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圓房,到底要作多少孽?
顧承彥服用了萬能丹,一段時間裡是反應有些遲鈍的,且興奮點很穩。
力氣也增大了許多,腦子昏沉下,把四個丫鬟都收了。
次日一早,他幾乎病了一場,隻覺得疲累至極。
謝湘湘給暗香和尋梅也開了臉,各自分了院子,各自配了兩個丫鬟。
從此從丫鬟變成半個主子。
白苓不解地問道:“夫人,您自己不想要嫡子嗎?”
謝湘湘心裡恨極卻又裝作若無其事,說:“你們生了孩子,都叫我母親,誰生的不是少爺的孩子呢?”
也是,顧承彥的孩子,不管是誰,都必須恭恭敬敬地喊她母親。
幾個姨娘一時都與謝湘湘感情極好。
同在伯府,想瞞住納了四房妾室是不可能的,管瑩瑩在第三天就知道了。
她發瘋地砸了桑園的院子,和顧承彥打了一架,又拉着顔可和念可氣勢洶洶地去找謝湘湘算賬。
進芳華苑的門就兇狠地鬧:“謝湘湘,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們很相愛,你為什麼要給他納妾?”
謝湘湘說:“我是一院主母,為什麼不能給他納妾?”
“你自己是個可憐蟲,你不愛他,還給他納一院子妾,你怎麼那麼下賤?”
管瑩瑩簡直氣瘋了,“你馬上把那些妾都趕出去,不然我和你沒完!”
她在這邊大鬧,芍藥、白苓、暗香、尋梅四個妾室,聽到她的聲音,都來了。
竟然是逼着主母把她們趕出去的!
于是四個妾室全部對着管瑩瑩開撕。
“你個賤人,一天到晚把持着大少爺,你要臉嗎?”
“長得像個黑炭似的,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想趕我們走?我們和你還沒完!”
“主母厚道,你竟然敢欺負主母?”
……
管瑩瑩和她們撕打,一對四根本打不赢,而且四個姨娘還是家生子,家裡人都在伯府,管瑩瑩又氣又打不過,昏了過去。
謝湘湘看她昏了,帶着魏嬷嬷去屠氏跟前哭訴:“母親,妾身沒法活了,給大少爺納了幾個妾,竟然被月姨娘在院子裡打砸……”23s.com
屠氏氣得翻了白眼,結結巴巴地說:“嘎嘎嘎嘎嘎(打打打打打)……”
謝湘湘領命,喊院裡小厮,把管瑩瑩按住狠打一頓,也不打臉,隻往身上招呼。
等顧承彥從外面回來,管瑩瑩已經又被打得昏過去,被小厮扔回桑園。
顧承彥心疼至極,他氣呼呼的去找屠氏:“母親,我不能再帶淺月在府裡生活了。”
屠氏哭了:“伊弗号(你不孝),伊弗是吾兒。”
屠氏隻有兩個孩子,顧嬌嬌在南诏國,此生幾乎回不來了,自己若再走了,還是人嗎?
顧承彥隻好又回去,哄管瑩瑩。
管瑩瑩怒火中燒,一定要他處理謝湘湘,可是顧承彥說:“我總不能殺了她吧?”
“那你放我走?”
“你若不在我怎麼活?我活着一點意義也沒了,再說你這麼走了,不是便宜那個女人了?”
哭鬧許久,管瑩瑩咬牙切齒地說:“你和她圓房吧!”
顧承彥搖頭:“不,我不和她圓房。”
“你必須和她圓房,我不會叫她做一個幹幹淨淨的姑娘,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
過了兩天,顧承彥忽然到謝湘湘的屋裡,又恢複了那個溫文爾雅的顧世子(曾經的)。
他歉意地對謝湘湘說:“月姨娘已經無奈地接受了現實,如今我身體大好,總不能妾室的子女先後出生,嫡子一直沒有,我們圓房吧!”
謝湘湘對于他的回心轉意,半信半疑。
但是顧承彥說得很真誠,謝湘湘和魏嬷嬷都沒看出來破綻。
而且顧承彥給屠氏、老夫人都請示了,定下圓房日子。
張清的兒子張偉達接了張清的班,擔任伯府新管家,他按照顧承彥的吩咐,在芳華苑布置了紅色的燈籠,準備好紅燭。
為了這次圓房,顧承彥還專門做了一身紅衣。
顧承彥把衣服給謝湘湘看了,還在上面熏了特别的香薰,問謝湘湘:“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謝湘湘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然而,顧承彥一直很溫柔體貼,還主動地給她買了一些首飾,親手剪了鴛鴦戲水窗花。
圓房那天,顧承彥帶她乘車出門,趁着天好,在郊區的莊子上放風筝。
在無邊的原野上,春風拂面,風筝穩穩地升天。
顧承彥把風筝線塞在她的手裡,深情地說:“我就是風筝,不管飛多高,繩子都在你手裡。”
謝湘湘感動的流淚,說:“早些時間你若如此,哪裡有這些姨娘?”
顧承彥摸摸她的頭,溫柔地說:“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謝昭昭一直關注着她們。
其實她心裡是希望謝湘湘和顧承彥好好地圓房。
不為别的,最好他倆彼此鎖定,不要去禍害别人了。
酉時,一直盯着芳華苑和前院大門的圓圓和墨硯還沒有回來,北塵在門口喊了一聲:“夫人!”
顧少羽看他隻這一句,立馬懂了:“要單獨給夫人說話?”
北塵點點頭,顧少羽頓時酸了,哼,連北塵都成了她的小夥伴,隻有自己是個“外人”。
他裝作大方地站起來,對謝昭昭說:“你們談吧,我先去書房處理公文。”
腳下很誠實地站着沒動。
謝昭昭卻不留他,說了一句:“也行,你先去辦事,回頭我們再說話。”
顧少羽走後,北塵說:“夫人,屬下看到支白駒被支家人逼着來到伯府,逼着他穿上紅色的袍子,準備替顧承彥去圓房。”
謝昭昭頓時握緊拳頭。
顧、承、彥!!
前世的時候,顧承彥在抱來顧月白之前,蹲在她的跟前,眼圈紅紅的,說:“母親她們都責怪你不會生,我心裡難受,要不,我們試試?”
謝昭昭羞得臉通紅,說:“你不是不行嗎?”
“我吃點藥試試……”
那天晚上,他把芳華苑的燈全熄了,把一院子的丫鬟小厮都關芳華苑外。
謝昭昭以為他怕下人看見,自尊受到傷害。
月光下,洞開的房門,慢慢進來一人。
就着月光,半明半暗中,一襲紅衣,散發出熟悉的熏香氣味。
确實是他的模樣。
衣服、臉、熏香的氣味,都似乎沒錯。
謝昭昭忐忑地等待他走過來,他卻在門口站着始終沒有過來。
後來,她喊了一聲“夫君”,他轉身就跑出去。從那以後,他們再也沒有提過圓房。
隻是,沒兩天,老夫人在慈恩院哭得肝腸寸斷。
原來,支家最有前途的支白駒,失足落水,死了。
收拾他的遺物,在他書裡夾着一張紙條:十八年來糊塗賬,空在人間走一趟,着力今生須了卻,誰能累劫受餘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