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是什麼人?這個時候敢為裴東河出頭,不想活了嗎?”
“裴東河這個沒卵蛋的家夥,這樣的時候居然當起了縮頭烏龜讓别人為他出頭,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呢。”
“就算今天你們東河幫赢了也一樣丢人!”
……
裴東河聽到這些話,心中惱火,想着若是早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一擁而上,掩殺過去。此時哪裡會有如此之多的麻煩事情。隻不過許攸的話自己又不能夠不聽。
裴東河本就是心機深沉之人,此時雖然心中難受,但是卻并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依然是帶着莫名的笑意,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
東河幫衆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自家幫主不是對面的對手,這當然不是什麼好看的事情。隻不過眼下這樣的情況,自家幫主都還沒有說什麼其他的,作為下人的他們也不好多說。
許攸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會出現,隻不過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罷了。
這邊高覽與齊依繁兩相對視,齊依繁朝着高覽一拱手:“還請賜教……。”
“好說。”
高覽望向齊依繁的眼神之中卻有些奇怪,為什麼眼前這個男子走動之際身上都有着一股淡淡的香風?這是為何?
不過一時之間高覽也沒有多想,不過是以為這男子有些自己的癖好罷了。
齊依繁卻是在自己心裡面幽幽一歎,這一戰的結果,似乎并沒有辦法影響接下來應該要發生的事情。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反抗之餘……或許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兩人面對而立,大戰即将展開。
一邊衆人,眼神自然都是往這邊望了過去、
……
……
一刻鐘前,正是齊依繁等一行人離開史渙家中不久之後。史渙的妻子,一個溫潤少婦,卻發現自家的院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來一個錢袋子,連忙過去撿了起來,打開一看,發現少說也有十餘兩銀子。
連忙走進房内,交給史渙。
“這怕是那位公子或者他手下的人不小心落下來的,相公還是快些送過去吧……。”這女子溫婉,隻想着丢了錢袋的人說不得有多憂心。
但是史渙卻比之思慮的更多一分,這錢袋看上去有些眼熟。卻是昨夜不經意間看到過似乎是那位齊公子的東西。想到這裡,史渙心中微微一歎,心道這齊公子倒是客氣。隻不過這錢,自己可不能夠接受。
一邊應和着自己的妻子道:“放心吧,我這就去追!”
妻子道:“吃過早飯再去吧……。”
“沒事,現在就送過去。”
史渙随随便便扒拉了幾口飯,随後便直接出門,沿着路上的車轍,朝着齊依繁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段路程對于史渙而言不算陌生,平日裡到山林之中打獵走的便是這條道路。更何況齊依繁等人押着镖車,速度怎麼着也不可能有史渙飛奔趕去來得快。
沒過多久,史渙便聽到前方不遠處的密林之中有着陣陣喧嚣。
史渙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這林子裡面不過有些猛獸,但是若是尋常的時候也不見得會出來覓食……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随後史渙隐匿着自己的身形,好在這密林之中樹木高聳,若是不仔細去看,怎麼着也發現不了有一個人隐在這密林之中。
史渙躲在樹後,看着遠處的場景。
是熟悉的镖車隊伍。
“好像是……遇到劫镖的了?”史渙猜測着前方的情況。但是卻又不太像,若是劫镖的話,眼下早就應該大打出手了,怎麼會是現在的這個情況呢。
于是史渙便決定繼續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先看看什麼情況再說吧……。”
隔着兩三百米的距離,史渙目光如炬。
那邊乒乒乓一頓亂打,旁人或許還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史渙平日裡天天在山上打獵,也熬出了一身不凡的武藝,看到齊依繁和高覽兩人交鋒,隻覺得眼前一亮。
“卻沒有想到這清秀公子武藝居然如此了不得……。”史渙說的自然是齊依繁。
那邊齊依繁手中提劍,和高覽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身形宛若矯健的兔子,上下竄飛。
而高覽手中長槍亦是虎虎生風,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到底誰能夠打赢。但是史渙卻知道,齊依繁撐不了太久的時間。
“那漢子舞槍力道十足,眼下雖然不分高低。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到時候齊公子力氣盡了,一定不是這漢子的對手。到時候必敗無疑。”史渙在暗地裡喃喃自語。
“不行,我得去幫幫齊公子!”
但是望着高覽身後,負着長刀的裴東河以及裴東河身邊二三十人,心中又有着猶豫。
“那負着長刀的家夥,似乎也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不行還是得想一個完全的法子。否則我出了事情不算,還不能夠把齊公子他們救出來。”
北方漢子素來爽朗,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昨日深夜齊依繁一行人來投,史渙才熱心的将自家房子騰出來給他們休息。而齊依繁的一絲善意,也是使得史渙這個時候心中起了報答的念頭。
隻是,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那邊場上金鐵交鳴的聲音響個不停,就像是鼓點一樣落在史渙的心頭,史渙知道若是再拖下去一旦那齊公子露出頹勢,定然就是一個兵敗如山倒的下場。
同為武者,史渙當然清楚得很。
腦海思緒千回百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史渙卻看到了一雙狡黠的、閃着亮光的眼睛睜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望了過來。史渙沒來由的心裡一顫,這小子難不成看到自己了?
不可能啊。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呂野。
史渙覺得呂野沒可能發現他,但是确确實實呂野看到了史渙。無他,不過是角度問題罷了。高覽下了馬,許攸也站在了馬下,但是呂野這個時候卻依然是騎在馬上。身邊有着兩三人環繞,不是裴東河的人,而是許攸從冀州來過來的親衛。
平常确實許攸不會對呂野有過多的限制,隻不過經過了昨日的一番長談,許攸的心思有些轉變。更何況這個時候高覽要去比鬥,于是呂野的身邊多了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