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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咒他就一刷盤子的命嗎?”
光哥拿叉子敲了敲盤子外沿,擺出一張真相臉。
“哈哈,也可能削土豆呀。”
我怎麼覺着筱汐要跟光哥學壞的節奏呢……
“你們赢了。你這傻吃迷糊睡的,我倆當年談人生談理想,你就一幫扶對象,心想着混好了好好帶帶你,哈哈。”
我也朝光哥擺出一張真相臉。
“欸?你好像跟我說過,你和大衛在我家院門口北面的街角那兒,說要混好了在全世界每個想去的地方都買棟房子。”
筱汐一邊說着一邊摸摸我的頭,又笑成了一抹暖陽。
“這事兒……不是在街口說的吧,哈哈!”
“光哥,撒這麼多鹽都沒齁死你,你知道個毛線球啊,閉嘴。”
“哎呦,我别說秃噜喽,咱趕緊換一話題,那他現在一邊兒上學一邊兒打工了?”
“什麼秃噜,秃噜什麼?”
光哥你……故意讓筱汐發現端倪,簡直欠抽啊。
“沒啥,他怕秃噜了他的理想是成為我們哥幾個中尿的最遠的,不和那天似的,頂風尿了一鞋。”
“哎呀,什麼呀。”
“滾,你才尿一鞋呢,你順風尿一鞋你!”
“停停停,咱接着說大衛吭。他在外這一年,費用真挺多的,幾十萬進去了。家裡不停的往外拿錢,大衛說他挺過意不去的,也知道爹媽為了他省吃儉用。所以呢,他決定分擔分擔爹媽經濟上的擔子,自己一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自己掙錢補貼費用是理所應當的,況且,早點兒上道兒,知道立足社會的不易,挺好的。”
“他打工到幾點啊?”
“嗯,三弟挺有擔當的。”
“他從小的特質吧,怎麼說呢,有想法,又樂于付諸實踐的一個人。打工的點兒不一定,有時候10點來鐘ok了,有時候得到半夜,半夜他就住在店裡了。我那天還問他這樣吃得消嗎?他說累是肯定的,但你知道,我要慢慢自行解決生存的問題,而不是一直倚望家裡。而且他說,在這邊打工的報酬相當可以。”
“一小時多錢啊?”
光哥又找到重點了。
“8澳币,這樣他一天能掙好幾十,生活上就夠了。而且他跟我說他老闆人很好,五十來歲再創業的南方大叔,從他身上能學到很多東西。”
“你們需要努力了,大衛已經快你們一步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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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被生活所累了。先生這句話現在看來真很有道理。大衛出去這一年,受盡人間苦楚,這麼說聽起來誇張,實際也真差不多,畢竟咱們還不到十八。那邊一切的一切,他誰都指望不上,隻能指望自己。說實在的,這小子沒出去前,也是一少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蘋果都得奶奶給洗好了。”
“我插一嘴,他奶奶不給洗的時候,他往衣服上蹭蹭就吃了,我記得連着十來天就沒見他洗過,哎呦我真……”
“說的跟自己洗一樣,光哥,你那十來天不也這麼吃的嗎,哎不對,你沒往身上蹭,光用手搓了搓啊!”
“但我搓下灰兒來了啊。”
“你還能再惡心點兒嗎,咱别理他。他出國這一年,所有事兒所有想法,他都得自己兜着,那天他說,剛來那會兒覺得安逸的生活再也不見了,之後慢慢覺得自己闖自己扛也是另一種安逸,現在,一切都習慣了,什麼安逸不安逸的,真實的生活該怎樣就怎樣。咋呼累,毛用沒有!而且,假使真有不累的生活,那得多沒勁啊!”
“咱們都得跟大衛學學。”
說這話的顯然是筱汐。
“之前很久沒聯系,這次通電話,我覺得大衛的說話方式啊、禮節什麼的都變了,當然是變的更好了,嗯,适度,也更規矩了。我分明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很沉穩,心理年齡比咱們成熟兩三年很稀松。而且啊,suō話好有kiāng調的,醬紫。”
“他舌頭骨裂了麼?”
“光哥,你的舌頭才有cèi骨。”
“哈哈,又開始了。”
筱汐表示,和兩個不正經的人聊正經事兒,聊着聊着就不正經了。
“大衛不光生活能力值爆表,也徹底從和小娅的那段感情裡走出來了,相比于前者,我覺得這更可喜可賀。”
“衣服把自己拿下撐子,然後又把自己扔出了櫥子。”
“啥意思?”
“光哥當年的經典論斷,說大衛和聶震都是小娅衣櫥裡的衣服,哪天喜歡哪件,就拿出來穿穿,洗好了放進櫥子,還是自己的。”
“哇喔,光哥好有才!”
“那必須的,哈哈!”
光哥表揚與自我表揚相結合,感覺相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