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
李修文直到今天才發現,四海樓這幾33個月來,平均每個月竟能為自己帶來三萬多兩的利潤。也就是說,照着目前這種生意火爆的情況,一年賺個三十多萬兩沒太大的問題。
要知道,四海樓隻是一家酒樓,現在生意可能會比女人花好些,卻是遠遠比不上賭坊這樣的産業的。
按照李修文的猜測,賭坊利潤估計得是酒樓的好幾倍。也就是說,這三座大樓每個月合起來能賺到的錢,應該有十萬兩以上。
神機營目前有一萬多人,每個月的軍饷也才三萬多兩,這可是京營兵馬的開銷,養精銳要花的錢,總歸是要多些的。若按照地方衛所的标準來算的話,是絕對要不了這麼多錢的。
當然了,李修文販私鹽賺了那麼多錢,全都貼進去了。這主要不在軍饷上,而是因為初期要改良軍備,配備新式鳥铳這樣的火器,開銷才會大了些。
照着這種撈錢的勢頭,等這三座大樓經營上幾年的話,每年一百多萬兩,五年下來就有五百萬兩了,我的天!
李修文覺得,自己最多能如此經營五年時間。
當然了,往後必然會出現很多人模仿,市場會慢慢被搶占的。
可即使如此,平均一年一百萬兩,這可是大明朝四分之一的稅收了。
倒不是說他撈錢撈得太恐怖,而是大明朝的稅賦體制,早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官員層層克扣不說,各地藩王、士紳和地主們,都在侵占百姓屯田。
有能力交稅的人,都想盡了辦法去逃稅、避稅。而沒能力交稅的平民老百姓們,在糧食歉收時,就是真的交不出來了。即使是在好的年景,他們交完了稅後,真的能勉強溫飽就很不錯了。
富人逃稅,窮人擔負沉重的稅收,怎麼可能不亡國?
這些事情,李修文了解一些,卻無力去改變。這會觸動到太多人的利益,通過改革的方法,是很難做到的。
即便是當朝天子,崇祯皇帝朱由檢知道這些,也改變不了現狀。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年入百萬,李修文就特别激動:“原來我這麼有錢?!!”
他迫不及待地要證實自己的猜想,徑直就向王冰房間的方向走去。“女人花”應該比“四海樓”收入要少些,賭場才是大頭,隻要知道了“聚寶盆”的利潤,就差不多了。
董小宛見他一臉興奮的神情,不由得有些莞爾。可李修文轉眼就匆匆離去,又讓她有些不滿,看着他的背影自語道:“你來找我,就隻為這事兒麼?”
“唉――”
身後傳來一聲歎息,董小宛回過頭來,才發現母親不知何時已經過來了。
董白氏走上前來,撫着她的秀發說道:“我的傻閨女,你喜歡他,怎麼不告訴他?”
董小宛平時都很堅強,可見到自己的母親,就忍不住想心中的委屈。淚水不知何時溢滿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道:“娘,他知道的,他明白女兒的心意。或許……或許他是看不上我吧。”
董白氏聽了這話,不由得一陣心疼。她将女兒摟進了懷裡,紅着眼眶收道:“青蓮,咱們娘兒倆總這麼住在這兒,也不太方便,要不……要不咱們搬出去住吧?”
李修文性子随和,就是對待家裡的丫鬟們,也是聞聲細語的。董白氏偶爾還能看到,他和兩位夫人十分恩愛的畫面,又如何不知,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佳婿?
問題是,婚姻之事總要講個門當戶對的。即使是李修文要納妾,應該也不會選擇自己的女兒吧?
董家就是當年風光之時,也是遠遠比不上李修文如今的地位的,何況如今家道中落,女兒又因為自己而出去賣藝?
樂籍出身的女子,又如何能高攀得上李修文?
想到這個,她又自責不已,是自己害了女兒一輩子啊!
“娘,我不要,隻要能時常看見他,女兒就滿足了。”董小宛搖着頭,伸出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傻孩子,你這麼沒名沒分地住在李家,将來可如何嫁人?”
董白氏溫聲勸道:“聽娘的話,咱們搬出去,能嫁個普通人家也好啊。李大人好是好,可咱們配不上……”
“娘,求您别說了。”董小宛固執地打斷道。
“唉――”
董白氏再次長歎了一聲,她了解自家閨女的性子,便也沒有再勸。
翌日早朝,朱由檢将周王請複三衛的事情提了出來,大部分的朝臣表示反對,少部分的人則是支持的态度。
七卿之中,四人反對,三人持支持态度。
薛國觀表現得最是積極,在七卿表達完了意見後,他立馬出列贊成此事,還有理有據地講了好幾條支持複三衛的原因。
随後,有一部分的官員出聲贊成,更多的官員出聲反駁,剩下的人,則是觀望的态度。不贊成也不反對,保持中立的立場。
其實,在大部分人的心中,這隻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三衛能有多少兵馬,和自己有多大關系?就算讓周王恢複了三衛,對朝廷又能有多大的影響?
于是,贊成的人和反對的人僵持不下,展開了好一陣的辯論。雙方開始還有理有據,到最後純屬鬥嘴扯皮。
朱由檢見他們争得面紅耳赤,卻争不出個結果來,隻好出聲制止,将此事暫且擱置,改議其他的事情。
散朝後,朱由檢下意識地就想喊溫體仁留下,才恍覺溫體仁早已不在朝中。想了想,讓曹化淳出去攔下了薛國觀。
薛國觀心裡那個郁悶啊,幫李修文辦事,必須要盡心盡力也就罷了,還得應付皇帝。
果然,朱由檢喊他留下,就是為了問周王的事。薛國觀隻好侃侃而談,主要說的好處,就是這多出來的兵馬,不需要朝廷出錢,還能協助朝廷平亂,何樂而不為?
至于顧慮,有啥好顧慮的?一個小小的藩王,有了三衛兵馬就能對抗朝廷不成?
朱由檢實際上擔心的是,此例一開,往後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應該如何應對?
總不能全都答應吧?
那樣,就會危急社稷,後患無窮了!
薛國觀沒辦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隻好灰溜溜地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