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愛萌妃難逑 97.誤區
來到大廳中幾個男人在一起談話,初晴沖幾人做了個笑臉便撲到柳絮懷中與娘親撒嬌。
母女兩人說了會悄悄話初晴便從她腿上跳下來說是要去小藥房煉藥,柳絮心疼的摸摸女兒柔軟的發絲也就随她去了。
“夫人可以放心,王爺對小姐可好着呢!”朱桃随柳絮一同去廚房幫忙,路上見柳絮歎氣便勸慰道。
不過王爺對小姐可真是好的沒話說。
柳絮點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晴晴畢竟還小,我這做娘的始終放心不下啊…。”
她知道戰王爺對她的女兒有多好,好到讓她這個做娘的看了都沒話說。就拿今日回門來說,那回門禮下得可謂是極重,給足了他們将軍府的面子。
隻是畢竟是十月懷胎,這丫頭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這麼小小年紀就嫁到戰王府,縱使君雲疏對她再好,她也是希望每天都能親眼看到女兒開開心心的她才放心啊!
罷了罷了,有君雲疏那樣的人如此寵着女兒,自己也該知足了……柳絮也不再歎氣,帶了溫柔的笑意走向小廚房,女兒剛剛還跟她撒嬌想要吃她做的藥膳呢!
對于君雲疏腿部的排毒,初晴打算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今日便要用這水晶蘭與續筋藤做藥引将君雲疏所需服用的藥丸煉出來,之後每天給他的小腿施針,刺激腿部脈絡,服藥與針灸一起,将毒素排出來,之後便是腿部的康複訓練。
回門可以在娘家住上幾天,兩人在将軍府呆了幾日便回了戰王府。
君雲疏對初晴是完全信任的,初晴吩咐什麼他便照做,兩人每次如此堅持,腿部排毒的效果也很是明顯,再加上那輛專門為君雲疏設計的多功能輪椅,對于君雲疏來說,并沒有覺得這段不能行走的日子有多難,最重要的是,他的貓貓一直陪着他。
而初晴在洛王府生活的日子也是如魚得水一般的自在,每日除了給君雲疏解毒,還有暮雪時不時地過來找她玩,隻是微微有些遺憾的是,因為每日要給君雲疏施針,那些離了京城的案子便不能去了。不過對于這愛睡覺的小丫頭來說,也并沒什麼。
君雲疏是個強悍的男子,初晴最開始預計的時間是将近一年,而實際上,這個男人隻是短短的八個月,便恢複了獨立行走。
初晴記得那日早上她被男人抱在懷中,突然沒有預料的被緊緊摟着飛至房頂,當時可真是吓了她一跳。
抱着小丫頭在房頂飛身旋轉好幾圈,直到這丫頭完全清醒過來連連喊停,他才抱着她下來。
其實那時男人腿部的毒素并沒有完全清理幹淨,隻是這個男人意志太過頑強,硬是穩穩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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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莺飛,韶光淑氣的陽春三月,兩輛外貌普通的馬車一路駛進京城。
“哈哈,姐姐,這次的尋寶可真是有趣!”一身藍色錦袍的小公子懶懶的靠在馬車壁上搖着手中的折扇。
白衣小公子微笑:“你呀,根本就是去湊熱鬧的吧!”
這丫頭接了江鎮城城主的案子帶着他們說是要去尋寶,哪裡知道終于最後找到那位城主所說的寶藏不過是城主的老祖宗留下的一箱舊書而已。
在城主府住的一段時間,這丫頭還挨個的把這個好色的城主的三十多房小妾挨個的反間了一遍,硬是在短短幾天之内把人家的後院整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烏煙瘴氣,自己玩的那是一個不亦樂乎。
“其實要我說也怪那個城主自己太好色!什麼樣的女人都往家搬!”朱桃撇嘴。
初晴笑了起來,這丫頭長得漂亮,那個城主總是盯着她流口水,還好自己提前給她準備了撓癢癢。估計這丫頭一點不漏的全用到那個城主身上了。
流雲冰冷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活該!”
滿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能讓流雲這麼保持沉默是金的人都說他活該,可想而知這城主的人品是有多差!
暮雪看向不知在發什麼呆的阿遠,關心問道:“阿遠,你怎麼了?”
阿遠正愣愣的不知在幹什麼,聽到暮雪提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應了一聲。
“姑娘,我沒事…沒事…”阿遠幹笑了幾聲,随即加入幾人的話題中。
初晴靠在碧竹身上閉上眼睛,腦袋開始轉動。
阿遠…這幾日很不對勁,唔…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态。
昨日自己也想與他好好聊聊,卻是說不到幾句就被他躲避過去。
具體是因為什麼事她也沒有再問,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都會遇到讓自己糾結煩心的事。
所以,既然他不想說,讓他自己去解決吧。
不過,還是讓其餘幾人多注意他一些吧……
“小姐,馬上就要到王府了,小姐等會再睡,小心着涼。”碧竹柔聲道。
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聲音傳過來:“嗯…我沒睡……。”
阿遠幾人先下了馬車,回了那所幾人居住的大宅子,黑衣接着駕了馬車把初晴幾人送到戰王府,然後一路駛向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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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微微落下,将天空的一側染成一幅天然的彩墨畫。
君雲疏手上微微使勁,輪椅從水上居的門檻邁了過去。
他的腿早在兩年前便已完全好了,外人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宮中那個女人無時不刻不想着除去他與君雲洛,若不是自己裝着腿殘,這三年的日子也不會如此太平了吧。
而那個水下的神秘人從給他下了三日醉後,再沒有任何消息。
對于他來說,這三年的生活很是平靜。
隻是這種平靜太過反常,似乎暴風雨即将來臨的海面,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足以颠覆一切的浪頭從中躍出。
男子看向一片寂靜的院内,搖動輪椅的動作微微停頓。
合歡樹下的躺椅之上一個女子安然入眠,身上的毯子不小心滑落一部分下來,女孩無意識的伸出小手将其向上拽了拽。
如此生動的一幕讓男子面上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這丫頭,前日來了信上明明說是要明日才能回來的。
這算是驚喜嗎?
一陣微風吹過來,初春的風還有些微微的涼,椅上的小丫頭不由的将身子往毯子中縮了縮。
君雲疏直接棄了輪椅邁開修長的雙腿走至躺椅跟前将這貪睡的小丫頭抱起來。
或許是對男子身上的味道太過熟悉,懷中的女孩兒非但沒醒,還将小腦袋向男子懷中蹭了蹭。嬌憨的睡顔如同慵懶的貓兒。
這一睡便是到晚飯時分才醒,初晴睜了眼便看到上方男子熟悉的笑臉,這才發現自己睡覺的地方由樹下的躺椅轉變成男子溫暖的懷抱。
嬌嬌暖暖的喊了聲“雲疏哥哥”,小丫頭伸手回抱住男子精瘦的腰。
小臉緊貼在男子溫暖的兇膛之上,聽着耳邊傳來瞬間加速的心跳聲,嘴角微微勾起。
君雲疏感受到懷中女孩兒回抱住自己的動作,耳後微不可見的紅。
他低頭想看貓貓,卻隻能看到毛茸茸的小腦袋,看不到她的臉。
君雲疏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這三年,随着初晴一點一點的長大,他很高興兩人之間并沒有因為她的逐漸長大而有任何生疏。
她不會拒絕他的擁抱,不會拒絕他輕吻她的臉頰與額頭,這些都很好。
可是讓這個男人憂心的也是這些。
随着小丫頭一日一日的長大,他越來越覺得初晴與他如此的親密更像是兄妹之間的那種,而自己對她的态度也是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呵護。
這種小心翼翼已經成了習慣,以至于讓他不敢有絲毫越界的言行舉動,生怕吓着這個自己呵護了十多年的小人兒。生怕這丫頭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後會疏遠自己。
罷了罷了,這個男人抱着初晴又是一聲輕微的歎氣,還是等她長大吧……
他哪裡知道埋在他懷中的小臉上的怎樣得意的笑容。
初晴在自己的感情這方面反應是極為遲鈍的,就比如在來到戰王府之前,她一直以為君雲疏對她的好隻是兄長一般。
隻是再遲鈍的人也總有開竅的一天,這三年與這個男子朝夕共處,這丫頭終于開了竅。
她最開始以為雲疏哥哥對她隻是像一個小妹妹,但是這幾年的相處讓她注意到這個男人無意中看過來的眼神是有多麼熾熱。
而那種熾熱可不是她幾個堪稱妹控的哥哥眼中所有的。
對于自己忽然之間的發現,初晴隻是微微郁悶了一會便表示出平日的淡定,一方面這個時代的女孩兒都要早熟一些。另一方面,她身體中的靈魂也比現在的年齡要大出許多。
從發現君雲疏對她的這種感情到完全接受之後,初晴生活中的很大的樂趣便是悄悄的感受這個男人想說不敢說的表白。
就當是她的惡趣味吧,每次隻要她做出肢體上的回應,都會發現君雲疏加速的心跳,與悄然變紅的耳後。
他不會知道,這些會是她這一世以來最為得意的收藏。
君雲疏是個極為聰明的男人,不過因為對象是初晴,所以才會讓自己陷入一個誤區,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隻差其中任何一人的挑明。
君雲疏不敢。
初晴不願。
“主子,該用晚膳了。”莫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君雲疏應了一聲,抱着初晴起身出了水上居。
水上居是兩年前建成搬進來的,類似于湖心小島,隻有小院門口一條路可以走,其餘地方全是水。
“雲疏哥哥,你這幾日還忙嗎?”初晴咽下被送到口中的飯菜,黑亮的大眼睛看向他問道。
君雲疏搖頭,微微歉然,這次的案子他本是要同初晴一起去的,但是臨時有了其他事情,隻能作罷。
“先好好吃飯,明日便帶你一同回将軍府。”他知道這丫頭心中一直惦記着這事,雖然想單獨與這丫頭呆在一起,但隻要能與她呆在一起,戰王府亦或是将軍府也都不重要了。
初晴乖巧的點頭,吃了一些覺得飽了便一口也不願多吃。
君雲疏無奈,他總是想這丫頭能多吃一些,偏偏這丫頭的飯量和貓兒沒什麼兩樣。
用了晚膳,吩咐李昊備下明日去将軍府所要帶的禮物,君雲疏便又把小丫頭抱着回了水上居。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早,兩人一同去用早膳時李昊便笑着過來禀報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隻等着兩人動身了。
初晴心中自然高興,乖乖吃了早飯等着君雲疏一起。
卻見朱桃手中拿了信封跑進來道:“小姐,阿遠出事了!”
初晴皺眉,從君雲疏懷中掙了下來接過信封拆開來,隻有短短的幾行字:
初姑娘,對不起,請原諒阿遠。
阿遠絕筆。
“他人呢?”初晴擡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突然間要離開?
而且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就算真正離開,好好道别就是,為何要留下這樣一封信?
朱桃皺眉,“現在還不知道,這信是一個小乞丐送到王府門前的侍衛大哥那裡的。”
見初晴面有擔憂之色又補充道:“小姐也不要太擔心,姐姐已經讓七夕去暗宅找流雲他們了。”
初晴微微點頭,看向身邊的男子道:“雲疏哥哥,我今日不回将軍府了。”
君雲疏點頭,他的貓貓看着愛睡,對周圍的人與事好似不太關心,實際上跟在她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被她記在心中的。
“貓貓,先别着急,我讓莫語幫你查查。”君雲疏拉過初晴安慰道。
“嗯。”她的情緒很是低落。
“貓貓?”關切的看向初晴,男子有些擔憂。
“雲疏哥哥,我沒事…”初晴面上微微糾結,有些自責,“其實我早該注意到的,阿遠這兩日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男子把初晴抱在懷中,使兩人的面容相對,男子的聲音低柔而認真:“貓貓,你聽我說,這事不怪你。阿遠比你還大,不要再把他當做一個孩子,他的事情該由他自己負責。”
初晴聞言不再說話,阿遠是撞在她的馬車上被她撿回去的,确實如同君雲疏所說,從把他帶回去之後,自己便無意識的把他當做一個需要自己給他負責的小孩子,而實際上,阿遠比她還要大一些。
她理解阿遠會有自己的選擇,但并不代表她接受他這樣的不辭而别。
起碼他應該讓她知道他就算離開也可以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