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根本沒想過這麼快回去,根本沒買票,沈承租了一台車,開的飛快,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要發生,而我本人其實沒什麼感覺,我一直仔細觀察自己的影子,好像除了剛才沒跟上以外,似乎沒什麼異樣了。
這一路上的氣氛都是緊張兮兮的,徐白說了好幾個冷笑話都沒人理,最後自讨沒趣就隻好睡覺了,沈承昨天一宿幾乎沒睡,守在我身邊,我有點心疼他,畢竟他再厲害,現在也是個人,也需要休息。
在告訴休息區的時候,我們吃了點飯,我去廁所回來的時候,沈承把一塊玉交到了徐白的手裡,那玉我見過,上次在那座大廈的地下室,徐白用這塊玉救了我一命,那是他的本命玉,是關鍵時刻用來保命的,遠遠的看,這玉跟之前似乎沒什麼區别了,沈承應該是将那塊玉補好了。
徐白愣了一下,說:“這都能補好,我現在倒是有點佩服你了。”
沈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的說:“玉還給你了,我夫人不欠你了,明天你就離開李大夫那,回汶水徐家去吧,徐家至少還剩下些遠房的人,而且還有不小的資産在,也夠你花上一輩子了。”
徐白聳聳肩說:“你可以把我支走,那你怎麼把小天支走,所有人都知道地脈跟小天的聯系,你這是準備獨扛了?就算你師父酆都大帝來了,也未必能全身出來,何況是你?”
沈承沒說話,是看到我來了,而且他給李大夫使了好幾次眼神,李大夫完全沒理會,一個勁的說,我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也不評論,沈承又繼續開車往李大夫那趕,就算再快,從南京開到我們家也要一天一夜。
到了晚上,我準備不睡了,跟沈承聊聊天,給他提提神,我坐在車的後座,就趴在前面問沈承:“夫君困不困?”我問的時候,眼睛瞥了一下車的後視鏡,這一下差點沒把自己吓死,我在鏡子裡,看見一個人臉色慘白,披頭散發的坐在我旁邊,她縮成了一團,看上去似乎很冷。
我立馬朝着我身邊看去,那個角落明明什麼都沒有,鏡子裡那個女人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慢慢的擡起頭來,當我看到她的臉時,更是大為震驚,我大喊一聲:“左怡?”
徐白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我在打電話,結果我一臉驚恐的對着後視鏡,他看了看身後,也看了看後視鏡,頓時皺起眉頭說:“左怡?不是,小天,你那塊屍化玉呢?”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塊玉已經給沈承了,他一直沒給我,我似乎明白怎麼回事了,我看見的那個女人是左怡的同胞姐妹,而且她附在了我的影子裡,被沈承發現了。
沈承說左怡這個姐妹的魂魄一出來,會認我當主人,現在這個情形,似乎有點不大對,我問沈承:“是左怡的姐妹?從屍化玉裡出來的?”
沈承恩了一聲,說:“我隻是沒想到她其實早就出來了,之前我們在屍化玉裡看見的那個像繭一樣的東西,其實是她故布疑陣,她藏在你的影子裡,吸收你的精氣,夫人,你會在沒有察覺的情況的下慢慢消瘦,最後連命都會搭進去,這小妮子還沒等真正出來就開始害人。”
我歎了口氣,感覺這個世界上除了沈承以外,怎麼好像大家都要害我,徐白趕緊說:“我可沒想害你,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沈承清了清嗓子,徐白知道自己失言,趕緊閉嘴不說話了。
沈承解釋說:“左怡這個姐妹是八字純陰女,在左怡體内存活那麼久不死不滅,反而越來越強,一出來便是個綠眼級别的鬼魂,而且很快可以達到紅眼級别,若是能為夫人所用,保護夫人安全,我倒是也放心一些,在裂魂的時候,李大夫已經跟她結下了契約,但是這個女人似乎不太安分,她占據了你的影子,下一步便是殺了你,你若不在,她便自由了。”
我頓時明白了這個女鬼的殺人動機,也對,她在左怡體内束縛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出來了,還要繼續替别人賣命,沈承也是一片好心,沒想到女鬼這麼狡猾,故布疑陣,自己卻提前溜了出來。
我歎了口氣,說:“要不你就把她收回陰司,讓她轉世吧。”
沈承笑了一聲,說:“夫人,你想送她走,她未必想走了,奪了你的身體就可以在世為人,她認為自己馬上就成功了,怎麼可能放棄,況且她這種情況,即便到了陰司,也不會拿到路引,至少也要等個三五十年吧,不過夫人可以暫時放心,她已經被我封住了,至少可以挺到回到李大夫那裡。”
我哦了一聲,懶得在看後視鏡,本來很困的,但是想到有個看不見的女鬼就在我身邊,就覺得渾身都别扭,沈承開的越來越快,幾部還不到後半夜我們就回到了老李醫館,沈承累的臉色已經不大好了。
其他人都睡了,李大夫本來睡得晚,見我們回來了,立馬迎了上來,本來想問問我爺爺的情況,結果走到我旁邊的時候,鼻子在我周圍聞了聞,忽然皺起眉頭說:“你身上的陰氣怎麼這麼重,你是沈承的,難道你背着沈承出軌了?”
我真是無奈了,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屋裡的燈照出了我的影子,李大夫看了看,笑了一聲,說:“左怡這個姐妹還挺有心眼,這是打算殺你滅口?”
我恩了一聲,李大夫走到我影子兇口的位置,上去就是一腳,我當時頓時覺得自己的兇口被誰踩住了,完全呼吸不上來,我一個勁咳嗽,臉都紅了,李大夫讓我忍一會,對着那個女鬼說:“你最好出來,否則我會讓你魂飛魄散。”
那個女鬼完全沒有出來的意思,李大夫點點頭,拿起一把桃木劍就要往我兇口刺,我吓了一跳,那女鬼忽然從我的影子裡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