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傻了,這個世界有兩個李大夫?雙胞胎?我腦子當時在一秒鐘之内感覺要炸了,棺材裡的李大夫大喊:“桃木劍給我。”
我發現這個飛屍一直在追着桃木劍,這燙手的山芋我早就想扔出去了,我立馬從地上撿起來,朝着棺材裡的李大夫一扔,那飛屍越過沈承,縱身跳到了李大夫棺材周圍,李大夫嘴裡念叨一句:“驅邪縛魅,魄無喪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說完他反手将桃木劍快速刺進了飛屍的兇口,那飛屍一聲怒吼,連着往後退了幾步,李大夫整個手好像被燒焦了一般,變成了黑色,我連忙上前,問:“師父,你怎麼樣?”問完才想起來,這倆到底哪個是我師父。
李大夫焦黑的手裡握着一顆紅色的藥丸,朝着沈承扔了過去,道:“屍靈,我爹他們拜托你了。”
沈承嗯了一聲,李大夫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回去守着醫館,千萬不要來找我。”說完,他使勁将棺材外的李大夫拖進了棺材裡,瞬間扣上了棺蓋。
沈承吃了屍靈,整個身體清晰了很多,不像之前虛無缥缈,沈承對着那飛屍霸道的說:“敢動老子的女人。”那飛屍似乎很害怕,起身就要跑,空中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一把抓住了,飛屍怎麼跑也跑不動,在一股強力的風中,飛屍被扯成了碎片,滿地都是皿淋淋的屍肉,這味道嗆得的我直想吐。
沈承轉頭把我手裡的包拿去,裝了幾塊地上的屍肉,對我說:“夫人,咱們出去吧。”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口熟悉的大紅棺材,半晌問沈承,“我師父怎麼辦?”
沈承清澈的眸子略過那口棺材,眼底出現了一絲悲傷的神色,又馬上恢複了平靜,說:“他不會有事的,這從頭至尾就是一場圈套,從李胖子開始便是有人安排好的。”
我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追問道:“誰安排好的?”
沈承搖搖頭,說:“夫人,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咱們救村民先。”我嗯一聲,跟沈承走出了礦井。
外面天已經大亮,我被直射下來的太陽刺的睜不開眼睛,沈承用手幫我遮住了陽光,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問:“你……一個鬼不怕太陽?”
沈承朝我笑了笑,說:“自然是因為夫人,你我因有婚約在此,我便可以出現在這世間,隻是時間不能太久罷了。”
我嗯一聲,問:“那你的死咒算是解了嗎?”沈承點點頭,我們兩個人快步往村子走去,沈承找到了老伯家,将從礦井裡帶出來的屍塊摻和了幾味中藥熬成了解蠱的水給挨家送去,那些村民喝了之後吐出了胃裡的阿迦,都緩緩的醒了過來,也都漸漸有了知覺。
老伯上下打量了沈承,一臉陰郁的問我:“之前跟你來的年輕人呢?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他很眼熟。”
我突然有點想哭的沖動,每次我都恨自己太弱,沒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他家裡有點事,先回去了。”我跟老伯解釋道。
老伯哦了一聲,臉上掩飾不住的落寞,他小聲對我說:“姑娘,我勸你離現在這個男人遠點,他身上的陰氣很重。”我點點頭,當然陰氣重,沈承根本就不是活人。
我們倆告别了村子,坐車回到了老李醫館,李大夫再三跟我說一定要回來,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玄機,我将醫館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整個屋子煥然一新,看起來很舒适。
晚上我做了點飯吃,沈承坐在一旁看我吃飯,我問他:“你吃嗎?”
沈承搖搖頭,說:“我不需要吃飯,吃也不能吃這個。”
我哦了一聲,問:“沈承,你能告訴我礦井裡到底怎麼回事嗎?”
沈承歎了一口氣,半晌才怔怔的看着我說:“夫人,整件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這樣說吧,有人以礦井為餌,在村民的肚子裡下了蠱,将李晨旭騙了回來,并将他封在了棺材裡,隻要他不離開棺材,村民就沒事。”
“是誰?這手段也太狠毒了吧,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納悶的問道。
沈承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隻知道跟那口棺材有關,當年我父親的死法,我的死法都與你們村一樣。”
我不知道再往下問些什麼,腦子裡想一團漿糊,晚上我整理了被子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來沈承現在不比之前了,實在有點難為情,我瞥了一眼他,說:“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沈承忽然貼近我,帥氣的臉直貼在我的臉上,壞笑着說:“夫人說這話是何道理,我們可是簽過婚書,拜過天地的,你是我冥媒正娶的夫人,況且咱們還沒圓房呢?”
我心髒撲騰撲騰狂跳,嘴角抽抽說:“圓……圓房?圓你妹啊,還不如不救你,讓你半死不活的做個睡死鬼更好。”
沈承壞笑着不由分說的折磨了我一夜,第二天我幾乎腰酸腿疼起床去洗染了皿的床單,沈承一直在身後笑話我。
這時候,外面進來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女人,打扮的很時髦,踩着高跟鞋,花枝招展的走進來,問:“李大夫在嗎?”
我瞟了一眼,說:“不在,他外出了,您有什麼事?”
那女人摘下太陽眼鏡,上下看我一眼,說:“你是他什麼人?”我說自己是他徒弟,女人冷哼了一聲,道:“看來她跟沒跟你提起過我吧,你叫他師父,叫我師娘。”
我噗的差點噴出來,從來沒聽說自己還有個師娘,而且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看上李大夫也真是奇人,我結結巴巴的問:“那個,您有什麼事啊?”
女人朝着我啧啧的撇撇嘴,然後說:“既然你是他徒弟,這事你來處理吧。”
“什麼事?”我好奇的問道。
女人聳聳肩說:“你爺爺死了,但是送不走。”
“我爺爺?”我大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