相譏:“你告訴本宮,你國公府家大業大,為何還要搶朝廷稅收,與民爭利?”
“那是因為......因為......”
張瀾張著嘴,竟然完全回答不上來。
“是吧,連蠅頭小利都搶,你敢說,你國公府面對這些貢品,會不動心?”
王安難得與他糾纏,轉身看著張程遠,咧嘴一笑:“榮國公,如今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臣隻想問一件事,此事......是不是殿下所為?”
張程遠也不是笨蛋,從王安執意要搜查倉庫中,品出一絲味來,陰沉著臉問道。
“本宮不明白榮國公在說什麼?”
王安當然不會承認,反而警告道:“如果你們還是不認賬,也行,明天我們朝會上去說道說道?”
“......”
張程遠老臉上橫肉抽搐,盯著他看了良久,忽然躬身行禮道:
“此事,是我國公府理虧,敢問殿下,要什麼條件,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