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男子一窒,搖頭:“依舊沒有。”又向樂觀裡猜測:“或許他已經死了,我們的人一直盯着天聚堂裡人的動靜,也一直盯着顧惜玖,她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暗中派出好幾撥人出來打探帝拂衣的消息了,這可見帝拂衣也沒去見她……”
那白袍人身上似有蕭殺之氣冒出來,聲音淡而冷:“你死了他也不會死!他應該躲在什麼暗處調查我們……”
那碧衣男子皺眉:“原先他在明,我們在暗,現在我們雙方都在暗處了,不知道他會憋出什麼損招來對付我們,屬下總感覺有些不太對頭,龍長老在他手下也跌了大跟頭,被他算計掉一魂,直到現在聚不回來……”
那白袍人輕輕一笑,将身子仰躺在池子邊沿,懶洋洋說了一句:“蠢!”
一個字也不知道是評判誰。
碧衣男子不敢再說話了。
那白袍人又沉吟片刻:“天聚堂最近可有新動靜?”
碧衣男子搖頭:“沒有。”他忍了一忍,沒忍住,又道:“那個顧惜玖到底是不是帝拂衣心愛之人?一年多以前他挺寵她的,甚至有人傳言他有打算娶她,但現在又一扔一年多,連個面也沒露,他是不打算要她了?還是想用她做餌來引我們上鈎?”
白袍人微眯了眼睛,聲音也淡淡的:“帝拂衣這人極為狡猾,最喜歡玩的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一套。他的心思沒人能摸清。這個人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真喜歡過什麼人,任何人在他手裡都是棋子……”
他又淺淺一笑:“他真喜歡顧惜玖的可能性很小,十有八九是拿她做棋……你忘了他拿她做棋和龍司夜聯手做計,将龍長老險些坑殺的事了?如不是本座出手,那位龍長老可恢複不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當孤魂野鬼呢!”
“是,尊主英明!”
白袍人手指輕敲池沿,似在思索。
碧衣男子道:“尊主,那個顧惜玖有些古怪,她修煉的速度太快了!人又心思缜密的可怕,屬下怕她以後會成為尊主的絆子,不如将她除去……”
白袍人手指微微一頓,聲音淡而冷:“不必算計她,她早晚是本尊的人。”
碧衣男子一窒,一句話脫口而出:“尊主難道喜歡她?”
白袍人轉過頭來,他明明是戴着面罩,别人壓根看不見他的五官,但碧衣男子卻仿佛感覺白袍人的眸子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鋒銳森寒,讓他險些跪倒。
他不敢再說話,白袍人看了他片刻,似乎笑了一笑:“你似乎話有些多了……”
那碧衣男子遍體冷汗跪伏在地上:“是!屬下知錯!”也不知道從何處摸出一柄刀子,唰地一聲将自己的舌頭割掉一半!
鮮皿噴出,他疼得全身發抖,卻不敢吭一聲。
那白袍人輕輕一歎:“本尊也沒說要你的舌頭……算了,看在你如此知趣的份上,本尊不再罰你,你再讓龍長老把舌頭接回去罷。”
碧衣男子如蒙大赦,含糊應了一聲,撿起自己的半截舌頭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