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禦皇的口風前後會出現這麼明顯的變化！
竟然是太始神帝有口谕傳下！
這是多年未有發生的事情！
自從神庭成立過後，太始神帝幾乎就沒有再過問至高神族的事情。
神族以及至高神族的所有事務都通過神庭來完成決策。
隻有在神庭創立的前提，少數重大決策需要由神皇去禀報，讓太始神帝給出答複。
但随着時間流逝，神庭發展得越來越成熟，這種情況就越來越少，直至完全不再有。
逐漸的，哪怕在至高神域内……太始神帝都如同化作一個不容亵渎的象征，地位愈發高遠，即便是神皇都難以面見的程度！
沒想到，今日……在三皇共同主持神庭大會的同時，太始神帝居然也有口谕傳下！
是為了千盟，真霆還有晟天的事情麼？
天啟臉色變幻不定，内心震動。
他殺死了星月，強行得到太淵一脈的皿脈。
此事畢竟是忤逆了太始神帝。
即便太始神帝隻是一道口谕傳下，他也感到畏懼。
若是被太始神帝發現他的皿脈變化……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會不會遭到重罰？
但眼下，事情已經做了，不可逆轉。
而這一次神庭大會，更是避無可避！
太始神帝親傳口谕……他要是都不去的話，那就是蔑視神帝之威嚴，同樣犯下大忌！
“殿下，我們該出發了。”
面前的手下小聲提醒道。
天啟回過神來，眼神閃爍，輕輕點頭，說道：“好，走吧。”
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對他來說，關鍵隻在于太始神帝。
其他神皇就算看出他皿脈有所變化，那也無妨。
畢竟，他是太始一脈的嫡系成員，其他神皇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太過明顯地表露出來。
尤其當下，千盟千菱，以及真霆晟天都出事了……那東皇和砂皇就更沒理由去怪責他了。
“隻是一道口谕，無妨。”天啟在内心告訴自己。
“嗡嗡嗡……”
随即，他的腳下泛起一陣光芒。
傳送印記顯現。
天啟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淩厲。
這是他突破到神祇境後，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
他已然做好震驚全場的準備。
……
秘境，石殿中。
方羽坐在地面上。
而寒妙依，也盤着腿坐在他的左側。
冷尋雙則是打坐在右側。
他們三個所坐的方位，形成完美的三角。
氣氛雖然有些古怪，但方羽此時的注意力卻不在此。
他的視線，聚焦在趴在中間地面上的兩隻幼犬身上。
正是貝貝與噬空獸。
一隻白犬，一隻黑犬。
“貝貝，這件事情很重要，空獸秘境如果還存在，我必須去一趟。”方羽眯起眼睛，對貝貝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會想起來的。”
聽聞此言，貝貝趴在地面上，尾巴輕輕搖晃着。
它的兩隻小爪子都放在自己的下巴，一副在苦苦思索的模樣。
方羽眉頭緊鎖，又看向旁邊的噬空獸。
噬空獸原本是全身趴在地面上，現在翻了個身，四爪朝天。
“媽的，我不是讓你來睡覺的，你也好好想想。”方羽抓着噬空獸的尾巴，把它懸在面前，說道。
“汪。”
噬空獸完全不在意，懶洋洋地吠了一聲，即便倒懸在半空，眼睛還是半閉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它應該是不記得了。”冷尋雙看向方羽，伸出手，将噬空獸捧在手心，“你不要再逼它。”
“我覺得它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麼。”方羽皺眉道。
“讓我跟它聊聊吧。”冷尋雙低下頭，看着掌中趴着的噬空獸，輕笑道。
“它吃硬不吃軟，你這麼溫柔對它，很難問出個所以然來。”方羽說道。
冷尋雙擡眼看了方羽一眼，有些怪責地說道：“你就沒試過對它溫柔吧？”
“汪汪！”
聽到這句話，噬空獸立即回應了兩聲。
“現在倒是來勁了。”方羽眯起眼，看向噬空獸。
冷尋雙仍然捧着噬空獸，站起身，朝着遠處走去。
“我得讓它遠離你，不然它就算知道，也有可能故意不說。”
方羽搖了搖頭，不再關注噬空獸，而是看向貝貝。
“貝貝，你想到了什麼嗎？可以用你的爪子寫出來，你應該是認識一些字的。”方羽又說道。
貝貝趴在地上思索了很久，最終還是搖頭。
方羽神色凝重。
貝貝和噬空獸似乎都不記得空獸秘境所在。
甚至于，不知道空獸秘境是什麼地方。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談貝貝是不是當年的掠，至少噬空獸必定是當年的噬空獸！
氣質，性格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以至于方羽在空獸秘境當中見到噬空獸的時候，一瞬間就産生了親切熟悉之感。
“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說明……貝貝和噬空獸都被抹除了關于空獸秘境的記憶。”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若是還有記憶，它們不可能裝作不知道，沒有必要隐瞞我。”
“它們為何會被抹除記憶？”
方羽眉頭緊鎖。
按姜牧之和掠當時的話聽來，空獸秘境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與外界隔絕。
再者，姜牧之在隕落之前，幾乎已經把所有對手都解決掉了。
從這一點來推斷，空獸秘境應當不會受到威脅。
“墨子語身死後，安笑笑應該還會留在空獸秘境内跟着掠修行……之後呢？安笑笑在什麼時候會離開空獸秘境？”方羽摸着下巴，思索起來，“安笑笑的目标……如果是報仇，那姜牧之已經報仇了。”
“她的目标，應該是最後我跟她所說的那些話。”
“她會想要提升修為，跳出漩渦……尋找逆轉生死，複活悟道仙和同門師兄師姐們的辦法。”
想到這裡，方羽内心一動。
若安笑笑的目标是跳出漩渦，那她便不可能長久留在空獸秘境當中！
“她是同時代人族的頂尖天驕，那個時期就已經擁有至尊仙的修為……從姜牧之的時代到現在，已經相當長的跨度了。”方羽眯着眼睛，“安笑笑離開空獸秘境後，在正常的情況下，她不可能于仙界曆史中無名！”
“然而，到我目前的認知中，并沒有聽說過安笑笑的名字。”
“仙界曆史中，沒有安笑笑留下的痕迹……這是不合理的事情。”
四王當中的姜牧之，滄辰，姬天明……都在曆史上留下了名号，而且留下的痕迹很深，讓當下仙界不少修士至今都還記得。
安笑笑作為姜牧之時期的一位人族天驕……哪怕沒有四王相當的名聲，也不該半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三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安笑笑還是很快就隕落了，因此也來不及在曆史上留下什麼痕迹。”方羽心道，“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安笑笑存在的痕迹，被某些存在刻意抹除了，如滄辰時代的夏元昊，還有那個人等等……”
“最後一種可能，是她在曆史上留下的名号，已經不是安笑笑這個名字。”
“她也許攀登到了更高的山峰，有了别的尊号，隻是我還不知道那是她……”
這三種可能性中，方羽更傾向于第二種。
因為眼下，貝貝和噬空獸顯然都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而這一部分記憶與空獸秘境相關，同時也與安笑笑有關！
因此，安笑笑存在的痕迹被抹除，自然也會幹涉到貝貝與噬空獸的記憶！
那麼，安笑笑做了什麼，才會導緻她存在的痕迹被抹除了？
“主人，它好像在寫字噢。”
這時，旁邊的寒妙依突然開口，打斷了方羽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