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凝聖雙手随意搭放在吧台玻璃台面上,表情罕見地溫溫,道:“請問怎麼稱呼小姐?”
“安詩潼。”
女孩兒随手解下自己綁着的發圈,一面甜笑着回答許凝聖,樣子清純又嬌媚。
程沐坐在原處看呆了,有種莫名瘙癢和觸電的感覺從腳底延發到心裡——突然之間就想好好談場戀愛了。
“原來你就是蘇晚嘴裡經常說的那位小師妹?剛好今天我們在樓上有聚會,我看安小姐應該也是想要在葉城發展,我倒是認識幾位不錯的圈裡人,或許可以推薦給安小姐?撄”
許凝聖手指輕輕敲打着放置在他面前的玻璃杯,沒有想要拿起來喝一口的意思。
安詩潼擡手把垂落在兩頰的頭發微微勾在小巧精緻的耳朵後面,嘴角的梨渦跟舒未的美有明顯的差别,笑笑道,“謝謝許少,但......償”
話剛說到一半,對面的男人卻及時開口了:“舒未也會來。”
安詩潼,“......”
輕蹙眉,女孩兒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點頭,“那好吧,麻煩許少了......”
......
舒未和慕栩墨到爵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場子剛開始熱起來,但是來的人數卻比舒未想像的要多很多——二樓最大的包廂今晚都被許凝聖他們給包下了。
“喲,終于來了......”
一個看上去很有日本青年文藝範的男人單手舉着酒杯,一手插褲袋,黑色細邊框下的眼眸讓人琢磨不透表情......
“他就是那位大牌畫家,嚴奕。”
慕栩墨隻是悠悠瞥了男人一眼,側首低頭柔聲對攬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簡單介紹道。
舒未嘴角微勾,聲音明媚,“我知道,嚴公子在我們圈子很有名氣,而且......”歪頭瞧了瞧男人背後正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許凝聖,舒未的表情帶着些許調侃,“嚴公子當年瘋狂追求蘇晚的事迹至今還是圈子裡的佳話呢......”
“哦?你認識蘇晚?”
很明顯,嚴奕對眼前這位葉城第一美人更感興趣了。
“她是慕太太的閨蜜,我的女朋友。”
沒等到女人開口,嚴奕背後便傳來了低沉冷冽的男聲,挑釁意味有點兒濃......
嚴奕,“......”
慕栩墨,“......”
反應了一下,恢複一臉正常的男人輕輕擡手扶了扶眼鏡,低笑道,“有女朋友了不起?你這是在跟我炫耀?”
“不是,是提醒。”
說話間,許凝聖已經走到舒未身邊,眼睛看也不看對面的男人,對着一臉忍笑的女人挑眉面無表情開口道,“安小姐也來了,在程沐那邊......”
本來還想繼續玩鬧的女人聽了頓時僵住了表情,“程沐?”
腦子突然白了白,這是哪兒跟哪兒?如果她記憶沒出問題,前幾天好像她還看到安詩潼被穆梓曦肆無忌憚地扛走了,那姿勢,***裸的所有權宣告啊......這會兒加入個程沐是幾個意思?
一行人不約而同朝包廂的角落處看過去,發現一向被女人衆星捧月的風流男人此時正一本正經端坐在長得跟舒未有些相似的女孩子身邊,低頭耐心溫柔地說着話,兩人之間還隔了一點點距離,模樣很尊重,很正式——很容易讓人想到一個場景:相親。
舒未擡腳就想走過去,可是剛往前邁了一步,女人就被身邊一直擁着自己的男人給重新攬了回來,“他不會對你的小師妹做什麼的,先陪我。”
舒未擰眉,視線還是沒能離開那對看起來還算登對的男女身上,“你先讓我跟她說兩句......”
“半句都不行。”
說完,慕栩墨直接把女人給擁着走向了包廂的另一邊......
舒未,“......”
場子因為一向低調的慕氏新婚夫婦的到來變得異常火熱,舒未對于這樣的場景恍然間覺得莫名久違。
這是一種懷念和感慨的感受,很容易讓人恍然如夢。
曾幾何時,她和蘇晚也是這樣場合裡的主角,夜夜笙歌。
不是說孤獨的人都有一千種一萬種可以自我療愈的方法?而在最喧鬧的燈光裡迷失便是她和蘇晚曾經最依賴的治愈方式。
玩鬧到至high點,一直似局外人,安靜地跟許凝聖喝着酒的慕栩墨突然被拱着跟新任慕太太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顯然,這是個讓慕公子特别鄙視的遊戲。
“不玩。”
男人慵懶窩在沙發裡,骨節分明手指掐着香煙,青白煙霧彌漫在四周,襯得男人英俊面容更加性感。
嚴奕一腳作勢就要踹過去,“裝什麼裝,以前不是什麼都敢玩,現在有老婆了就端架子了?”
語畢,在場的男性開始附和狂噓,尤其是要發洩對最近慕公子一直玩消失的不滿。
舒未好笑地側身看着正單手揉着她腰的男人,眼眸裡同樣寫滿了四個字——我看你裝。
但是即便如此,慕栩墨還是依舊維持原姿勢,一動不動,就像力度打在棉花上一樣,毫無作用......
許凝聖看着人群怨氣越來越重,低首朝着男人道,“多久才這麼齊全聚一次,玩玩也沒什麼。”
“......”
已經緩緩掐着香煙的男人嗤笑了一聲,“玩什麼?”
本來已經虎着一張臉的嚴奕聞言,像變戲法似的,突然朝吧台方向打了個手勢,不到一分鐘,便有一個着裝火辣的美女端着一排五顔六色的酒杯走了過來。
“oneand,失敗了,就把這些全喝了。”
慕栩墨輕擡眼皮望了過去,眉頭微挑——有點意思。
圍觀的人群突然爆發一陣轟鳴掌聲,搞得舒未有些小迷茫......
這oneand她是知道一點的,但這個酒......
一眼就看出了女人的疑惑,許凝聖淡淡出聲解釋:“混了好幾種的酒,栩墨最難以忍受這個。”
玩得最瘋的那些年,所有夜場的人都知道慕公子的規矩:絕對不能給他喝混合酒。
舒未愣了愣,随即轉身看着也同樣在盯着她的男人,聲音裡面都是不可置信:“你沒喝過這個?”
她的意思是混着的酒——畢竟陪着蘇晚喝多了,她是已經習慣了夜店經常拿着混合酒來拼酒量的。
“啧,”耳朵此刻變得特别靈敏的嚴大畫家興趣又深一層,湊近舒未身邊道,“看來舒美人喝過......那這樣,既然栩墨不想喝,也不想玩遊戲,那我們給嫂子面子,退一步......”男人唇邊笑意愈甚,“嫂子把這裡的三杯喝了,我們就作罷。”
三杯不多,但混着喝,可以一杯倒人。
“做夢。”
舒未還沒答應,慕栩墨倒是冷冷開腔了,眼神多的是對嚴奕不靠譜提議的鄙視。
嚴奕,“......”
所以他堂堂一個大畫家,有事沒事還得擱下臉皮請他慕小少爺,來了還不能讓他喝酒就對了?!
舒未無奈朝嚴奕聳了聳肩,道,“既然慕公子這麼難伺候......”女人說着,輕輕掙脫了男人的懷抱,提着裙擺站了起來,随手拎起桌面上剛端過來的混合酒,一杯直下,語調軟綿妩媚,“那就我來吧。”
語畢,衆人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女人已經跨坐在慕栩墨腿上,姿勢......撩人。
沉寂了片刻,但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所有人才霎時間醒悟過來:原來慕太太說的是,她玩oneand!
嚴奕特别喜歡這種幹脆不做作,敢玩又敢喝的女孩,帶頭吆喝道,“我就喜歡嫂子這種灑脫勁兒!”
隻是......他開心是開心了,可此時正被反撩的慕公子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墨來了......
“baby......”
男人低沉的語調帶着一絲警告,還有不可察覺的......無奈。
舒未卻像絲毫感受不到男人的微怒一般,細白手指輕撚男人領口,随即輕輕點點地點過男人脖頸處的肌膚,力度柔緩多情。
“老公......難得出來一趟,要合群......”
---題外話---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第二更等我做晚飯,立馬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