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身上有儲物空間,他無論帶多少東西都不嫌累贅。
他帶着顧惜玖回到他的帳篷,看她先前洗澡的浴桶已經不見了,帳篷裡有了另外的布置。
足下是雪白的長毛地毯,靠裡放着一張古色古香的床。
帝拂衣無論到哪裡都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就算隻有他自己住,他随身攜帶的床也都是雙人的,兩個人在上面打滾都沒問題。
淺白的繪有山水的床帳低垂,靠近床帳的地方有一案幾,案幾上有一個七彩蚌殼,蚌殼半張半合,蚌殼内有一夜明珠幽幽閃亮,照的帳内一片明亮,如同白晝。
這裡的人照明大部分是用火把或者自制油燈的,夜晚無論哪間石屋都是幽暗昏黃一點,也就勉強能視物而已。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明亮的珠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開始的注意力是在夜明珠身上,再後來的注意力就在那蚌殼身上,恍惚覺得這蚌瞧着很親切,仿佛自己養過蚌做寵物……
她免不了圍着那蚌殼多瞧了幾眼,又研究了一下那珠子。
片刻後,她移開眼,擡頭正要對帝拂衣說什麼,忽然頓了一頓。
帝拂衣在那張床的對面,又支起了一張床。
兩張床樣式差不多,就床帳不同。
後支的這張床床帳是淡藍色的,上面繪有一行飛鶴上青天。
兩張床的床褥都很松軟,很舒服,帝拂衣轉頭問她:“惜玖,你想睡哪張?”
顧惜玖略停了一停,走到兩張床前,分别摸了摸裡面的被褥,然後轉頭問他:“我們分别睡?”
帝拂衣心頭一跳,她這口氣――
是想和他一起睡?
這不妥吧?
畢竟他和她才重聚僅一天,而她又失去了所有記憶……
他可以放開手腳追求她,但不想趁人之危奪她的身,他有他的驕傲,他想讓她真正喜歡上他之後,再行夫妻之事,而不是現在……
再說她的記憶早晚會恢複的,他如果趁她之危奪了她的身,她一旦恢複記憶,勢必會和他徹底決裂,會罵他卑鄙無恥……
這麼美好的事情,還是真正兩情相悅時再做比較妥當。
這是帝拂衣的打算,也是他不敢真正吻她的主因,他怕自己把控不住……
他看了看顧惜玖亮閃閃的眸子,輕吸了一口氣,微笑:“我們還是各睡各的罷,你睡着淡藍床帳的,裡面的被褥符合你的審美。”
一邊說,一邊寬了外袍上了那張懸有淡白床帳的床,将床帳重新放下來,隔絕了彼此的視線。
顧惜玖站在那裡,望着那淡白床帳眸光微微閃動,片刻後,她坐在了他的對面床上,很直接地問他:“我們原先沒有行過夫妻之事?”
帝拂衣的身影略略一頓:“自然沒有。”他有這賊心沒這賊膽,那時候她隻把他當孩子,也不允許他靠她太近……
顧惜玖不說話了,終于脫衣上床,鑽了自己的被窩。
帝拂衣可以朦胧看到對方身影,見她已經躺倒松了口氣:“你為什麼要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