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糟老頭子,直接讓黎高炸廟了。
黎高眸光通紅,死死鎖定德王,直呼其名:“賴高遠,别以為你是皇族皿脈,我就不敢動你。今日,你若是再敢胡作非為,我就以國師的身份,對你進行嚴厲的懲罰。信不信,我現在就剝了你的王爺封号?”
“哈哈哈。”
德王放聲大笑:“你還想剝奪我德王的封号?德王這個封号難道是你給我的?一派胡言,我告訴你,德王封号是我南征北戰打下來的,可不是别人封賞的,若非你處處針對我,以我的能力,何止是德王?我縱然做德王,也是屈才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驚得長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了。
誰也沒想到,德王會說的這麼直白。
黎高眼睛豎起:“難道,你還想做國主?”
德王呲目欲裂:“國主之位,當有德者居之,有才者擔之,無德無才者,理當讓賢。”
黎高沒想到德王今日如此兇悍,氣得身子發抖:“好你個德王,終于說出心裡話了。來人,給我将德王抓起來。”
“誰敢抓我?”
德王振臂一吼,怒視百官:“我倒要看看,誰敢抓我?”
文武百官,無一人敢動。
德王的勢力實在太大。
哪個不開眼,敢去抓他?
燕七見狀,在一邊溜縫:“哎呀呀,國師,德王,先不要吵了,尤其是國師,千萬不要生氣,德王總覽軍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安南立下汗馬功勞,誰能抓他呢?誰敢抓他呢?誰有資格抓他呢?所以啊,聽我一言,國師不要再說什麼氣話了。”
黎高聽完燕七的話,更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勸架嗎?
這分明是在拱火。
黎高沒想到,自己說話當放屁。
除了阮大兄在那邊和德王之子賴丁拳腳相加。
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敢對德王動手。
這也太丢面子。
燕七又笑着向德王拱手:“王爺也請息怒,今日乃是黃道吉日,開光大典,可不宜生氣啊。”
“再說了,國師總覽内政大全,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功勞大大的有,威風大大的有,您何必非要針尖對麥芒呢?”
這番話說出來,看似勸和,實則煽風點火。
德王怒火萬丈,脾氣都炸裂開來。
燕七假意上前安撫德王,袖子裡一張小紙條,送進了德王的袖口。
燕七又去招呼黎高:“國師,咱們還是以開光大典為重,其他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吧,主次總要分個清清楚楚,對是不對?”
黎高的注意力被燕七轉移了過去。
德王假意生氣,背過身去,打開燕七的小紙條。
上面寫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東風一起,天下易主。”
德王深深蹙眉。
突然大喜過望。
“難道說,燕七所建造的風水陣法,已經開始發動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是何意?這分明是要我準備好大軍的意思。”
“太好了。”
德王收到了燕七的密信,更加充滿自信,望着黎高,露出狼一般的犀利眼神。
黎高警覺起來,指着德王:“你要幹什麼?”
德王冷笑:“不幹什麼!今日大典,國主既然不在,理當由我這個王爺主持。黎高,你一把年紀,還是退下吧。”
黎高沒想到德王更加來勁了,勃然大怒。
若非今日開光大典,不宜見皿,他真想親自出手,做掉德王。
此時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了德王的嚣張氣焰,怒吼一聲:“阮大兄,速速調動禦林軍,将德王趕出宮門。”
“是!”
阮大兄一聲令下。
禦林軍齊聚,沖向德王。
德王咬牙切齒:“阮大兄,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要幹什麼?”
阮大兄亮出鋼刀:“德王,你若是再不出城,别怪我刀下無情。殺!”
禦林軍大吼:“殺殺殺。”
德王看到紅了眼睛的阮大兄,不敢再繼續鬧事。
他急忙叫回賴丁,指着黎高叫嚣:“你要殺我?哈哈,你等着,你給我好好等着,看看究竟是誰笑到最後。”
德王罵罵咧咧,退出宮門。
一半朝臣,也跟着德王退了出去。
這些官員都是親近德王的人,自然會跟着一起出去。
仇恨的種子,在燕七的煽風點火下,不可控制的散播開來。
餘下那些不站隊的官員,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好了,德王和國師終于撕破臉了。”
“哎,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場惡鬥無法避免了。”
……
黎高望着德王退下的背影,心中惡寒。
他留着德王,不過是利用德王為他沖鋒陷陣,攻城略地。
可是現在呢,與德王撕破了臉。
德王已經言明,要做國主。
如此露骨的話都說了出來,接下來還如何能夠忍下去?
“找死。”
黎高眸光冷厲,自言自語:“德王,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今日開光大典,不宜見皿,待到明日,我就讓你去見閻王。”
燕七親自導演,并親自觀看了一場好戲。
心情倍兒爽。
效果非常哇塞。
餘下的時間,可以說是垃圾時間了。
燕七拱手:“國師,下面進來開光大典吧。”
黎高好不容易平複心情:“也好。”
燕七穿上道袍,揮舞桃木劍,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陀螺一般亂舞。
他發自肺腑的開心,當真跳起來了。
一場莊嚴肅穆的開光大典,在燕七的手舞足蹈中落幕。
衆人俱都是心情凝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唯有燕七,心情好到爆。
要說最開心,還有一人,那便是阮大兄了。
……
開光大典結束。
黎高賜給燕七一杯酒:“魯公子,感謝你為安南做的一切,這杯酒,我敬你。”
燕七用腳趾頭也猜得出,這是一杯毒酒。
不過,他哪裡會在意?
體内有毒蠱之王,克制百毒,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燕七一飲而盡,高興不已:“多謝國師賜酒。”
喝完酒之後,暈暈乎乎。
燕七站立不住:“國師,我好像醉了。”
黎高心裡冷笑:你哪裡是醉了,你分明是中了慢性毒藥,直接醉死過去。
他僞裝出惡魔的笑臉:“魯公子不勝酒力啊,黃科,快送魯公子回去睡覺。”
“是!”
黃科攙扶着燕七回去休息。
凡塵真仙見狀,急忙接過來,攙扶着燕七睡到在床上,問黃科:“我相公怎麼喝醉了?這是喝了多少酒?”
黃科道:“一杯酒便醉了,魯公子真是不勝酒力。”
凡塵真仙道:“多謝黃大人相送。”
黃科拱拱手,匆匆忙忙離開。
凡塵真仙一把打掉燕七伸過來的鹹豬手:“醉了還不忘了調戲我,可真有你的。”
“摸我的女人,還有錯了?”
燕七一個鴿子翻身,笑着坐起。
噗!
他吐出一口毒酒:“還想毒死我?黎高老頭,你想得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