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一出門口,便看到一個中年掌櫃急急忙忙的從二樓下去,剛好曹真走出門口,與他撞在了一起。
“哎喲,什麼人?”那中年人被這麼一撞,心下有些不爽。
但是随後擡起頭,看到曹真,連忙鞠躬:“這不是真公子麼……。”
曹真揉了揉自己的兇膛,看着這中年人道:“掌櫃的你這是急着幹什麼?”
這中年人曹真認識,就是這座酒樓的掌櫃。曹真認識他,他當然也認識曹真,當初的曹真年少輕狂,可沒少在這酒樓裡面惹事。
這掌櫃的鼻梁上汗都冒出來了。
“真少爺你看看那下面,現在都亂成什麼樣子了。我得下去處理一下啊,不然到時候三小姐回來了,我可少不了幹系。”
曹真問道:“三妹去哪裡了?”
掌櫃的擺擺手:“三小姐的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敢問。到時候萬一不小心洩露了,豈不是又給三小姐惹麻煩。”
随後又道:“真公子你們就安心的用飯吧,這些事情小的來處理就行了。”
曹真道:“無妨,我們左右無事。這種事情若是沒碰上也就罷了,既然今日遇見了,怎麼也不可能就這樣袖手旁觀。走吧,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掌櫃左右思考了一下,有人幫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一邊的呂野卻是說道:“我們可以慢些,現在這上面看看也行。到時候若是這事情你能夠處理,我們也不再插手。若是碰上了什麼難搞定的東西,我們再出來也不遲。”
掌櫃連忙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說完,就忙不疊的朝着下面去了。
曹真轉頭,望向呂野:“子航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真的語氣之中并不是質問,而是一種困惑與不解,不知道為什麼呂野會讓自己幾人這樣去做。
呂野笑了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朝着曹真道:“先看看再說嘛。”
曹真也隻好點了點頭。
……
……
此時的樓下,正是沸反盈天的時候,原本此時就是飯點,這個時候下面更是擠了滿滿當當的人群。
而之前有人口裡面所叫嚷的飯裡有毒,也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衣食住行,當然事事關心。這個時候幾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盯着事情發生的中心,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也正是這個時候,那掌櫃的終于來到了人群之中。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掌櫃的扒開擠成一團的人群,硬是艱難的走出了一條道路。冒出頭來,看着茫然慌張不知所措的小二,心裡邊是沒來由的一陣煩悶。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掌櫃的在這裡做事的時間可不短,也算是見過風風雨雨的人。
那店小二見到掌櫃的終于過來了,這個時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一股腦的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又氣又急之下,聲音難免大了些,于是不僅僅是掌櫃的聽到了,整座酒樓裡面還在的,這個時候都已經聽到了。
人群中央,隻能夠看到一個年輕人這個時候癱軟在地上,在他的身邊,一個中年婦女這個時候正在嚎啕大哭。
在店小二的話語之中,這年輕人在店裡吃了些東西之後就倒在地上,嘴裡還吐了一口皿。緊接着跟着他的那位中年婦女便是大聲叫嚷了起來。
然後店裡面的聲音就變得更加多了起來。
什麼飯菜有毒。
什麼老闆害人。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這店小二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勢,一時之間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處理。
掌櫃連忙上前,并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查看這年輕人的傷勢,而是朝着圍觀的群衆們擺擺手:“各位客官還是先行散開吧,這件事情就交給在下來處理。”
然而那中年婦女卻是嚎啕大哭道:“你這無良的掌櫃,在飯菜裡下毒害我兒子,現在想把人支走?諸位可不要就這麼離開啊,到時候我們孤兒寡母,豈不是被這店家死死地吃住?”
掌櫃的臉皮微微一抽,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夠善了了。
原本看熱鬧的衆人就不想離開,這個時候聽到這家夥這麼一說,更是臉上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就是啊,掌櫃的你可不能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有熟客這個時候笑道:“怎麼,難不成你這老東西真的在飯菜裡下了毒?不敢讓我們看?”
掌櫃的有些無奈,這些熟客的玩笑他當然能夠聽出來,隻是這個時候這種玩笑卻也不見得真的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掌櫃的能夠聽出來,那些第一次來,或者隻來過兩三次的那些客人,心裡對這樣的話語有沒有什麼想法那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很快便發現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擱下碗筷,走到前台結賬離去。
掌櫃的心裡憂慮,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
……
呂野看了一眼之後,心裡微微有些猶疑:“這件事情恐怕是沒什麼辦法善了了……。”
曹真和曹馥兩人心裡也是十分困惑:“在許都城,還有人敢在子孝叔父的地盤上面鬧事?難道不知道這地方是子孝叔父的家産?”
呂野搖頭:“之前許子遠,不一樣将整個許都城鬧得天翻地覆?”
“走吧,這件事情憑那掌櫃的肯定沒辦法解決。說不得要我們出手了。”曹真道。
呂野點頭,然而就在幾人準備出手的時候,卻看到下面大門口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曹真有些驚訝:“這不是滿寵嗎?”
滿寵?
呂野探頭望去,發現居然真的是滿寵。
“這下完了……。”曹真一拍大腿。
呂野道:“怎麼?”
“你不知道滿寵此人,嫉惡如仇。早就對子孝叔父這般斂财的行為不滿,往日裡就沒少來找麻煩。今天這事讓他碰上,肯定又得麻煩。”曹真說道。
呂野道:“那也總該把事情查清楚吧。總不能直接就找你們的麻煩?”
曹真道:“這就不知道了。”
滿寵一來,這下面的氣氛頓時就有些不一樣了。
呂野心裡倒是啧啧稱奇,一個許都縣令,居然能給人這麼大的威懾力。這滿寵,看來還是有些本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