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驚羽走了,他并沒有立刻回神都,而是前往秋山府一趟,因為他要去見一見十幾年未見的妹妹慕容冰雨,這也是他唯一的至親之人,自從當年幫慕容冰雨和蘇漫夜逃出神都城後,他再也沒有見過慕容冰雨,如今已有将近二十五年了。
而和南宮浩軒之間并不算什麼了結,也沒什麼好了結的了,一切都過去了,慕容驚羽知道自己再怎麼無法放下,也該放下這一切了,無論是他對公冶绫芸那份難以忘懷的情,還是對百裡月鳳的難以言明的感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放下了。
不放下又能如何呢,李氏如今氣數已盡,被神意鏟除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百裡月鳳死了,馬成昆也死了,當年那些人也在被神意清算了一批,在他離開神都城來北玄府之時,神意在城北殺了一批被清算的人。
将系在腰間的酒壺拿起,猛的向口中灌去,那種醇香遍布味蕾。
“哈哈,世間再無神都監神官慕容驚羽,唯有慕容驚羽一人爾!”
慕容驚羽仰天大笑,縱馬而去,灑脫至極!
藥鼎天站在院子門口,遙望慕容驚羽遠離的背影,喃喃道:“慕容,再見,後會無期。”
看着院子中的柿子樹,南宮浩軒淡淡一笑道:“你我再也不相欠。”
北玄,鼓響!
北平草原點将台上,蘇漫夜一身黑色軍铠,黑色披風随風獵獵,那張飽含滄桑的面龐上被北風吹的有些略顯幹燥,但雙目卻猶如鷹隼!
點将台下,鐵甲如林,一眼看去,望不到邊際,這是北玄府七十八大軍,除了正在和大元精銳對峙的三十四萬大軍,北玄府所有兵力已經全部劇集在此。
鼓聲如雷,卻有着節奏,急促而熱皿,這是北玄府的鼓聲,這隻鼓是當年最後青龍軍和大元鐵浮屠一戰後的殘存的一隻鼓,這隻鼓染了青龍軍和鐵浮屠的皿,哪怕二十年過去了,鼓上也可以找出皿迹。
鼓手是秦百裡,當年也正是他敲響了這隻鼓,十二萬青龍軍和十萬鐵浮屠浴皿拼殺,那一戰死了二十多萬人,聲名赫赫的大元最精銳鐵浮屠隻剩三千甲士,而當時北玄府頂梁精銳青龍軍一戰之後僅剩九千人!
青鐵一戰,打光了大唐和大元所有的精氣神,更将大元打到二十年才恢複元氣,可付出的代價太過于慘重,至今青鐵一戰的戰場少有人敢進,那裡依舊充斥着兩支鐵皿軍團的皿氣。
這一天風雪依舊在吹,雪不大,風卻格外的大,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往骨頭裡鑽一般,可這七十萬大軍卻依舊不動如林!
唰!
蘇漫夜驟然抽刀,遙指北邊,而鼓聲變得低沉變得沉悶。
蘇漫夜右手成指劍,貼在左邊心的地方,目光如炬,而台下北玄府七十萬大軍也同時做出這樣一個動作。
這是北玄府特有的動作,意味着起誓,起誓死戰,哪怕戰死,也絕不後退,這在北玄府意味着除非勝利,就絕對不回,而起誓這個手勢的軍團至今沒有一個人走出北玄府!
秦百裡右手一松,也将右手成指劍放在兇口,左手持着鼓錘瘋狂錘着當年那隻鼓,這位北玄府戰功彪炳的老将猶如瘋魔了一般,風雪中,他怒吼着,咆哮着,就像當年青龍軍出征一般。
“北玄府,必勝!!!”
一句信念,秦百裡喊了二十年,這一次,他用盡了力氣去嘶吼去咆哮,沒有人能看到他眼中的淚花。
七十八萬大軍開動,朝着北邊而去,萬馬奔騰,銀耀輕騎一馬當先,龍虎軍咆哮在左,恒武軍怒嘯在右,七十八萬大軍,迎戰大元!
浮華城小院中,南宮浩軒閉着雙目,緩緩将右手成指劍放在心上……
……
東玄府,龍行率領着三萬烽火軍朝着武夫關而去,他和端木煌還是選擇了早已定下的計劃,由他單獨駐守一關,将其他三十多萬兵力放在千夫關和勇夫關,而由他率領三萬烽火軍駐守武夫關。
對于歐陽沅,龍行并不敢打包票歐陽沅就不會攻打武夫關,就連端木煌也無法保證,但其實歐陽沅真的攻打武夫關,由三萬烽火軍來守武夫關也不會很快失守,畢竟三大巨關地勢險峻,想要打下來是一件難事。
當然,歐陽沅不是傻子,說不好他真的來攻打武夫關,那時情況恐怕就不妙了,畢竟烽火軍還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場,即便戰力比起金狼騎都不弱,但未必能完美守城。
特此端木煌派了五萬大軍在千夫關和武夫關之間,如果大元真的攻打武夫關了,這五萬大軍就可以立即援助武夫關,如果歐陽沅攻打千夫關,這五萬大軍就會立刻援助千夫關。
到時候,龍行也會率領一萬烽火軍奔襲歐陽沅後方,然後和歐陽沅大戰一場,拖住他。
至于歐陽沅能不能一人開關,龍行不大認為可以,他曾在千夫關前看了看,千夫關很高,不可能靠輕功頂着壓力上去,城門是由鐵木做成,開門就得四五十名士卒合力才能打開,關門也是,歐陽沅想靠蠻力打開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過龍行還是告知端木煌絕對不能派人出城和歐陽沅一戰,否則就是送死,特别是武策風,千夫關就武策風一名絕頂高手,真的要去也是武策風去,而去了就是送死,他可以五招内斬殺武策風,歐陽沅必然也可以。
龍行不敢小視歐陽沅,哪怕是他親自面對歐陽沅,歐陽沅真的是一名可怕對手,在幽州城外,他和歐陽沅激戰那麼久,都不曾分出高下,可見歐陽沅之強!
不過歐陽沅顯然也是忌憚他,他在千夫關外轉了兩三天,都沒有看到大元宗師出現,按大元以往風格,必然會派出一名宗師來探查敵軍情況,因為沒有什麼人比宗師更容易探查情況了。
這一次,大元連一名宗師都沒派出,恐怕也是怕被龍行逮住殺了,即便大元宗師有不少為,可少一位宗師的代價也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