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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談話不是很愉快,但是卻依然是在接着進行下去的。對于呂野和袁紹兩個人來說,都沒有什麼很大的生氣的空間。
呂野若是不想一直羁旅冀州,那麼對袁紹,最好還是友好些。
以袁紹的身份地位,雖然不見得真的會和呂野之間發生什麼矛盾,但是若是真的有了意圖,到時候呂野絕對是沒有什麼法子能夠去改變的。
即便是有,也是會耗費着很大的力氣。
那又是何苦來哉呢?
“敢問袁公,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可以回許都呢?”呂野最為關心的,始終還是這樣一個事情。于是袁紹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不過左右自從見了呂野之後,臉色就一直如此,變化深谙,呂野早有察覺。但是有些事情該說總歸是要說的,不可能一直如此藏着掖着。
這是呂野腦子裡面的想法。
袁紹冷冷問道:“怎的,子航在邺城待得不順心?可是有什麼地方慢待了子航?”
呂野笑道:“那倒不是,邺城當然是極好極好的。隻可惜,此處雖好,非是吾鄉……。不是吾鄉,那邊無法久居,不能久居,那麼再順心,再好,又有什麼很大的區别呢?”
袁紹聽了呂野這樣的一番話,最後居然是選擇了沉默。
鄉土觀念,在這樣一個年代之中的重要性質自然是無需多言。
而袁紹,事實上來到冀州,本也算得上是背土離鄉了。對于這樣的感受,說不得感同身受,但是也是能夠理解的。
故而不管别人如何去看,但是對于袁紹而言,呂野這樣的一番話,也算得上是打動了袁紹了。
“孟德派了使者過來,為的就是這件事情。”袁紹這樣說着。
“其實我倒是覺得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必要嘛,我與孟德之間的關系,他居然還要過來問我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必要呢。難不成還以為我會對子航你有什麼其他的圖謀不成?”袁紹說起來,則是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呂野心裡當然是明鏡一樣,隻是對于這樣的事情,總不好直接就過去拆穿。總要順着袁紹的話語繼續說下去。
“曹公想來也是對我有些擔憂而已,當然不會覺得袁公你對我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想來可能還是因為我的年紀讓曹公的心裡面仍然有着擔心吧。”呂野則是老老實實的幫袁紹把借口都差不多給找了出來。
事情當然不會就真的這麼簡單,隻是除此以外,也不見得還能夠有什麼其他的法子了。總不能夠說,這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裡沒點B數嗎?
若是真的這麼說了,隻怕到時候袁紹惱羞成怒,呂野能夠有什麼好結局?
袁紹似乎頗以為然,這個時候臉上終于是有了一些喜意:“子航說的在理,我說孟德與我相識相交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對我有什麼誤會呢!”
呂野腦子裡面這個時候暗暗想着,曹孟德要不是跟你相識相交那麼多年,肯定不會派人過來,說不定都會被你這真愛的作風給騙了呢。
“袁公與曹公相識相交數十年,現在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出來呢。想來若是曹公受難,到時候袁公定然也會傾囊而助。”
“這是自然!”
場面話永遠是不要錢的,随口說說又沒有什麼大不了,更何況現在是别人的奉承,于是袁紹的臉上喜悅的神色就變得更加的濃郁了幾分。
對于袁紹而言,奉承的話早已經是不知道聽了多少。
“子航若是想要回去,我們自然也沒有什麼阻攔的道理,隻是不知道子航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呢?”袁紹這個時候問道。
呂野稍微一沉吟,最後說道:“這個問題的話,想來還是要見過許都城過來的使者之後才能夠決定。”
袁紹大手一揮:“此事簡單,這個時候那使者就住在使館裡面,隻要你願意,雖是能夠去看到。”
呂野聞言,臉上于是有着笑意彌漫而上。
“多謝袁公指點。”
“這是說的哪裡話,孟德待你若子侄,那麼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叔伯輩了。”袁紹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
若是尋常人,面對着袁紹,又聽到袁紹說出來這樣的話語,隻怕是要興奮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才對。但是對于呂野來說的話,這樣的東西反倒是不需要過多的關心的。
袁紹對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态度,根本就不重要。
這才是呂野腦子裡面、心裡面的想法。
“那我現在便過去了?”
“隻是這個有關于造紙術的事情?”
“我覺得這件事情,若是可以的話,我勸袁公還是仔細考慮一下我之前所說的話語,事實上我隻負責工作原理,就好像是紙上談兵的趙括一般,最後能否将這些東西付諸實踐,都不一定。而子遠先生不同,這些東西都是子遠先生籌備出來的,我想子遠先生應該要更為清晰,更為明白一些的。”
這是這個時候,呂野選擇了将要離開的時候對袁紹說的一番話。
袁紹的神色于是再一次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他當然能夠聽得出來呂野言辭之中的拒絕,隻是袁紹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這樣一個特别的時間段裡面,呂野會選擇着要站在許攸那邊。
“這些所謂的天才,大抵都有着這樣的毛病吧……。”這是袁紹在腦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浮現出來的一個想法。
事情依然還是很麻煩。
呂野想要很快速的回到許都,也是一件很麻煩而且很難做到的事情。因為隻有有關于這個造紙術的事情一日還沒有得到解決,那麼呂野就一日别想歸去。
财帛動人心,造紙術之中所蘊含的更不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一筆錢。
而是源源不斷的,稅收與财富。
審配因為此,心動的要和許攸反目,袁紹為此,亦是有着他自己的思慮。雖然稍微虧待了許攸,但是在袁紹看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許攸除了老老實實的接受,不應該還要有其他的理由。
這是袁紹,這樣的一位上位者腦子裡面所思考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