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胖他們在醫院一直陪我到九點多,因為宿舍十一點關門兒,他們差不多也得回去了。
剛才明明還很熱鬧,突然都走了還真有點兒不習慣,覺得怪怪的。
張小娴的情緒很點落,手裡一直握着唐雲最後留下的那個耳釘,總是看到她拿着耳釘發呆,我知道,她又在想她媽了,可惜這次唐雲真的死了。
當時場面混亂,唐雲雙手雙腳都綁住然後被那些人丢進了海裡,就算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啊!
但是看到張小娴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剛開始是吳佳佳的爸爸出了意外,整天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讓人揪心,現在又是張小娴,而且張小娴的情況更糟糕。
“王波,你說我媽她會不會還活着?電視裡不都是那麼演的嗎?掉水裡消失了,結果很久以後那個人又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說我媽會不會也那樣,就那麼一天,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呢?”張小娴的神情怎麼那麼恍惚,在她給我形容的同時就好像她自己看到了那一幕般,越說越激動直到最後淚眼模糊。
她這完全就是接受不了唐雲的死,然後再給自己找理由去相信,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她會承受不住,瘋了。
“張小娴,你醒醒吧!你媽已經走了,這是事實,不管你信不信,都已成定局。”雖然我這麼說她聽了會很難過,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必須要學着去接受。
“不,王波,這不是真的,我媽她沒死,她還活着,你胡說八道,我不聽你的。”張小娴情緒失控地用雙手捂着耳朵,拼命地搖頭,說什麼她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張小娴身邊,雖然我這麼做很殘忍,但是我也必須要去做。
我用手把張小娴捂住耳朵的手掰開,雙眼直直地盯着她,吼道:“張小娴,你醒醒吧!你媽死了,她死了,人死如燈滅,從此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唐雲這個人了,你醒醒吧!到底還要瘋到什麼時候?”
張小娴梨花帶雨,用那種看一眼便會令人心碎的眼神直直盯着我,仿佛我就是那個殺人兇手,是我把她媽弄沒了一般。
“不不不,不是真的,王波,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說啊……你說啊……”張小娴的雙手在我臉口死命的敲打。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張小娴,别鬧了好嗎?我知道唐雲的死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不管怎麼說,你媽在我最困難無助的時候幫助過我,她死了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我們能做什麼,除了堅強地活下去,然後幫她報仇之外,我們還能做什麼呢?你告訴我,還能做什麼,難道像你這樣自爆自棄嗎?你媽媽知道了,也不會安心的……乖,乖,别再想了,躺下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醒來又是美好的一天。”我用手輕扶她的長頭,讓她安定下來。
張小娴的情緒平靜多了,我把她輕輕地放平躺在床上,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讓我走,我便坐在床頭陪着她,給她講故事,直到她睡着我,我才松開了手,出去上個廁所回來,我也該睡了。
我剛出去就有個護士進來了,不過我并沒有多想。
“打針了……”護士把手裡端的藥品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然後說了一聲。
張小娴剛睡着就被他吵醒了:“晚上還打針嗎?”張小娴除了問這個問題之外,她應該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是個男護士。
“這是今天加的藥,打完再睡。”護士把藥弄好,張小娴想也沒想地把屁股翹了起來,露出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膚。
男護士的手十分的粗魯,通過鼻子上的鏡片可反射出一道令人汗毛直立的寒光。
“去死吧!”男護士把針插進了張小娴的屁股裡,當針管裡的藥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張小娴也意識到了什麼。
她張大嘴正準備喊,男護士用手捂住了張小娴的嘴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張小娴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像她兇前的酥軟也因為她極其不均勻的呼吸也變得十分紊亂。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我?”張小娴哇哇啊啊地說着,根本聽不清她在講什麼。
正在上廁所的我腦子裡一直在閃現一個畫面,就是那個護士進病房的時候,這個護士個子很高,神神秘秘的,臉上還帶着口罩,我根本沒見到過。
可能是經曆多了,讓我現在很多疑,對誰都不放心。
越想越不對勁兒,我提起褲子趕緊往病房裡跑,沖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護士服的人正在對張小娴下毒手。
躺在床上的張小娴兩條腿拼命地掙紮,可是到現在她的腿已經沒有力氣了,眼看就要妥協了,也可以說她馬上就要斷氣了。
我當機沖了過去,撲那個人護士,那人見我進來了便把手從張小娴的嘴裡松開,這個時候張小娴就像是得到了解放般,大口大口的呼起了氣來。
“王波,你要小心。”張小娴趴在床上,沖我無力地說着。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我們?”我問道。
“閻王派我來收你倆的命,到地府去問閻王爺吧!”此時,那人手裡嗖的一下拿出一把水果刀來,他一個飛身朝我撲了過來,我攔在張小娴面前,眼看着那把刀子朝我的心腦刺來,我居然不知道該往哪邊躲了。
就在這時,張小娴的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把我往邊上一推,刀子正好紮在張小娴的胳膊上。
男護士見我躲過去了,便把刀子從張小娴的胳膊裡直接給拔了出來,當時鮮皿噴得老高,床單,被子全被染成了紅色。
男護士手裡拿着鮮皿淋淋的刀子追着我跑,我随手拿起一個花瓶朝他砸了過去,他往左邊潇灑的閃躲,花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就碎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人聽到病房裡有動靜便鬧了起來,好多人都在喊殺人了,殺人了,驚動了醫院裡的保安,一群人沖了過來,男護士見情況不對就跑了。
幸好人來得及時,不然我跟張小娴今天就得死這兒了。我倒還好,再看看張小娴,她已經暈倒在床上了。
醫生來了,把張小娴拉到了急救室,我不放心她,坐在外面直到手術做完,門上那盞燈滅了,張小娴被推了出來。
“她的情況很不樂觀,被人通過靜脈注射了大量的毒藥,如果不是搶救急時,可能就活不過來了。”醫生說道。
我看了看現在仍然昏迷不醒的張小娴,問醫生:“她怎麼還不醒?”
“暫時是不會醒了,今天晚上你多注意,醒了馬上叫我們。”醫生說道。
我點頭說好,張小娴被送回了病房裡,我一直陪在她身邊守着她,寸步不離,就連上廁所都是用的尿盆,絕對不能再出現剛才的情況,如果不是我去上廁所,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她怎麼可能會這樣。
通過了這件事,醫院也把我們這間病房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會專門派一個人坐在監控裡觀察,好在夜裡那些人并沒有來。
我坐在張小娴床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直到夜裡她輕聲咳嗽了一聲把我吵醒,看到她醒過來我比什麼都高興,立馬把醫生叫了過來,醫生說張小娴沒什麼大礙了,好好休息,就行了,我這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