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炷香的時間就要過去了,但是夏侯楙依然是緊緊的皺着眉頭,沒有想出什麼所以然。
俄而便是一聲長歎。
“這題……我解不出來。”雖然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但是夏侯楙的臉上卻并沒有看到多少頹喪。
或許這就是夏侯楙與曹真、曹馥兩人之間的差别所在吧。
呂野心裡也是有着愕然,這種題目當初在書院裡面他也給小醜兒和徐元直那些家夥做過,他們雖然用了些時間,但是最後也還是做了出來。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原因在裡面,所以呂野才将這題目拿了出來。
但是卻沒有想到,夏侯楙這麼快就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我輸了。”夏侯楙擡起頭,目光清澈,看着呂野。
呂野道:“那這一場,算是我們赢了?”
“當然。”夏侯楙雖然沒有什麼落敗之後的頹唐,但是還是有一些不甘:“沒有想到,你在數術一道之上的造詣這麼深。”
呂野并不張揚,說道:“不過是略有浸淫罷了……。”
夏侯楙嘴皮微微一抽,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夏侯楙坦坦蕩蕩,但是一邊的那些纨绔們做事情可就遠遠沒有夏侯楙這麼敞亮了。這個時候盯着呂野,嘴上不服。
“怎麼,子林中正平和,被你設計了還不自知。我們卻不能夠平白看着子林受這樣的屈辱。”
呂野愕然:“屈辱?”
“對,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過是故意出些壓根就沒有答案的題目用來刁難子林,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你這題目的答案,你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吧?”那纨绔滿心覺得自己似乎看出了什麼貓膩,這個時候則是放心大膽的說了出來。
夏侯楙心裡也微微意動,雖然不至于說像此人所言,覺得呂野故意刁難,但是心裡面也想知道呂野所出的這個題目,到底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解法。
之前夏侯楙腦子裡面微微抓到一點思緒,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也是陷入了之前和曹真一樣的困境,那就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不會給夏侯楙太多的思索的時間。既然那樣,夏侯楙索性直接認輸,臉上也好看一點。
而呂野這個時候則是擡起頭,看着之前嘲諷自己的那名纨绔目光直視,眼神之中有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表露出來的遺憾:“如果我是你,應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人卻哈哈大笑:“怎麼,被我說中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想要惡意重傷子林兄的名聲吧?”呂野冷冷地說道。
那人聞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若是你知道我是誰,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了,簡直就是幼稚。”
呂野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隻要能夠肯定,你确實是沒安好心,并且将我知道的訊息傳達出來,那就已經夠了。”
呂野說話的時候,一直是那副平淡的模樣。
“胡說八道!”
呂野道,:“其實一開始我還沒有發現,直到你冒出頭來,說出那樣的一道話語,我才了然。”随後轉頭看向夏侯懋說道:“我想子林兄應該明白,數術是不會騙人的。我既然敢出這樣的一個題目,我的心裡當然早就有了答案,否則的話豈不是自取其辱?”
夏侯懋聞言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呂野到底想說什麼。
呂野接着道:“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時候你這家夥站出來,豈不是想要将子林兄陷于不仁不義之中?”
随後聲音變的愈發嚴厲:“你既然知道我手上一定要答案,到時候我拿出來,你把子林兄放在什麼位置?現在這樣的局面,你是想讓我以為你是子林兄指使朝我發難的嗎?”
呂野聲色俱厲,就仿佛是真的在為夏侯楙考慮一樣。
夏侯楙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呂野想幹什麼。
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呂野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壓根沒有辦法出言相助。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罷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擺到台面上來說呢?難不成夏侯楙就真的直接承認,這人是他指使。
于是連忙上前,想要緩和。
“子航何須如何……,未免有些太過于小題大做了。”夏侯楙說道。
呂野正色道:“子林兄的意思是……任憑此人毀壞你名聲也無所謂?”呂野做出一副驚愕的表情。
夏侯楙愕然,但是心裡面卻是覺得呂野做的有些過分了。這樣不依不撓,對他有什麼好處?
是沒有什麼好處,不過是為了惡心惡心那個纨绔罷了。
那個纨绔這個時候早就吓得不成樣子了,夏侯楙與夏侯霸兩人在他們的眼中可不是什麼尋常的人物,這個時候夏侯楙在呂野的不依不饒之下臉色陰沉。
但是這纨绔可不是夏侯楙肚子裡面的蛔蟲,還以為夏侯楙被呂野說動了,要對自己下手。
顫顫巍巍的說道:“子林哥…我,我…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夏侯楙皺起眉頭,心想這家夥這個時候是在解釋什麼?這麼簡單的挑撥離間都看不出來嗎?難不成是心裡有鬼?
于是這個時候,夏侯楙眼神之中帶着審視。
那纨绔吓得雙腿都軟了。
呂野揮揮手:“既然你夏侯子林都不想追究這件事情,我呂子航到底是個外人。若是插手的過多,我看夏侯兄心裡肯定也不舒服。”
“但是這件事情,我還是建議夏侯兄認真些,雖然我等都知道夏侯兄高風亮節。但是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到了外人的耳中。可就不知道會演變成一個什麼樣子了。”
呂野看似關心,但是落到了夏侯楙的耳中卻是有着一股威脅的意思。
于是夏侯楙也顧不上什麼題目的答案了,沒好氣的揮了揮手:“眼下我們還是将最後一項比鬥進行了再說吧……。”
呂野聳聳肩:“我沒有意見。隻是,你已經比了兩場,難不成下一場還是你來比?”
夏侯楙道:“那當然不是,另有其人。”
鬧劇收場,真正的節目,最後的壓軸,這個時候才是緩緩的拉開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