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正圍剿何宅内的妖怪後,總共清點出屍體四十三具。
這麼多妖怪能藏的如此隐秘,必然有人掩護,何氏夫婦可沒這個能力。因此,哪怕是蓋正也能看出,澤郡内有大人物充當妖怪的内應。
這個人不管是誰,都是要陷害李相。
而李堯是蓋正富貴的根本,害李堯就是害他蓋正。
隻是何氏夫婦在關押期間自盡,關鍵的線索斷了,蓋正就想到了王放。王放能把妖族在澤郡内潛伏的地址套出來,肯定問出了更多的東西。
裡面說不定就妖族在澤郡内應的消息。
而王放卻不會被這些産業迷住眼睛。蓋正可不是淳于瑾,告訴他什麼事情,他能扭頭就在李堯面前把自己賣個幹幹淨淨。
“這種大事,他那種級别的小妖怎麼可能知道?”王放表示無奈:“況且我們抓到的那個妖怪也死了,就是想問也沒法問了。
這裡不是談這種事的地方,我的事也結束了。再深入……我可不敢再查,那是你們的事?”
王放說不知道,蓋正也不好繼續追問。他看看四周,果然官員們都若有若無的注意這裡,的确不是談論這種事情的地方。
蓋正沖王放抱拳道:“既然如此,蓋某就不打攪王大人的雅興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派人到東殿衛知會我一聲,以後王大人的事情就是我蓋正的事情。”
王放回禮,目送蓋正離開。
觀海樓上才逐漸再次熱鬧起來,不過還是有人有意無意的看向王放,心想他怎麼會被蓋正如此重視?
甚至還有幾個小官上前遞上名牌,說一些恭維的話,算是和王放認識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來觀海樓的官越來越多,身份也越來越高。所有官員走進布設好的宮殿内,依照各自的官職落座。
王放被安排在一處角落裡,姜小芝坐在他身側。周葉彤因為趙绾和父親都還沒來,也陪王放坐在一起,順便介紹江國的高官們。
距離王座最近的位置,當然就是國相李堯。上次在水雲别院,王放沒有看到他,這次算是認清了。此時李堯代管國政,權傾朝野,自身又是15階畫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江國支柱。
然後就是大王子周琦。他的年齡大約在三十左右,穿王室金文禮服,頭戴金冠,樣貌俊朗。乍一看去,頗具王者風采。
挨着國相李堯坐着的是二王子周潭,他還隻是不到十歲的孩童,但一臉聰慧的模樣。他老老實實看起來很穩重,但眼睛卻好奇的四處亂看。
還有江國另一位重要人物,就是鎮西侯高蔔案。這位是事實上已經分疆裂土的侯爵,江國想要削藩,但又要依靠泊南郡威懾萬山妖族,高氏是整個王庭中最特殊的存在。
還有高蔔案的兒子高志卓,他早就看到王放,狠的恨不能用眼神在仇人身上戳一萬的窟窿。
另外,王放也認識了淳于瑾的父親太傅淳于浩,各郡太守,各部的尚書、侍郎……
宮殿内人多了,反而都不再說話。
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了昨天東殿衛在伐水巷殺了一群潛伏進來的妖怪;消息再靈通的,知道北殿衛在巒峰山區殺了幾百個妖怪,還破壞了一處不知是什麼功用的祭壇。
消息更靈通的,已經知道妖族寶藏的一點消息。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大王壽辰慶典不會是簡單的慶典。鎮東侯,鎮南侯、鎮西侯,江國三大實權侯爵齊聚,七郡太守到齊。
再看大王子和二王子支持者都慢慢品着茶,潤着喉嚨,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等大王到來後,肯定是一場唇槍舌戰,也定會在江國内掀起一場腥風皿雨。
王放已經看出一點端倪,不過他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的清閑,陪兩個女孩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沒有等太久,值日宦官用尖銳的嗓音高聲喊道:“大王駕到!”
大殿内所有官員立即起立,齊聲喊道:“恭迎大王……”
一位身穿便裝的老人從後殿走出來,跟他一起走出來的還一位氣宇軒昂的武将。
周葉彤往王放身後縮了縮,低聲說道:“這位就是咱們江國的大王,另一位就是我爹鎮西侯。你擋着我一點,若是被我爹看到,他肯定會把我叫到前面去,在那裡拘束的難受。”
王放問道:“怎麼沒有見绾姨,她不是和大王在一起嗎?”
“師父不喜歡這種場合,肯定不會出來,想必在後殿吧。”
“噓……”周圍的官員提醒不要在此時說話。周葉彤立即閉上嘴巴,她雖然莽莽撞撞,但不會在這個時候犯渾。
江王坐在他的王位上,鎮西侯也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
值日宦官又高喊道:“有請鱗族使團,向大王獻壽禮……”
早就等在外面的鱗族使團帶着禮品走進大殿,為首的主使館就是龍四王子敖羨。鱗族所獻的壽禮,也全部都是海裡面的奇珍異寶。
鱗族獻禮結束,使團成員在大殿内落座。
接着就是貴族官員們一一向江王獻壽禮。
整個祝壽場面井然有序,雖然說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祝福套詞,但君臣和諧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等獻壽禮結束之後,紅光滿面一團祥和的江王端詳着台下衆臣們說道:“今日是孤王六十壽辰,孤本來不想為一個生日弄的勞民傷财。
但衆卿家頻頻上書,言我江國國富民強,更應該趁此機會讓百姓知道他們生在怎樣富裕的國家裡,讓萬山裡面的妖族知道江國是怎樣的強大。
正好鎮東侯為我帶來鱗族使團,讓我江國在東部有一善鄰;鎮西侯威震西境,結束與梁國長達數年的戰争;還有鎮南侯……又将泊南郡南擴十裡。
這種功績惠及我江國子孫萬代,應該慶賀。
于是我就同意借此機會搞一個君臣同慶,君民同慶。也把你們都邀來這觀海樓聚一聚,共享盛世。
今天難得人到的這麼齊,我也沒有穿什麼禮服,就一身便裝陪大家喝酒。不過在酒宴開始之前,我有一句話說在前頭。
既然這場慶典是為我祝壽,當然是可以暢所欲言。但隻準說讓我高興的話,趙绾大夫說我不能動氣,那麼需要生氣的事情……等今日過去,你們統統都去找李相。”
李堯站起來說道:“為大王分憂是我為相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