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心的臉頓時苦成了一條黃瓜,那是比成熟的黃瓜還要綠的黃瓜,上面染上了一層墨綠。他就是給人家送個賀禮,也就是俗稱的讨好眼熟之意,結果現在人家忽然問起來這麼兇險的問題。
“大人,小的,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
顫顫巍巍的聲音,那讓人絕望的問題,正中他的下懷,那真是魔鬼的聲音。
孫奇呵呵一笑,向前一步,給這位看起來茫然無措的族長滿上這杯茶,為什麼不喝酒,人沾酒後總容易亂事,還是茶水能讓人保持清醒。
“浩東,給他點顔色看看!”
劉浩東諾了一聲,然後拿出一根黃木色半尺寬的木闆,厚度也很結實,這是常人用來做跷跷闆的闆子,現在竟然被劉浩東拿到手上,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一塊木闆!請張家主看好了!”
張靜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忽然被劉浩東的動作吸引,看起來這壯漢要表演踩高跷,張靜心的表情就放松了,長長對着空中舒了一口氣。
隻聽咔擦,隻見劉浩東一個劈掌,呐塊看起來常人無法弄碎的木闆,頓時從中心就裂成了好幾塊,四面開花,就仿佛對着一個人的脊椎來了一掌,将他們震擊到脊椎破碎,想想都是多麼恐怖。随後劉浩東再對着張靜心憨厚一笑,仿佛呐木闆隻是他随手一個動作。
“張家主,怎麼樣?這個能不能讓你開口呢?如果你想體驗一下這個木闆的感受?那就不必說了!”
孫奇說得很決絕,很決斷,因為下一秒,如果張靜心說着拒絕的話,那麼不介意讓劉浩東給張靜心來個疏松筋骨的掌法,讓這讀書人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武人的商量。
木闆!在兩秒内破成了碎片,而且是在自己眼前發生的活生生的事實,頓時他感到天地旋轉,一陣眩暈湧上讀書人的腦海,他徹骨發寒。
什麼?這貨竟然一手将人們用來踩高跷的木闆劈成兩半,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觸了誰的黴頭了,張靜心心中暗暗叫苦,面色也露出了一絲哭笑。
“好好好,小的願意說出這個中部共榮圈的事情和由來!我還是不體驗這個疏松骨頭的掌法了!”
張靜心苦笑道,他這次算是認栽了,畢竟人都想活着,要是給人家官府不說,又仿佛是自己藏着掖着,想想楊家的前車之鑒,那就是皿的慘痛的教訓,自己還年輕,生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人生還有很多經曆要感受,更何況,自己的妻子兒女都是十分珍貴的,何必要在這事情上和官府計較,這就是自己的不智慧的表現了,讀書人忌諱不智慧,人生在世,唯君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需要用真心去滋養,而這孫奇這小人,卻需要用生命和前途去滋養,這特麼就不是一個檔次。
現在,前有狼,後有老虎,他給官府說了這個大中部共榮圈,後果會是怎樣?無法想象,但是不說的話,做一個決絕别人的好孩子,後果又是怎樣?他也同樣不敢想象!
但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如果藏着掖着不說的話,那下場勢必會很慘烈,那木闆的下場,或許就是自己的将來,就是這個想法,使得張靜心下了決心。
不說的話,那麼自己家族的産業,自己家族的人口,都會受到一定的波及,思前想後,張靜心端坐在茶杯前,茶杯中的水在快速被喝光,誰都能看出來,這位張家家族的族長,身心正處在極度的掙紮當中,各種驚吓、恐懼和以及對未來的未知,迷茫了他,讓他不得不靜下心來,就和自己名字一般,好好的思考一下這些大事。
“那就好,張大人還是聰明人嘛!真是能看開,哈哈!”
聽到此言,孫奇愉快的笑了,這位同志啊十分搞笑,早點說出來不就沒事了,何苦受這麼多的驚吓和威脅,才說出來,真是十分坎坷,何必呢!
終于,孫奇聽到了張靜心口中的,關于那個所謂的,連真田也講過的中部共榮圈的事情。
張靜心抿完了最後一口茶水,調整了一下心态,覺得所有的狀态都已經調整好了,這才淡然道。
“其實,這個中部共榮圈,真的是一個坑啊!”
此言一出,孫奇十分之驚訝,他揮了揮手,劉浩東應聲而退,這種大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被馮川知曉此事,那麼事情都會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劉浩東也十分知趣的退下了,他懂得,自己雖然是個司長,但是在這種大事情上,還是不要摻合的好,聰明人都是懂得退讓的。
坑?難道共同繁榮還有坑?要知道,這時候的東瀛人,并沒有上輩子小日國那般強盛,不是科技大國,也不是教育強國,這時的他們,能翻起什麼巨浪?難道東瀛人已經進化到能用武力來統攝世間萬物的地步了麼?
“不是,我們在海上的經商,要被他們保護,但是這些貨色,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但向我們征收大量的保護費,而且還.....”
這一點孫奇倒是知道,真田說過,他們在沿海那些島嶼上,征收大量的保護費,而且和内地這些大家族,都簽訂了大量的不平等條約,但是礙于沿海界面存在不知名的海盜,一定程度上需要依賴于這些倭寇的保護,即使被壓榨了,大夥也忍了,不會太明顯的表露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是因為受不了那個不平等的條約,這才退出那個共榮圈了?”
孫奇不解的問道,這個張靜心好端端的,不可能隻是因為一點保護費就從人家那個戒備森嚴,條款明細的共榮圈中退出來,想必是接受不了其他的讓人不滿意的條件。
“魯班會....”
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字眼再次出現在孫奇耳中,魯班會和這個共榮圈也有關系?
孫奇頓時覺得一種熊熊的火焰在兇腔中燃燒,熱烈的念頭浮上心頭,這個魯班會,夾雜着孫奇所有的仇恨和憤怒。現在,他要聽張靜心講述關于共榮圈和魯班會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