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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簡單的事情複雜了
杭金龍正要躺下,聽到土貉如此一說,單手撐地,又坐了起來,嗤地一聲哂笑,側首斜睨着土貉,撇着嘴說道,“有話就說,猜什麼猜,剛吃了點東西,你非要噎死人呀!”
土貉擡起腦袋朝杭金龍瞅了瞅,哼道,“你這人,嗳,沒情趣。跟你沒法說話。”
杭金龍哈一聲笑,慢慢躺下,說道,“跟你談情趣?還不如跟我肚子裡的恐龍說說肉肉來得踏實。”
躺下的祁報水幹咳兩聲,兩人馬上閉嘴。
土貉躺回去,先悠悠地籲出一口氣,才慵懶地說道,“啊呀,我都困了。噢,還沒說完,好吧,唉。”
土貉學老牛般反刍了下,揉揉眼睛,懶洋洋地續說道,“木鬥與施火兩人合力把荊條編成兩條粗索,還做了兩個圈圈。”
“嘿嘿,哈---,”祁報水毫無征兆地大笑了起來,“木鬥啊,有意思,這腦袋夠活的,活學活用。”
杭金龍懵懵懂懂地坐起來,皺眉盯着笑得前仰後合地祁報水,不滿地說道,“祁報水,你收買人命咋的?笑的這麼瘆人,你看看,天都黑了,荒郊野地的。真是的。哼!咦---,牛金?怎麼啦?”
杭金龍嘟嘟囔囔着就要躺回去,眼角的餘光恰巧掃到了兩團黑影,杭金龍一翻身又坐了起來,“咦,怎麼啦?”
聽到聲響,土貉與祁報水一躍而起,向湖岸處望去,急急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月危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先掃了三人一眼,說道,“五個人洩了。”
“洩了?洩了是什麼意思?”祁報水一時沒聽明白,反問道。
月危側轉身子面對着祁報水,淡淡地說道,“洩了,嗯,”月危稍作思索,續說道,“就是吃的又出來了,吃的時候用嘴,洩的時候還用嘴,噢,還有下面也在洩。”
杭金龍一聽,喉嚨裡就哇了一聲,“月危,怎麼說話呢你?走,去看看。【ㄨ】”
土貉與祁報水對視一眼,跟在杭金龍身後向湖岸處走去。
“怎麼弄的這是,咹?牛金呢,讓你們看好看好,唉,真不省心。”杭金龍一邊走一邊吵嚷着。
未到近前,一股酸臭之氣撲鼻而來,前面夜幕下一溜蹲着幾個人,正面對着湖水處嘔嘔地發着怪聲。
土貉捂着鼻子,轉身往回走,“這味,嘔---,不行,我受不了。哎,你們去看吧,我的胃難受的不行了。”
祁報水一邊後退着一邊四處打量,“哎,牛金哪裡去了?土貉,你就這麼不抵事兒。”
土貉捏着鼻子,囔囔着應道,“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與抵不抵事毫無關系。你有種,上啊,吭吭吭,”土貉捍着鼻子笑,聲音猶如狗在咳嗽。
祁報水急速後退幾步,趕上土貉,與他并肩而行,說道,“也怪我們大意了。不過也給我們提了個醒兒。”
“我們做人做久了,忘記了剛做人時的冏态了。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他人可是吃野味的,我們偏要給他們整治大餐,這腸胃受得了才怪呢?吃烤肉喝冷水,這搭配,呵呵,跑肚拉稀還是輕的。”土貉揮舞着一隻手,說得唾沫橫飛。
暗黑裡的祁報水,臉微微一紅,吃烤肉前是他讓牛金和月危帶木木一家人喝生湖水的,土貉的話雖然不是沖他說的,唉,紅臉漢子臉皮薄哩。
“嗨,嗨,月危,别讓他們在這裡洩了,湖水都弄髒了,對,對,拖到那邊去,呆會兒挖個坑埋了。喲嗨,這味呀。”杭金龍咋咋呼呼地指揮着智能人處理穢事。
土貉向祁報水豎起大拇指,哼哼兩聲說道,“杭金龍,我服!”
祁報水微微一笑,油然道,“人有短長,物有物性,誠不欺也。本來想讓這些人給我們做工,這還沒開始,我們就做了他們的保姆。若非有四個智能人任勞任怨,不怕髒不怕累,跑前跑後,我們那就慘了。”
土貉一臉無耐地笑笑,感慨地說道,“若不是飛船耗盡了能量,我們哪裡還需要這些人來幫我們做工呢?活物難侍候啊!吃喝拉撒睡,生老病死,以後這樣的事情就會成為我們工作的一部分了。”
祁報水也跟着感慨一番後說道,“一開始我們就把可能遇到的問題想簡單了,這才五個人,就差些弄得我們手忙腳亂,以後若有了成千上萬個,會比現在複雜得多。如何管理,如何分工,怎樣防疫等等,千頭萬緒,真得好好規劃一番了。”
土貉後背幾乎挨到崖壁,本來藤蔓密生,橫枝疏斜,現在被飛船撞擊後崩塌了下來,變成了一道斜坡,亂石處處,縫隙處探出的枝條,胡亂地鑽出來,求救無門。
土貉側轉回首看看腳下,踢飛了一塊硌腳的石塊,踩碎了一叢剛從廢墟中掙紮出來的蓬草。
祁報水停下腳步,環視了下四周,眉頭一皺,說道,“土貉,你怎麼退到這裡來了,你的鼻子未免敏感過度了吧?”
“也好,離得遠一些,神經也就不過敏了,心裡會舒服一些。你說的很對,我們該未雨綢缪了。”
祁報水苦笑笑,說道,“說來說去,又回到先前的問題上來了。不解決與這些人溝通的問題,一切免談。”
“是啊,我想到的那三點,作用不大。一是他們學我們,二是我們學他們,三,----”
祁報水截入說道,“他們肯定學不了我們,既需要智商,更需要有一定的文明基礎,缺一不可;讓我們學他們這一項,可以考慮。不過,不管誰學誰,中間總需要個媒介吧,現在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誰都聽不懂對方的,還談什麼教與學呢?”
土貉詭異地一笑,祁報水驟然瞅見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在黑夜的眼前一閃,頭皮不由得一緊,“土貉,你還有第三點吧?”
土貉收住笑,瞧着祁報水看了半晌,說道,“第三點你早就想到了,否則你不會想起問我木鬥的事情。”
祁報水郝然道,“我沒有很清晰的認識,隻是從施火無師自通的燒烤,聯想到你與木鬥做的事,我隻是感覺到這裡面好像有線索可尋而已。威慨多于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