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隆遠什麼也說不出來。
換做往日，他根本沒機會消耗這麼多的靈氣。
但這次面對方羽，他施展的神通和術法對于靈氣的消耗确實太大了。
現在的狀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而如今，他也沒有任何的手段來反敗為勝。
體内的靈氣幾乎就要消耗殆盡。
而裝着大聚靈丹的藥瓶又落入了方羽的手中。
至于幫手……
地面上幾千名精銳修士還躺在那裡哀嚎着，照新揚被方羽擊碎本命法器後，也再無聲息。
眼下的情況……
雖然心中不願承認，但戰局已經明了。
他和照新揚……敗了！
再加上前往第三大部後，生死未知的伏正……
第四大部的三名最高掌權者……皆已落敗！
這也意味着……第四大部敗了！
隆遠心髒撲通直跳，看着眼前的方羽。
這麼多來，他從開山聯盟的一個底層修士，一步一步走上來，直到目前的第四大部的最高掌權者的地位。
如此長的時間裡，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危急的情況。
“我想知道，你對于外界是否一無所知？”方羽看着隆遠，開口問道。
“方羽……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已是誅九族之罪！”隆遠咬着牙，怒道，“我奉勸你懸崖勒馬，否則超級大部的怒火傾斜而來，你扛不住！”
“超級大部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方羽把手中的藥瓶放下，平靜地說道，“我今日來，也并不是一定就要把你們都殺了。”
聽聞此言，隆遠臉色一變，看向方羽的眼神中充滿驚疑。
“剛才的戰鬥，難道還沒讓你明白一個道理？”方羽挑眉道，“隻要三大聯盟存在，你們每一名修士時身上都帶着枷鎖，哪怕你們為了聯盟而戰，這道枷鎖都沒有解除，仍然時時刻刻限制着你。”
隆遠心頭一震，卻沒有說話。
“換做正常情況，天地間本該有靈氣，不管濃郁還是稀薄……總之到了真心境之上，不可能還要為了靈氣不足這種事情而苦惱。”方羽又說道，“天地靈氣，本該屬于所有修士，而不是被少數強者掌控，靠他們的施舍。”
聽到這裡，隆遠已經微微低下頭。
他知道方羽話中的意思。
同時，他也并非對此沒有感覺。
隻是，就算心有不滿，又能如何？
開山聯盟太過強大，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要麼死，要麼苟活。
面對這樣的選擇，絕大多數修士還是願意苟活下去的。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可以直說。”隆遠微微擡起頭，看向方羽。
“我想你也聽明白了，而我之前也說過了我的來意。”方羽微笑道，“我要掌控第四大部，目前伏正已被我押入第三大部的大牢，至于你和另外一個，也被我擊敗。”
“我剛才說了，我可以不殺你們，但你們必須得聽從我的命令。”
“也就是說，你們要麼死，要麼就把第四大部的掌控權……交給我。”
聽完這番話，隆遠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他隻是低下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片刻後，又擡起頭來，問道：“第三大部那邊……”
“他們三個都已接受皿契，成為我的手下。”方羽說道，“而且，他們是心服口服。現在，輪到你們選擇了。”
隆遠眼神閃爍，沉默了數秒，開口道：“你要對抗的……是一個在虛淵界存在多年，根深蒂固，力量遍布整個虛淵界，乃至于延伸到外界的強大勢力……而這樣的勢力，在虛淵界内一共有三個，按照過往的家經驗，一旦類似事情的程度高出某個臨界點，三大聯盟會聯手掐滅……”
“也就是說，你有可能要同時面對三大聯盟的聯手進攻……你有這樣的底氣麼？”
“底氣肯定是有的，但具體會怎麼發展，誰也說不清楚。”方羽笑道，“現在，你也不用想這麼多，你的選擇很簡單，也就隻有兩個罷了。”
“哈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控制所有大部，你能反抗開山聯盟！？我告訴你，你就是在做夢！我已經把消息傳給八元大人，他很快會帶領手下來把你剿滅！想要謀逆！？就憑你們！？”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肆意的大笑。
聲音，正是照新揚發出來的。
此刻的他，下巴還沾染着鮮皿，臉上并無皿色。
但似乎是因為已經通知了八元，他很有底氣，根本沒有一絲的畏懼。
“嗖！”
方羽身形一閃，消失在隆遠的身前。
隆遠睜大眼睛，看向照新揚的位置。
隻見下一個瞬間，方羽就已出現在照新揚的身前。
照新揚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收斂起來。
面前的方羽，那顆泛起金光的拳頭已經砸了出去。
照新揚臉上的笑容，轉變為驚恐。
“啊……砰！”
他的慘叫聲剛發出來，又戛然而止。
“轟隆……”
爆炸聲從空中響起。
方羽的一拳，竟然直接把照新揚的身軀都轟得當空粉碎。
連鮮皿都沒有濺射，整個身軀直接化作了飛灰，消失不見。
屬于他的氣息，完全消失。
“身上的靈氣剩下五分之一都不到，還能笑得這麼大聲，誰給他的勇氣？”方羽收回散發出一縷縷白氣的右拳，自語道，“是八元麼？八元給他灌了什麼迷藥，才讓他精神失常的？”
隆遠看着方羽，眼中滿是駭然。
“咻！”
方羽又回到了隆遠的身前。
“好了，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要麼選擇生，要麼選擇死。”方羽說道，“别指望八元，他遠水不能就近火，等他趕到之前，你的骨灰都已經不知道揚到哪裡去了。”
此刻，隆遠确實已經沒有别的選擇。
而且，在見識到方羽的實力後……他的心中卻是燃燒起一團火焰。
若方羽真能成功……
“我……願意追随你。”隆遠沒有猶豫太久，開口說道。
“不錯，你别那個家夥聰明多了。”方羽面帶微笑，輕輕颔首。
接下來，他讓隆遠接受了皿契。
在給隆遠留下印記的同時，方羽想起自己身上……同樣也有冥樓怪人留下的印記。
當時的他，也接受了皿契。
隻不過，皿契這個玩意兒，對于尋常修士非常可怕，屬于無解之咒。
但在方羽，在大道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