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拎着棒子,撬棍,腰裡别着明晃晃的大刀,罵罵咧咧沖了進來。
燕七向冷幽雪使個眼色:“還看什麼?你快藏起來,有你在,他們放不開手腳。”
嗖!
冷幽雪一扭身,跳到了房梁上,手中寶劍出鞘。
大廳中風風火火沖進來二十多個人。
這些人很嚣張,連臉都沒遮,正是前幾天來砸店的那幫人。
為首一人,正是喬三。
喬三肩膀上扛着大刀,大搖大擺的走到燕七面前,呲牙一笑:“燕七,你還敢裝嗎?”
燕七露出一副怯懦的神情:“喬……喬三,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你難道還要行兇不成?”
“哈哈!”
喬三狂笑不止:“光天化日?看來你是吓得嘴瓢了,這明明是黑天,我原以為你很硬氣,沒想到還沒開打呢,你就吓破了膽子。”
燕七道:“黑天你也不能行兇,在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喬三喋喋怪笑:“王法算個屁?白天王法說了算,晚上,就是我喬三說了算,我說讓誰死,誰就得死,燕七,你怕了吧?哈哈,看你那慫樣,和以前那副硬氣的樣子判若兩人啊。”
燕七心裡偷笑,還在繼續裝慫:“我告訴你啊,這條街的治安是由冷幽雪負責,你敢砸店傷人,冷幽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喬三不屑道:“麻痹的,你張口閉口冷幽雪,冷幽雪半夜三更還會來保護你?咋的?冷幽雪是你媳婦嗎?随叫随到?”
燕七向房梁上瞟了一眼,沒有說話,眼神中有得意之色。
冷幽雪和燕七對視一眼,臉紅如醉,趕緊将眼睛移開,心裡,卻砰砰亂跳。
她羞羞的想着:我雖然不是燕七的媳婦,但卻被他摸遍了,甚至于還高.潮了呢。
我真是冤啊。
全身被摸,卻連個名分都沒有,氣不氣人?
冷幽雪很害羞,美眸盯着嚣張的喬三,還有些生氣。
“若非因為要抓你這個王八蛋,本小姐就不會深更半夜來到這裡,若不來到這裡,就不會被燕七捉弄,屁股、兇就不會被他玩弄。所以,仔細算
起來,本小姐吃虧,都是因為喬三。喬三,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冷幽雪也是恨屋及烏,竟然将‘失身’的原因歸結到了喬三的身上。
就算她是捕司,但畢竟還是個女人。
一旦發了瘋,失了智,一點也不講道理。
喬三還不知道,他還沒開始砸店呢,就被冷幽雪羅治好了罪名,若是知道該有多委屈?
燕七故意退到牆角去,循循善誘道:“你們不要砸店啊,不就是同時開了兩家店嗎?何百麗就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喬三哈哈大笑:“就你們這些癟三,身份卑微,無錢無人,還敢開店,與百麗繡坊叫闆?人家何百麗是什麼人?那可是蘇州織造的外甥女,更是劉押司的幹女兒。燕七,你個小家丁竟然在何百麗對面開店,你活膩歪了吧?”
燕七繼續引誘:“何百麗給你多少錢,要你砸我的店?求你别砸了,我們沒錢啊。”
喬三扛着砍刀,不可一世道:“何百麗給我多少錢,我要告訴你?反正,今天的店我是砸定了,而且,我要讓你看得清清楚楚,哈哈!”
“兄弟們,砸店,給我狂砸!”
一幫痞子像是瘋了一般,掄起撬棍,棒子,還有大片兒刀,對着桌椅一陣亂砍。
還有瓷器,花瓶,摔了一地。
喬三一邊砸,還一邊怒罵:“麻痹的,這年頭,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一個卑微的小家丁,也敢開店?既然是家丁,就該夾着尾巴,卑微的活着,你既然想出頭,那就等死吧。”
砰砰砰!
屋子裡到處都是瓷屑,桌椅闆凳全被砸翻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一片破敗之色。
冷幽雪看着喬三的惡行,咬牙切齒。
喬三惡名昭昭,在金陵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她坐上捕頭的位置開始,就一直盯着喬三。
奈何喬三做壞事及其隐蔽,而且後台還硬。
雖然明知喬三作奸犯科,卻沒辦法抓他。
現在,人贓俱獲。
“哼,喬三,這回你死定了……”冷幽雪紅豔的嘴角綻放出興奮的笑,美眸偷偷瞟着燕七,心想着:這個大壞
蛋還真是我的福星呢。
自從認識了他,雖然被他吃豆腐,但也辦了不少大案。
這豆腐也不白給他吃啊。
喬三一邊砸着瓷器,還一邊大叫:“青瓷,一千兩,花瓶,一千兩,白瓷,一千兩……”
這厮一邊算着錢,一邊砸得起勁。
燕七在一邊看着,都快笑出了聲,都後來,忍不住捧腹大笑。
這些玩意連赝品都稱不上,是他在舊物市場淘來的。
一共才十多兩銀子。
喬三等人正砸得起勁,就聽燕七在一邊招呼:“我說喬三,這花瓶就值三錢,你喊什麼一千兩?要不,你先别砸,我給你打個折,五百銀子賣給你,你看如何?”
喬三心裡這個氣。
麻痹沒看到我正在砸店嗎?你還來消遣我?
“燕七,你還真是心大啊。”
喬三呲牙咧嘴:“店都被我砸了,你還笑,你不會吓傻了吧?”
“傻你個頭!”
燕七背着手,一改剛才那副怯懦模樣,大搖大擺的走到喬三面前,呵呵一笑:“如果我告訴你,你砸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從舊物市場買的,一共花了十兩銀子,你信不信?”
“啊?”
喬三聽了燕七的話,一下子就怔住了。
他剛才砸的起勁,以為砸一下一千兩,砸得很來勁。
現在,燕七告訴他一共才十兩銀子。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砸了十兩銀子的東西,這不是被人當猴耍嗎?
喬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燕七,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會信你的話嗎?”
“笑你娘啊笑。”
燕七譏諷道:“若非僅僅值十兩銀子,我會這麼坦然?喬三,你道行還是不夠深啊。”
“你說真的?”
喬三臉色鐵青,變得異常難看。
手下有個痞子似乎有點眼力,拿起瓷屑看了看,滿臉苦澀,對喬三道:“三爺,這玩意真不值錢,三文錢都不值。”
“我靠!”
喬三快要氣炸了肺,青筋暴露,直指燕七:“小子,你敢耍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