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奇本還想領略一番這老人所造的神奇物件,但是老人盛情款待,孫奇告辭,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更何況受了紅色令牌,更是不敢推辭,匆匆出了大莊園,吳知縣和鐵柱老王三人恭恭敬敬立在門口,仿佛石像一般。
“孫公子,師父對你有什麼交代?”
好像瞥見了孫奇挂在褲腰的那抹紅色,吳知縣當下噤若寒蟬,不敢聲張,仿佛從一個官位顯赫的将軍,變成淪落鄉村的窮人。
可以看出吳思廉對這令牌的敬畏,但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等珍貴的魯班會神行令,為何會在孫奇手上。孫奇告辭了吳知縣,然後準備将那兩三匹馬買下來,連夜趕回溝底,但是吳知縣哪敢收下孫奇的銀子。
孫奇白得了三匹馬,分與二人騎着,三人結伴來到鬧市,這裡木驢盛行,幾乎人手一輛,孫奇這三匹馬倒是十分突兀。
平湖縣城晚上沒有宵禁,所以現在還是亮如白晝,十分熱鬧,正欲與鐵柱和王叔買些佳肴飽腹,忽然從王叔的嘴邊飄出了警覺。
“奇弟,那邊有一個人,從咱們剛出那院子,就一直盯着咱這邊。”
孫奇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轉過身,借買東西的空檔,掃向王叔說的方向。
果然,在鬧市區邊緣,有一個行迹可疑的青年,雖然仿佛在和人交談,但是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孫奇這邊。
孫奇當下招呼鐵柱和王叔,準備過去一探究竟。
忽的,隻聽一聲‘嗖’響,從孫奇眼角掠過一道閃電。
“奇弟,當心。”
說時遲,那時快,鐵柱眼疾手快,隻見鐵柱奮不顧身撲上來,将孫奇推下馬匹,護住孫奇,自己卻接住了那道閃電。鐵柱的腹部,如同開了一朵紅花。
有人行刺!
孫奇從地上爬起來,果然,有兩個人見孫奇爬起來,毫發無損,準備沖上來補幾刀,但是王叔拿着大錘,吼着如山般擋在孫奇身前,氣勢一陣壓迫,那幾人一見鐵匠王身材威猛,筋骨強硬,料不是敵手,竟然掉頭就跑。
“哪裡跑?狗雜碎,傷了我兄弟,還想跑。”
鐵匠王認準人臉,在街上随便扯下一個行人,‘借’這位行人的木驢一用,便追了上去。
孫奇前去查看鐵柱傷勢,好在傷的不是很深,皿很快止住,孫奇拿着紗布為鐵柱包紮一番,看來今日是回不了溝底了,孫奇找了處客棧,将鐵柱安頓了。
沒想到初出茅廬就遇到這等危險,要不是鐵柱以命相救,孫奇想起來就有些後怕,背後冷汗淋淋。
莫非是這紅色神行令惹得禍?
孫奇當下收起令牌,藏在衣内,免得被人看到。
一人做誘餌,吸引我注意,其他兩人趁我不備,欲刺我于馬下。
不一會兒,鐵匠王由于拿着對講機,很快找到孫奇落腳的客棧,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拖着一個死狗般的人。
“奇弟,抓住個舌頭,你問問。”
孫奇細細一看,這死狗是個青年人,就是刺殺自己之前那位與自己對視的‘誘餌’,模樣清秀,臉龐如玉,于是找了點涼水噴于其臉,掐了掐人中,青年人很快醒來。
“魯班會的狗雜碎,小爺要殺了你。”
這青年人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侮辱人的話語。可見其對魯班會的仇恨之深,原來這家夥把自己當作魯班會的了。
“我不是魯班會的。”
孫奇試着澄清。
“你不是魯班會的,但為何有魯班會的紅色神行令,說明不但是,而且是其中的一位大人物。”
“而且我們親眼所見,你從那魯班會老巢走了出來。”
“可我真不是魯班會的,這有兩人的,都可以佐證,而且你看,我的脖子上,沒有那種印記,那種印記,隻有魯班會的才能被印上。”
孫奇拿出證明,而且還不惜暴露自己的脖子,暴露給青年人看,青年人一看,那白淨的脖子,果真是那樣,誰知他還不講理開了。
“我說你是你就是,小爺要殺了你。”
“我真不是,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孫奇欲哭無淚。怎麼碰上個這麼不講理的刺客,話說刺客哪有講理的。
“我不管,我說你是你就是你就是,我就不講理不講理,你能拿我怎麼辦?”
青年聲嘶力竭,毫無一點殺手的尊嚴與穩重。這倒是愁壞了孫奇,這是什麼鬼,來縣城辦個事,差點惹上殺身之禍。還碰上個弱智般的刺客。
“我說我不是,我就不是,我是孫奇,溝底村孫家大院的孫奇。”
“什麼?你是溝底孫家的那個天才?”
那青年人一聽孫奇最後的解釋,驚訝地發問,好像來了興趣,臉上忽然塗滿了一層紅暈,好像做錯事的孩子,竟然有些扭捏地揉搓着衣角。
“對,你們現在用的木驢,紙張,就是我一手發明的。”
那青年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聽了孫奇這話,那雙柔潤的嘴唇正準備輕啟,說點什麼,但是忽然靈光一閃,把頭一扭,嘟嘴道:“我不信,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萬一你假冒孫公子,我要是被你騙了,怎麼辦?”
“我真是孫奇,我真是。”
孫奇碰上個這麼倔強的年輕人,真是有點欲哭無淚,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鐵匠王一看氣氛緩和了,很是納悶地撓頭,這時鐵柱忽然咳嗽了幾聲,鐵匠王立馬跑去查看鐵柱傷勢。
“我該怎麼證明我是孫奇?”
孫奇被這個青年人搞得無語了,這沒身份證的年代,真是可怕,親人相認都得滴皿認親,還時常認錯兒子認錯爹。
“你跟我走,回我家,我就告訴你怎麼辨認。”
孫奇一聽樂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還要深入虎穴,這不是找死麼?
“你去不去,不去我哭給你看。”
“你哭吧,反正我不看。”
孫奇摔門而出,留那位技術不精湛的刺客一人愣坐在原地。
“天呐,怎麼會有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狗屁人物。”
這位刺客心頭大喊,眼角竟然滴下了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竟然真哭了。
孫奇又推門進來了,他最見不慣别人哭泣,最煩别人哭的稀裡嘩啦,所以他忍不住就進來了。
“行,我跟你去你家,證明我自己的身份。”
那刺客聞言大喜,像個孩子一樣,也不哭了,從地上爬起來,摟住孫奇的胳膊,使勁的往自己身上蹭,一邊笑還一邊把一些水系東西抹在孫奇身上。
“喂,你當我是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