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高峰,車子在路上被堵得一塌糊塗,比螞蟻還慢。
我跟劉芳坐在車上可謂是心急如焚了,她現在特别趕時間,她怕會錯過,看到她這麼急,我似乎比她還要急。
“師傅,到前面的小廣場還要多久?”我問道。
師傅不假思索地回我:“跑得快差不多也就十幾分鐘吧!”
那還真不算遠,我剛想跟劉芳說,如果她真的急咱們就下車跑過去,可能會比較快點兒。
結果這個猴急的劉芳嗖的一下就下了車然後跑了起來,我趕緊把錢給司機也下去了,很快就追了上去。
“你怎麼那麼沖動呢?說下車就下車。”我說道。
劉芳沒有說話,她拼命地往前面跑,似乎是在跟時間做比賽似的,真的是玩命兒的跑,看到她如此拼命,我真的希望她能見到她媽媽,不然她可能會很失望的。
跑到小廣場的時候劉芳已經喘得不行了,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停了下去,但是她的眼睛還在到處找人,看看她媽到底在哪兒。
跑了這麼久我倒是沒啥感覺,就跟玩兒似的。
“找到了嗎?在嗎?”我問道。
劉芳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廣場也不是很大,放眼望去基本就能看得差不多了,劉芳真的好怕會再次錯過。
隻是在原地休息了不到一分鐘,劉芳又像隻沒頭蒼蠅似的到處找了起來,我跟在她後面跑,我也沒見過她媽媽,不知道長什麼樣,隻能跟着她後面跑。
劉芳的表情越來越失望,我倆差不多已經把廣場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她媽媽,難道真的又再次錯過了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又錯過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劉芳心裡真的太難受了,她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好多路過的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她呢?
“還會再遇上的,你也别難過了。”我安慰她說道。
但是劉芳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現在太難受了,她需要宣洩,需要釋放心裡的不痛快。
“王波,為什麼總是這樣啊!明明就知道她在這兒,但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劉芳突然間兩隻手分别抓住我的胳膊拼命地搖我。
她想求個答案,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我也希望她能找到,但現在的問題是人沒有見着,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要不咱們先走吧!如果有緣肯定會遇上的……”我把手擡了起來放在她的肩膀上,希望她能冷靜冷靜。
我發現這樣做還真有效果,劉芳真的沒有再激動了,她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
“咱們回去吧!”我繼續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她并不是盯着我看,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的身後。
劉芳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更加的詭異起來,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麼似的。
“她在那裡……我終于找到她了……幾年了,終于見到她了。”劉芳突然離開了我懷裡,用手指着我身後的方向。
“找到你媽了?那真是太好了,你快過去吧!”真替她高興,剛才還傷心絕望呢?現在就找到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但是劉芳似乎并沒有想像中那麼高興,她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甚至一直站在我面前沒有想過要過去。
我把頭轉了過去,倒是要看看她媽媽長什麼樣。
還真是漂亮,跟劉芳一般,是個大美人。
在車上的時候劉芳說她媽正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現在并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看樣子是暫時離開了。
“你現在過去正好那個男人不在,有什麼想說的就跟她說吧!”我沖劉芳說道。
結果劉芳讓我陪她一塊兒過去,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種時候我當然不能退縮,雖然我也沒見過她媽,也不知道好不好說話,但是陪她過去肯定是義不容辭的。
我倆一塊兒過去了,然而我倆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她媽就已經注意到了劉芳,原本坐在在凳子上的她也站了起來,一步步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很識相地往旁邊走了兩步,她倆好久沒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才是。
劉芳看到自己的媽媽,雖然隻是暫暫的幾年時間不見,但是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陌生,連媽媽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叫了,隻是眼神複雜地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能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應該特别的矛盾吧!
本來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講,但是現在看到了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芳兒,真的是你嗎?”柳瑧在看到劉芳的那一瞬間早已熱淚盈眶,真的是想控制住都難。
“呵呵!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劉芳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這個人,她覺得如果現在叫她一聲媽,就是對她爸的虧欠。
是這個女人做錯了,她放棄了原本好好的生活,把這個家弄得支離破碎,從本性上來說她是恨這個女人的,但是從情感上來說她又恨不起來,畢竟這個女人生了她,如果沒有柳瑧又怎麼可能會有這個叫劉芳的女孩呢?
“對不起芳兒,是我對不起你們,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柳瑧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劉芳,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年,劉芳現在出落得落落大方,長得特别的好,看樣子她這句話是白問了,沒在她柳瑧,劉芳似乎過得也挺好。
“我很好,但是我爸不好,你在離開我們的時候有想過他嗎?在你離開的那一個月裡,他每天過着狗一般的生活,從此我就再也沒看到他笑過,經常看到他拿着你的照片偷偷地掉眼淚,你說他過得能好嗎?”這些都是劉芳的痛,每每想到這些,想到她可憐的跛腳爸爸,經常會一個人站在村頭發呆,就是在幻想柳瑧會回去,但是過了這麼些年,柳瑧離開了就再也沒回去。
每每想到這些,劉芳心裡就特别的恨,她恨這個媽,恨這個狠心的女人,恨天底下所有叫柳瑧的女人,但是現在她就站在劉芳面前,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柳瑧被劉芳這番話說得無言以對,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然而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她現在的生活也很穩定,也無法再回頭了,她除了對劉芳說對不起之外,真的無能為力。
“對不起芳兒,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如果你真的恨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柳瑧說道。
劉芳突然荒唐地笑了起來,一句對不起就把她所有的過錯都抹滅了嗎?
“現在你還能跟我回去嗎?如果你能答應跟我回去,不再見那個男人,我就原諒你。”劉芳突然說道。
她提這個要求柳瑧根本沒辦法滿足她,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這樣,過去的就再也回不去了,柳瑧現在也不可能跟她回去,所以柳瑧甯願劉芳一直恨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芳兒,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回不去的,明白嗎?我很感激那些年裡你爸對我的照顧,對我的包容,但是我們的感情已經不存在了,真的回不去了。”柳瑧說道,在說話的時候她想用手去拉劉芳的手卻被劉芳無情地打開來。
“你就是嫌我爸窮,是農村人沒文化對嗎?你這個虛僞的女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不會如你的願,讓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劉芳真的瘋了,感覺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真想過去問她,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呢?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呢?這不是擺明要破壞柳瑧平靜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