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第二天吊喪聲一片,整個幽州城的氣氛變得壓抑的同時,北玄軍也統一歸于幽州軍,将幽州的防禦重新建立,而孔南山則坐鎮城頭,目光眺望草原,在這裡成為阻擋大元進入大唐的一塊頑石。
清晨,龍行剛剛洗漱好,精神抖擻,昨天的大戰後的疲憊沒有出現在俊朗的面龐上,那件皿衣也換成了一身白色勁裝。
剛洗漱好,還沒吃過早飯,南宮浩軒的傳令就到了,傳龍行前往城主府,顯然南宮浩軒對龍行還是不可能忘了,畢竟龍行可是能和大元第一武将歐陽沅一較高低的人。
跟着南宮浩軒親軍走出客棧,看到龍行的人都驚異的看着龍行,昨日那一戰早已深入人心,縱然隻是聽聞,但能一夫當關守住一個城門,這是何等強悍。
走到城主府,龍行發現整個城主府連個守門的都沒,令龍行不得不佩服南宮浩軒,膽魄驚人,都不設防。
若是自大,那南宮浩軒就不配被稱作大唐軍中第一人,連上柱國李恒面對南宮浩軒都要遜色幾分,這樣一個人物豈能是自大?反之這是一種魄力和對他龍行的信任,否則城主府此刻應該是重兵把守。
“大都督就在裡面了,請。”親兵恭敬地道。
龍行點了點頭,目光沉穩,深吸一口氣踏入城主府内,隻見南宮浩軒此刻正在閉目養神,身後一名貌美侍女為其柔和的捏着肩膀。
“草民龍行拜見大都督!”龍行單膝跪下,拜禮道。
南宮浩軒睜開眼,輕笑道:“起身吧,沉穩,不錯。”
龍行拜謝後才起身,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雖然他入世不深,但最起碼的禮儀必須做到還是知道的。
“坐吧,沒什麼好拘束的,一切有功于大唐的人在我這裡都可以随意。”南宮浩軒品着香茗,目光卻放在了龍行身上。
龍行坐在椅子上後,心中卻不斷打鼓,不太确定南宮浩軒到底找他來有什麼事,龍行很清楚自己這次幫了幽州多大的忙,若是因此被眼前這位北玄府一把手封了什麼官,那豈不是不能去神都?
品完一口香茗後,南宮浩軒吧嗒下嘴,一笑道:“神都的權貴們就喜歡喝這玩意,特别是馬太師,嗜茶如命,這就一斤就要兩千兩銀子,抵得上北玄府士卒一百多條人命呢。”
龍行默然,不敢說什麼,他知道眼前這位北玄府大都督正在發牢騷,雖然他并不清楚為何南宮浩軒第一次見他卻隻是發牢騷,可很顯然,這位大都督每一句話中都充滿了冰冷的意味。
“來人,給龍行上一杯江南茗茶,讓他也嘗嘗神都權貴才喝的起的東西。”南宮浩軒說道。
當一杯特騰騰的茗茶端到龍行面前,一股清香順着白色的熱氣被龍行的鼻子吸入,以龍行這麼多年跟在陳念南身後也喝過不少好茶的經驗,這杯江南茗茶絕對是上品,說是兩千兩絕對沒有誤差,喝上一口人也是神清氣爽。
南宮浩軒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喝出什麼了麼?兩千兩銀子的江南茗茶。”
龍行放下茶杯,搖了搖頭道:“沒有喝出什麼不同,不明白大都督為什麼說這茶值兩千兩。”
同樣放下手中的茶杯,南宮浩軒嗤笑道:“誰知道呢,反正這是馬太師送給我的,整個神都權貴皆以飲此茶為榮,而我北玄府卻連軍饷都快發不起了。”
龍行聽完南宮浩軒這句話後,心神巨震,他知道南宮浩軒找他來的目的要來了,顯然和朝中有關,或許南宮浩軒要借他之手前往神都做什麼。
這時,南宮浩軒站起身來,目光如炬,神色變得嚴肅,道:“龍行聽令,因你在北蒙草原上救下恒王以及守住幽州城之功,我封你為北玄府定遠将軍,正五品上,并贈你我的佩劍。”
正五品?龍行心頭震驚,從一名未有官職的平身到正五品上,這恐怕在北玄府軍史上都是頭一次吧?
雖然定遠将軍在朝中隻是五品武散官,沒有實權,但也是五品武将,足以令任何一個五品之下的武将垂涎。
在烽火台,衆人都覺得他可以當上一名七品軍侯,那在烽火台所有人眼裡都算是上一名大官,如今他卻一步登天成為正五品,恐怕說給現在烽火台所有人聽,都沒人會信。
龍行感到嗓子有些幹,有些艱難躬身抱拳道:“大都督,龍行何德何能直接成為正五品?惶恐之極,還請大都督三思。”
南宮浩軒走到門口,負手而立,淡漠道:“我需要你代表我去神都走一趟,沒有五品官職傍身你根本無法替我做成這件事。”
“鬥膽請教大都督,需要末将替你做成什麼事?”龍行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他是在很好奇為什麼南宮浩軒非要讓他走一趟,北玄府武将諸多,怎麼會選擇他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替他做事呢?
南宮浩軒沒有回頭,而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北方,輕聲問道:“你認為元軍可以打過來麼?”
面對這個問題,龍行心中還是有一個準确的答案的,那就是打不過來,縱然大元近些年兵強馬壯,兵力達到百萬之巨,但大唐共有十八府,除去神都府,還有十七府,每一府的兵力加在一起,都超出大元許多。
若是論精銳,大元有天狼騎以及金狼騎還有幾位宗王麾下的精銳,但大唐也有玄甲重騎以及銀耀鐵騎這樣的精銳之師,兩方将領一邊是二十年前打入大唐的拓拔滿,一邊是二十年前将打入大唐的拓拔滿趕出大唐國境的南宮浩軒,龍行想不出元軍如何可以再攻破北玄府的銅牆鐵壁打進大唐來。
南宮浩軒呵呵一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大元不可能再攻破北玄府?”
龍行點了點頭,他的确想不出北玄府如何有弱點被大元攻破。
深深地看了龍行一眼後,南宮浩軒冷笑道:“如果外部攻不破,但是大唐内部先一步崩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