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音音還是吃太飽了，胃那裡都鼓了起來。

　　謝淩雲沒做聲，起身去客廳，把音響給打開了，是華爾茲舞曲。

　　他走過來，掌心朝上，朝音音伸出胳膊。

　　“MayI？”

　　這是要請她跳舞？

　　“不是吃撐了嗎？剛好，活動活動，促消化。”

　　“嗯哼。”池音音挑挑眉，把手放在他掌心裡，“Whynot？”

　　謝淩雲輕輕一拉，她便站起了身，他牽着她，進到了客廳裡。

　　兩人是多年的同學，跳的第一支華爾茲，還是在學校的大禮堂裡。

　　那個時候，學校的雙旦晚會，簡單到近乎寒酸，但年少時不會覺得。

　　而現在回憶起來，那點寒酸早就不記得了，記得的，隻有那些無法複刻的期待和歡樂。

　　花有重開時，但......人無再少年。

　　雖然很多年沒跳了，但随着舞曲的拍子，兩個人配合的很默契。

　　池音音被謝淩雲牽着，或腳下步伐遷移，或原地轉圈，漸漸的，找回了當年的感覺，越發順暢。

　　屋子裡暖氣太足，一曲終了，池音音笑着搖頭，“這下是真促消化了，我都出汗了。”

　　謝淩雲忙道，“我去給你拿紙......”

　　“不用。”池音音笑笑，“一點點，不用擦。你去坐着吧，我來收拾廚房。”

　　“不用。”

　　這次是謝淩雲拉住了她，雙手。

　　“放着吧，明天鐘點工會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行啊......”池音音狐疑，“你要說什麼？說吧。”

　　“音音。”

　　謝淩雲低着頭，雙手包住她的雙手，捏着她纖細的手指，好半天沒吭聲。

　　“怎麼了？”

　　突然的，池音音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跳都不由變快了。不自在的扯扯唇，“不是有話要說？”

　　“音音......”謝淩雲就那麼低着頭，艱難的開口，很慢很輕，“我們，分手吧。”

　　“嗯？？”

　　池音音一窒，眼底和腦子裡都是空白的一片，人在太過驚吓時，根本沒法思考。

　　“你，你說什麼？”

　　“我說，音音......”謝淩雲擡起頭來，眼底已是通紅的一片，卻還在努力笑着。

　　“我們分手吧。”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外面呼嘯而過的寒風，還有紅泥小火爐裡火星子炸開的響聲......

　　池音音杏眼圓睜，一眨不眨，就那麼定定的看着他，淚水卻順着臉頰唰的滑落。

　　如鲠在喉，不過是頃刻間的事。

　　她沒有問他為什麼，“你，是不是介意我之前，去多倫多的事？”

　　而謝淩雲也沒有回答。

　　說完全不介意，那是假話。

　　他看着她，隻是道，“音音，我當初保護你，是我遵從自己的内心，并不是要你回報我的。”

　　勾唇笑了下，“傻瓜，以身相許這種糟粕，早就不流行了。”

　　“不，不......”

　　淚水簌簌往下落，根本沒法停止。

　　池音音哭着搖頭，握緊謝淩雲的手，“雲朵，我是願意嫁給你的！我願意和你生活，願意和你一起度過往後的餘生......”

　　“是麼......”謝淩雲喃喃，自言自語般。

　　“是！”

　　池音音哽咽着，用力點頭，“你這麼優秀，能嫁給你，是我的福氣！我很清楚，和你在一起，我們都會過得很好。”

　　“嗯......”謝淩雲紅着眼，彎彎唇，“是，會過得很好。”

　　“所以......”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