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家燒烤店之前,沈嶽隻覺得吃頓飯而已,無論在哪兒吃,吃什麼,隻要能吃飽,達到請客目的就好。
但進來之後,他才猛然發現,帶蘇南音來這,簡直就是明珠蒙塵,暴殄天物。
像她這種七星級的美女,哪怕隻是簡單的用餐,也得去那種窗明幾亮的特色小店,而不是讓她坐在滿是油膩的桌前,讓人怎麼看,怎麼别扭。
就在沈嶽意識到他犯錯,剛要油嘴滑舌的解釋下時,忽聽旁邊桌子上有個年輕人,低聲淫笑着和同伴說蘇南音的奶真大立即煩了,張嘴讓他們滾蛋。
本來,看到他帶蘇南音進來後,幾個江湖大哥就已經深感命運不公,想搞點事情出來了,現在聽他罵人卧槽,這還真是剛要打瞌睡,就給送來了枕頭。
沒誰喊一二三,幾個人全部拍案而起,拿起啤酒瓶子,嘴裡罵着撲了過來。
他們撲過來的速度很快,回去的速度卻更快。
在蘇南音面前,沈嶽沒必要掩飾什麼,更沒和江湖大哥們客氣,一腳一個,把他們都踢出了門外。
那幾個飛翔過後就摔個半死的大哥,智商也很高,立即意識到遇到高手了,爬起來就跑時,還沒忘記撂下幾句狠話,大意是你特麼有種給我等着,我去喊我們大哥來!
沈嶽對此見怪不怪,也懶得理他們,讪讪地對蘇南音說:“嘿,嘿嘿,那個啥,我忽然想到還有一個吃飯的地方,比這邊可強多了。走,我帶你去。”
蘇南音卻沒走,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問:“你着急走,是怕他們會喊人來找報複你?”
沈嶽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靠,這是怎麼說話呢?”
蘇南音已經習慣了他說粗話,也沒在意,又問:“那你幹嘛非得要走?”
看出她是故意的,沈嶽隻好如實回答:“我走,是現在才看出,這地方實在配不上你這種大美女。”
蘇南音還沒說什麼,旁邊的燒烤店老闆,就搶先說道:“對,對,小店确實配不上你女朋友的。”
開飯店的,都盼着貴客光臨,老闆卻這樣說,是因為他也感覺蘇南音太高貴了,真在這兒吃飯,那就是對她的一種亵渎。
我才不是他女朋友!
這是蘇南音聽老闆那樣說的第一反應,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為什麼,又咽了下去。
然後,她拿出手帕在桌子上擦了擦,款款地坐在了小馬紮上。
沈嶽很不解:“怎麼,你真要在這吃?”
“在廣場時,你說過要帶我來吃好吃的。我既然來了,當然得吃過再走。”
“我那是騙你的。其實,他家除了便宜外,就再也沒有别的特色了。”
沈嶽讪笑了下,這是他必須說不願意說的實話時,特有的習慣。
蘇南音嫣然一笑,擡頭對老闆說道:“老闆,撿着你最拿手的上。今天這位爺買單,我要狠狠宰他一刀。”
七星級大美女非得在自家小破店吃東西,老闆當然不會再勉強什麼,隻會抖擻精神,使出渾身解數,力争拿出最高水平,隻為讓她說一個好。
蘇南音堅持在這地方吃燒烤,當然不是為了要狠狠宰這位爺一刀。
即便她一天吃下三天的東西,在這種地方又能花多少錢?
她留下,是看出沈嶽說“這地方配不上她這個級别的大美女”這句話時,是發自肺腑的。
恭維話蘇南音聽的多了,可她卻覺得,所有的都加起來,也比不上沈嶽這一句。
女人都喜歡被人真心的誇,蘇南音也不會免俗,哪怕她實在不喜歡這地方。
不過,當大杯的紮啤,大把的烤串端上來,看到沈嶽端起杯子咚咚咚喝幹一杯,又拿起一個烤串,往嘴裡一撸,就隻剩下一根竹簽的豪邁後,被感染了,學着他的樣子,端起了酒杯。
貴婦人是怎麼喝酒的,電視上演的多了,個個都像喝毒藥那樣優雅,在這就不多說了。
蘇南音也是那樣喝酒的,隻是受環境和沈嶽的感染,才嘗試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原來,抛棄所謂的風度和禮儀,肆無忌憚吃東西的感覺,真好。
休說這頓燒烤,是老闆有生以來發揮最好的一次了,就算是吃生肉,喝白開,徹底放開的蘇南音,也會享受到從沒有過的放松。
“來,幹一個。”
看她吃的歡,沈嶽感覺很有面子,舉杯盛情相邀。
砰地一聲輕響,兩個紮啤杯撞了下,酒水濺出,又落在了兩個杯子裡後,蘇南音視而不見,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同樣是喝酒,沈嶽這種喝慣了紮啤的人,喝酒時心裡有數,不像蘇南音,好像喝涼水那樣的猛灌,差點嗆着,卻很得意,隻因她喝的比他還要快。
“來,再幹。”
接連幾杯酒下去後,雙頰飛紅的蘇南音,徹底的放開,左手輕拍了下小方桌,右手舉杯。
沈嶽自然是來者不拒,又是砰地一聲輕響過後,倆人比賽般看誰喝的快。
旁邊的老闆,看的目瞪口呆。
沈嶽這樣喝酒也還罷了,渾身散發着女王氣質的七星級美女,怎麼也如此的粗俗?
隻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烤的串,簡直是太好吃了。
老闆精神再次振奮,烤肉時索性玩起了花。
就像店裡有很多客人那樣,其實就沈嶽倆人。
當蘇南音端起第九杯紮啤時,沈嶽覺得差不多了,好心勸道:“少喝點吧。再喝,你就會醉了。”
“怎麼,真怕我喝窮了你啊?”
蘇南音卻吃吃嬌笑:“放心,我酒量大着呢。”
沈嶽最讨厭女人吹噓酒量大了,就問:“敢不敢換海碗?”
雙眸中仿佛有水在流動的蘇南音,修長白嫩的脖子揚起:“我會怕你?”
沈嶽沖她豎了下右手拇指,招呼老闆:“來,換海碗!”
别說是海碗了,就算是水桶,開飯店的也不缺。
尤其能親眼看到七星級美女用海碗喝酒的機會,百年難逢,老闆是全力配合。
咚、咚咚,倆人端碗狂飲時,眼睛都盯着對方眼睛,就像比賽那樣。
這種情況下,男人酒量天生比女人大的優勢,就凸顯了出來。
沈嶽快要喝完時,蘇南音才喝到一半。
眼看就要輸了,蘇南音心中着急,喝的有些猛,嗆着了噗的一聲,白色水箭撲向了沈嶽。
這又不是子彈,藏在沈嶽體内的刺骨寒意沒啟動,所以哪怕他躲閃的速度夠快,還是被噴了個滿臉。
“我靠,喝酒還帶噴暗器的?”
沈嶽怪叫一聲,放下碗時,自知失禮的蘇南音連忙欠身,伸手幫他擦臉,咳嗽着連聲道歉。
“沒事,我自己來。”
沈嶽歪頭,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
然後,倆人莫名都愣住了。
沈嶽早就看光了她,蘇南音在廣場上時,也曾經主動挽着他的胳膊,按說倆人手捉住手,不該有當前微妙卻強烈的某種感覺。
但現在,卻有電流般的東西,自手上刷地傳遍了全身,所有神經都被麻痹,就這樣呆呆地望着對方,動也不動。
就連烤串的老闆,也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控制,停止了當前動作,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吱嘎一聲,有汽車急刹車的聲響,自門外傳來。
砰砰地開門聲,把深陷某種感覺的沈嶽倆人驚醒,擡頭看去。
七八個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右手包着紗布還有那幾個剛才被沈嶽踹飛的江湖大哥。
老闆的反應特快,連忙叫道:“兩位快走,他們找上門來了!”
老闆叫出這句話時,小店門外不遠處的林陽,皺起的眉頭松開,放下了擡起的右腳,看着右手包着紗布的大光頭,輕輕歎了口氣。
“靠。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牛.比,敢動我牛猛的兄弟。”
得到小弟被打的消息後,這兩天滿肚子邪火無處發的牛猛,立即帶領幾個兄弟,風一般的殺了過來。
尤其聽說,敢打他兄弟的家夥,還帶了個七星級的美少婦,恨不得一腳,就從車上邁進燒烤店。
無論來者是誰,蘇南音都不會在意。
她隻是心中驚悸,剛才被沈嶽捉住手後,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感覺。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不是情窦初開的少女想到心上人,更不是被丈夫輕輕擁進懷中,而是偷情。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句話,不僅僅适用于男人。
尤其對終生注定隻能有丈夫一個男人的豪門少婦來說,更有着無法形容的刺激。
盡管,蘇南音從沒被誰偷的打算,卻無法忽視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感受。
沈嶽有沒有這種感覺?
牛猛不會給他仔細品嘗的機會,進門後剛要暴喝,張開的嘴巴,卻像被透明膠布封住那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沈嶽也看着他,滿臉都是哭笑不得的神色。
他确實不會對牛猛這種人渣客氣。
問題是,短短兩天内,他就已經搞過猛哥兩次了。
每次,都把他給搞得要死要活,即便沈嶽再沒人性,也實在不好意思了青山,隻有牛猛一個人渣嗎?
“小子,你特麼的還真有種,沒跑。好,好!哈,猛哥,這娘們漂亮吧?”
某個江湖大哥,卻沒注意到老大的精彩臉色,隻在看到沈嶽倆人還在後,立即興奮的好像中了大獎,隻是話音未落,牛猛就忽地轉身,左手狠狠抽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