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麼了,早晨鐵飛花才來了,這時候又來了一個女人,難道今天犯了女人煞麼?
我又何曾認識過高昌鎮上的女人?
周緻很是納悶的步出大門外,此時在門口停着一輛馬車。車夫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在車下跟着一個個子不高,但尖嘴猴腮的小厮。此外破謎童子王老伯,身後還跟着不少的鄉民,他們無疑都是來看熱鬧的。
鄉民們早已聽說周緻要在八月十五大婚,娶的是唐縣一個世家名門大戶家的閨女。聽說那女子長的極美,鄉民們自然早就想着先睹為快了。
可今日卻是高昌鎮上來的女子。這周緻可是不得了了,看着一副忠厚之相,沒想到還很有女人緣。
也難怪了,周家現在是白嶽村的第一大戶,周緻又考中了秀才,而且相貌不俗。周緻這樣的人,不知會有多少深閨女子在惦記着呐。
周緻看了一眼那小厮,不由得一皺眉頭。他的記憶力超好,雖說隻是見過這小厮一次,但就記住了。他正是随在那李圓圓身邊的小厮,叫什麼巴魚來着。
不用問了,這馬車上的女子極有可能便是李圓圓了。
這蛇蠍女人好大的膽量,竟然還敢跑到我周家來。
周緻的一對眉毛在瞬間便立起來,面色冷冷的注視着馬車,不發一言。
此時車簾撩起,先是從車上跳下一個身材纖細,穿着綠衣的小婢。這小婢就是鐵飛花說的那叫小美的了。
果然,小婢很是膽怯的瞅了一眼周緻,而後朝周緻盈盈一拜。她随後扭身回去,伸手将馬車上的李圓圓攙扶下來。
李圓圓今日打扮着實妖豔,化着濃妝,穿着一身大紅的長裙。第一眼就看見了周緻,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周緻少爺,奴家來了,難不成還不讓奴家進門麼?”
對這樣一個蛇蠍般的女人,周緻早已恨得入骨,可此時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卻也不好發作,隻是橫眉冷對,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應對。
難不成現在就狠狠抽她一頓嘴巴,讓她滾得遠遠的麼?
鐵飛花的叮囑不失時機的在周緻耳畔響起,“李圓圓必有後招,你可要多加防範。”
哼!特麼的!難不成我周緻還怕了一個風塵寡婦不成,我倒是要看看她還有怎樣的後招?
想到這裡,周緻冷聲道,“不知李姑娘今日來我周家,所為何事?”
周緻的語氣冷到了極點。
可那李圓圓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她一個女人家,臉皮想來比城牆還不知道要厚上多少倍,反正幾錐子下去,是不能紮出皿來的。她很是溫柔的瞥了一眼周緻,竟然是脈脈含情般,這更是讓周緻惡心不已。
李圓圓柔聲道,“周緻少爺,這裡不是講話之所,你還是讓奴家進屋吧,奴家有大事要和你說。”
“哼!我和你不熟,有話在這裡說就是!”周緻冷漠道。
讓她進屋,家裡的椅子啥的可是新買來的,讓這樣一個肮髒不堪的女人進去坐了,那不是要沾染一屋子的晦氣,惡心上多少天嗎?
李圓圓朝以王老伯為首的鄉鄰們看了看,忽而放低了聲音,道,“周緻少爺,在這裡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不要等奴家說出來,你後悔呦!”
周緻還未說話,娘親周何氏不知什麼時候出了大門,她突然說道,“小緻,還是讓她進屋說吧!”
娘親周何氏雖是普通農家女人,但也很有心計。她得知了這女人就是李圓圓,不禁暗暗叫苦。前些陣子,也不知是什麼人造出來謠言,說小緻和這女人糾纏不清。周何氏早已發現李圓圓來者不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所以才有此一說。
李圓圓聞聽周何氏所言,旋即笑靥如花,朝周何氏蹲身施禮,道,“奴家見過嬸嬸。”
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但在周緻聽來,卻是說不出來的惡心。
那些圍觀的百姓們見到了李圓圓,又是聽到了她這般說話的聲音,早已被李圓圓深深迷住。對周緻羨慕不已。
這周緻小子真是走了大運,讓周家富起來,考中了秀才都不說,單單是被這樣一個美貌女子看上,那是何等豔福啊?
唉!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如何能和人家周緻相比呀?
他們羨慕不已,忍不住心下還想到,這周緻還真是狂妄,對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竟還冷言冷語。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這樣的資本呢?
他們隻是竊竊私語,無論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也不敢當着周緻的面說出,讓周緻聽到。
是呀,甭說是在白嶽村,就是在整個高昌鎮,現在還有誰敢捋周緻的虎須?
李圓圓似乎有些艱難的直起腰身,自以為很勾魂的瞥了一眼周緻,輕輕移動腳步,直接朝客廳而去。
娘親周何氏此時好像很壓得住陣腳,沉得住氣。也可能是女人最為了解女人的心思吧。
随後周何氏朝衆人說道,“諸位鄉鄰都散了吧,今日其實沒什麼。剛才那女子是高昌鎮上來的,我家小緻和她并不熟。
諸位相鄰,八月十五是我家小緻和唐縣寇家的女兒成親之日,到了時候鄉鄰們可都是要來吃喜酒啊!”
“哈哈!那是自然,小緻的喜酒老夫自然來吃,并要吃的酩酊大醉。”王老伯率先說道。而後衆人都是欣喜的點頭。
周家現在是白嶽村的第一大富戶了,可周家卻與嶽家和以前的陳家一點兒也不一樣。
周家始終待人和善,對貧苦鄉鄰們還多有幫助。白嶽村有了周家這樣一戶人家,說起來應該是很多農人的福氣。
衆人雖心下對李圓圓的到來懷着強烈的好奇心,但還是很快散去。
周何氏這才轉身進了客廳。
而周緻卻一直冷着臉,跟在娘親周何氏身後,也随後進屋。
周何氏在一邊走着的時候就低聲叮囑周緻,“為娘看這李圓圓今日來了沒有好事,這樣的女人我們周家不好招惹。況且小緻馬上要大婚了,更是不能節外生枝,一切先都忍下來,将這女人想辦法盡快打發走了才是正理。”
隻是簡單和朋友們吃了一次酒,如何就沾染了這個女人?
周緻惡心的難受,氣的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