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2)
劉鼎點點頭說道:“不錯,事情既然已經出來,我們不能過于輕視,大家還是要認真的分析分析,看看我們能夠從中得到什麼樣的啟示。”
朱有淚笑着說道:“要是能夠得到些好處,那就更好了。”
衆人都心領神會的微笑起來。
根據他們的分析,由于檄文的關系,殺了朱玫的人,必然會和楊複恭成同一陣線,這無形中是增強了楊複恭的實力。楊複恭弄出這道檄文,也正是沖着這一點來的。大概他自身也很清楚,一旦鷹揚軍和神策軍同時進入關中,大家水火不容,争鬥是在所難免的。以目前神策軍的實力,想要跟鷹揚軍争奪,實在是自不量力,他必須另外尋找幫手。要是可以将邠甯軍拉到神策軍的陣營裡面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劉鼎并不擔心楊複恭這樣就能夠增強自身的勢力,更加不擔心邠甯軍會投靠到神策軍那邊去。事實上,這次進入關中,鷹揚軍才是主角,關中的各個勢力,都必須看鷹揚軍的眼色行事。楊複恭這樣的小打小鬧,即使有效,也不能改變當前的事實。除非是白癡或者瘋子,才會弄錯其中的關鍵。
沒有鷹揚軍的承認,即使有人殺了朱玫,鷹揚軍依然可以開入關中,繼續對其發動進攻。楊複恭的檄文,鷹揚軍可以完全不承認,甚至是直接推說沒有收到。手中隻掌握着神策軍的楊複恭,難道還敢和鷹揚軍叫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此,即使有人殺了朱玫,也必須搞好和鷹揚軍的關系,他這個新的節度使,才能夠坐穩。要是殺了朱玫的那個人,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的話,也不用出來混了。鷹揚軍利用這道檄文的關鍵,就是如何将這個殺死朱玫的人,拉到鷹揚軍的陣營裡面來。
崔绾沉吟着說道:“楊複恭倒是給我們提供一個解決關中問題的好辦法,我們應該好好的利用他們内部的矛盾來做文章。衛京幸發回來的消息,蕭遘和裴澈已經坐不穩了,大概其他像蕭遘、裴澈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李怡禾躍躍欲試的說道:“要不要我們也來一個類似的檄文?我敢說,咱們發的檄文,絕對要比死太監發的威力大多了。”
張铎搖搖頭說道:“楊複恭既然已經發過檄文,咱們就不用重複了,隻要在檄文的後面,加上一些我們的承諾,或許就有效果。你說得沒錯,我們的承諾,要比楊複恭的許諾有效力多了。”
朱有淚皺眉說道:“如果現在就有人殺了朱玫,咱們還沒有準備好,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楊複恭?”
李怡禾無奈的說道:“對啊!咱們不能便宜了他!”
劉鼎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沉吟不語。
張铎和崔绾對望一眼,也都搖搖頭,表示惋惜。
要是現在鷹揚軍做出一些承諾,的确可以加強檄文的殺傷力,說不定王行瑜又或者是其他人,真的會設計殺掉朱玫,取而代之。這樣一來,鷹揚軍進入長安的難關,也就打開了。但是,現在鷹揚軍的兵力尚且不足,一旦真的有人起來殺了朱玫,鷹揚軍的主力無法進入關中,那事情又要出現變化,反而不利了。搞得不好,純粹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楊複恭又或者是其他人。
此外,朱玫也不是說殺就可以殺的,黨項騎兵和回鹘騎兵,都已經介入到關中的戰事,這些外來的遊牧民族,現在是朱玫最大的依靠。他們既然借用朱玫的名義來獲取利益,前提當然是要保證朱玫的安全,否則朱玫死了,下面的人立刻推翻朱玫的承諾,他們的計劃又要重新來過了。
朱玫麾下的幾個主要将領,例如王行瑜、百安林、雷飛等人,最有可能起來造反的,應該是王行瑜,可是朱玫對王行瑜也是相當的警惕,目前王行瑜率領的軍隊,就駐紮在骊山一帶。從地理位置上來講,他被東面的潼關,西面的長安城,互相壓制着,想要起來作難,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最後,劉鼎說道:“暫且按下,靜觀其變。”
李怡禾和朱有淚都說道:“是!”
由于鷹揚軍對楊複恭發出的檄文沒有任何的回應,楊複恭發出的這道檄文,果然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就如同是石沉大海,沒有絲毫的回應。楊複恭和韋昭度雖然對劉鼎恨之入骨,但是也無可奈何,隻好下令前出到藍田的李茂貞,又将軍隊撤了回來。關中的局勢,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格局。
唯一有變化的是,李昌符最近加強了和朝廷的往來,不但向興元府送去了更多的物資,而且還派自己的侄子到了興元府,觐見皇帝李俨。大概是他也感覺到關中的風頭不對了,想要進一步的和朝廷打好關系。不過他隻派自己的侄子去當人質,舍不得自己的兒子,看來對朝廷還是有所顧慮,畢竟,當初要挾朝廷,他也是有份參與的,現在的朝廷最是記仇,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當然,朝廷對李昌符的行為,是非常欣賞的。現在的朝廷,是越多人擁護越好,回旋的餘地也越大。随着長安的收複,李俨的下一個目标,就是對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動手,因為李克用給他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剛好張浚、楊複恭都和李克用有仇,在兩人的唆使下,李俨已經磨刀霍霍了。
函谷關前線,經過連續一個月的襲擊和反襲擊,鷹揚軍和淮西軍,在拉鋸戰中進入了五月份。這樣的襲擊行動,的确給淮西軍帶來了極大的恐懼感,淮西軍的傷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千。函谷關東面大約十裡的山地,都已經落入鷹揚軍的控制。
但是,如果鷹揚軍想要依靠這樣的小規模軍事行動,拿下函谷關的話,沒有三年五載恐怕無法完成,随着淮西軍逐漸向函谷關的核心陣地收縮,鷹揚軍的襲擊是越來越困難了。這裡複雜的地形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公平不過的,作為進攻者的鷹揚軍,自然要付出更加沉重的代價。
要拿下函谷關,最終還需要調遣更多的鷹揚軍到來前線,最少在糁潭都之外,還要調集兩個營的兵力。然而,鷹揚軍目前的兵力,已經使用到了極緻,不要說抽調一個營,就算是抽調一個團,都十分困難。隻有等到葛從周等人新訓練的部隊形成戰鬥力,才能大舉對函谷關發動進攻。
在蔡州,韋國勇指揮的鷹揚軍主力,正在按部就班的對淮西軍發動最後的猛攻。由于此戰不容有失,故鷹揚軍的攻略方針,是以穩妥為主,穩紮穩打,穩步推進,一個個城鎮,一個個區域的蠶食淮西軍的主力,目的是将淮西軍全部消耗掉,然後再集中全力進攻蔡州城,徹底消滅秦宗權。
但是戰略上的穩妥,顯然意味着時間上的延長。按照現在的攻擊進度來計算,完全消滅秦宗權,應該要等到六月份。轉運兵力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大戰過後部隊也需要休整。這樣計算下來,在九月份之前,所有參與進攻淮西軍的部隊,是無法大規模對長安發動進攻的。
五月,函谷關前線的雨水,漸漸的多了起來。黃土地顯得越來越泥濘,大雨沖刷出來的溝塹也越來越多,導緻鷹揚軍的襲擊越來越困難,最終不得不暫時停止。除了糁潭都的部分戰士之外,鬼雨都全部都撤回到陝州進行休整。糁潭都也就地進行休整。
崔绾走訪了很多當地的民衆,都說今年的天氣有點反常,雨季似乎來的比較早,雨水也來的比較充足。對于廣大的洛陽地區來說,雨水是他們最盼望的,有利于春耕。但是,對于鷹揚軍來說,這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雨水,因為雨水會給鷹揚軍的戰略,帶來較大的困難。這實在是難以取舍的事情。
連續今天的大雨,滋潤了洛陽周圍的土地,給民衆帶來了希望。洛陽府尹張全義抓緊機會,動員民衆積極進行生産,田野間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可是對于前線的鷹揚軍戰士來說,雨水實在是折磨人。劉鼎的心情,也變得好像天氣一樣,陰暗多雨,一會兒接到張全義的報告,自然是很高興,但是随後又接到蕭骞迪的報告,不免又有些沮喪起來。
這天,令狐翼帶進來一個人,原來是關任傑來了。
關任傑行禮後說道:“大人,大玮玠再次求見。”
劉鼎才想起渤海國的事情,于是随口說道:“他肯做出讓步了嗎?”
關任傑說道:“大玮玠表示,渤海國願意奉鷹揚軍為正宗,願意和鷹揚軍永遠結為友好同盟,一起對付契丹人。”
劉鼎說道:“我不要這些虛的,給我來點實際的。”
關任傑說道:“大玮玠表示,他願意和我們進行海上貿易,我們提供給他們鐵器、武器、軍隊用藥,他們則給我們人參、貂皮、鹿茸、礦産等,至于這中間的價格換算,他表示可以商量。因為渤海國沒有足夠的船隻,他們也不是很懂海上航行,所以貨船主要還得依靠我們提供。”
鷹揚軍目前的确需要渤海國提供的這些物資,尤其是礦産這一類。秦漢的鐵匠鋪,為了提高武器的質量,需要一定數量的特殊金屬。偏偏這些特殊金屬,在目前鷹揚軍轄區内,是很難找到的。渤海國恰好有這些金屬,隻要派人到那裡去,建立一些礦業基地,就能夠将這些稀有金屬拉回來。
當然,從渤海國運回來礦産,路途遙遠,成本顯然要高出不少,但是一些珍稀的礦産,隻有渤海國和龐右道這些地方才有,龐右道太遠了,鷹揚軍想要提高武器的質量,隻有從渤海國入手了。此外,人參、貂皮、鹿茸這些物品,鷹揚軍可以截留一些,但是如果能夠轉手買到波斯去,利潤絕對是驚人的。
劉鼎對李怡禾和朱有淚說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朱有淚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能夠拉渤海國人一把,讓他們拉拉契丹人的後腿,固然是好,但是我們對渤海國人都不熟悉,不知道他們肯不肯切實的履行協議。而且,三眼都的情報說,這個大玮玠的父親大玄錫,已經完全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又昏庸無能,每天都生活在酒池肉林裡面,咱們就算提供再大的幫助,恐怕他也是扶不起來阿鬥。到時候我們援助的武器,全部都落在契丹人的手中,反而更加的糟糕。”
崔绾說道:“咱們的貨币非常緊缺,肯定不能支付銀兩或者銅币,隻能以物易物,渤海國是否接受這個條件,恐怕還是個難題。咱們送出去的貨物,都是大宗大宗的,他們有足夠的黃金支付麼?”
李怡禾說道:“不錯,隻能以物易物。”
劉鼎想了想,說道:“任傑,你把大玮玠叫來吧。”
關任傑答應着出去了,一會兒以後,将渤海國王子大玮玠帶了進來。
大玮玠個子比較高,膚色也相當的白皙,和中原漢人并沒有兩樣。他往劉鼎等人的中間一站,就表露出一種非凡的特質,令人頗為傾心。在渤海國人裡面,有他如此的容貌,如此的身材,如此的見識,如此的談吐,實在是少見,就連朱有淚都好奇的打量了他幾眼。
劉鼎站起來迎接大玮玠的到來。
大玮玠深深的彎下腰去,恭敬的說道:“王爺在上,大玮玠有禮了。”
他父親渤海國國王是朝廷敕封的親王,他是大玄錫的兒子,是郡王,劉鼎目前的爵位也隻是郡王,從爵位來說,兩人乃是平等的。隻是相同的爵位,權力地位實在相差太遠,大玮玠謙恭見禮,顯然知道其中的關鍵所在。
劉鼎反而對自己的地位不太在意,對大玮玠的禮節也不太在意,他随口說道:“免禮。請坐。”
大玮玠表示感謝後,依言坐下。
劉鼎也坐了下來,慢慢的說道:“關任傑已經将你們商談的初步成果,告知于我,大體上,我是同意你們洽談的結果的。契丹是我們的敵人,也是渤海國的敵人,這一點,毫無疑義。”
大玮玠說道:“在下感激王爺的無私援助,渤海國願意和鷹揚軍,永成友好同盟。”
劉鼎說道:“你我乃是各取所需,誰也不用感謝誰。”
大玮玠說道:“在下有一個妹妹,芳齡二八,姿色尚可,尚未婚配,父王的意思,是想将她許配給大人,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李怡禾和朱有淚互相對望一眼,都在想,渤海國人也來這招?
關任傑也是暗自皺眉,他和大玮玠談了好長一段時間,大玮玠始終沒有透露此事,直到見到了劉鼎才肯說出來,這個小家夥,城府還是蠻深的嘛!
劉鼎聽說對方又要和親,感覺不免有些怪怪的,自從鷹揚軍的勢力越來越強以後,似乎别人都很喜歡和他結為親家,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這樣的事情多了,他未免覺得有些不倫不類,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女人手中争搶的貨物一樣。他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大公子,不必如此。”
大玮玠急忙說道:“在下妹妹仰慕天國文化,一心想嫁個中原人,大人天資聰敏,英文神武,在下妹妹就算忝為妾侍,也是心甘情願的。”
劉鼎皺皺眉頭,沒有說什麼。
他很清楚,鷹揚軍和渤海國人的聯盟,其實并沒有絲毫的保障,渤海國人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渤海國人居然願意讓自己的妹妹成為妾侍,看來對鷹揚軍的援助請求,的确十分強烈。隻是這種和親的政策,表面光鮮,實際上卻沒有什麼約束力,渤海國人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唐廷嫁了那麼多的公主給遊牧民族,最後還不是要靠戰争來解決雙方的問題?可見,和親的把戲,從來都是不能當真的。嫁女的一方,固然是别有用心,納娶的一方,大概也是不安好心,中間隻不過是白白的犧牲掉那個無辜的女人罷了。
他想了想,正色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了。但是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若是小郡主不願意,也不要勉強。鷹揚軍和渤海國的關系,并不會受到婚約的影響。”
大玮玠内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劉鼎還算有點人性,同時又覺得自己的父親有點卑鄙,整天顧着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一旦出現危機,就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來讨好别人。他的妹妹天姿國色,而且擅長騎射,對于渤海國人來說,她首先是一名出色的戰士,然後才是小郡主,大玄錫讓她和親他人,大玮玠實在是不願意,若不是渤海國存亡在即,他當場就要拒絕父親的意思。
劉鼎有這番話在前邊,不論是真心話還是客套話,都讓人對他産生好感。外界傳言劉鼎好色如命,看來并不是這麼回事,起碼劉鼎征戰四方,身邊就沒有帶任何的女子,顯然對女人尚且有一定的控制力。地位達到他這樣的程度,還能自制自己的**,也算是罕有了。
劉鼎自然察覺到了大玮玠的神色變化,卻不知道對方原來是在暗中的評論自己,他還以為大玮玠是在為渤海國的未來擔憂呢。沉默了一會兒,劉鼎說道:“小王爺,你對渤海國目前的局勢,到底有什麼真實的看法?”
大玮玠娴熟的脫口而出:“渤海富有四海,強兵十萬,良将千員,糧食堆積如山,兵戈滿倉……”
劉鼎微笑不語,神色顯得有些古怪。
大玮玠感覺自己的僞裝,一下子就被這個淺淺的微笑給撕開了,露出渤海國最醜陋的一面。他隻好停止原來的說辭,讪讪的說道:“隻是現在……的确不如以前了。”
劉鼎不動聲色的說道:“小王爺……算了,這樣的稱呼顯得我們距離太遠,我且直接稱呼你的名字吧?你我年紀相若,你是郡王封号,我也是郡王封号,地位相若,我稱你玮玠兄,應該不算過分吧?”
大玮玠急忙說道:“不敢當。”
劉鼎說道:“我們要合作,要聯盟,首先要搞清楚當前的實際情況,玮玠兄剛才這些話,就不必對我說了。”
大玮玠慚愧的說道:“王爺說的是。”
劉鼎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說道:“你若不嫌棄,你可以稱呼我一聲劉兄。”
大玮玠遲疑片刻,終于還是低聲的說道:“劉兄。”
劉鼎說道:“你也知道,現在我軍正在四面開戰,就連我的親兵,都派上了戰場,如果我說我能夠起死回生,拯救你們渤海國,那就是說謊。”
大玮玠有點緊張的說道:“那……”
劉鼎說道:“但是,你的要求,我們還是可以答應的。你要的隻是物資,我們恰好可以提供物資。”
大玮玠這才松了一口氣。
其實他最需要的,也的确是物資。
隻要有足夠的物資,尤其是足夠的武器,渤海國就能夠武裝更多的軍隊,抵抗契丹人的進攻。
劉鼎意味深長的看了大玮玠一眼,有意無意的說道:“可是,我聽一位偉人說過,決定戰争勝負的,乃是人。無論國力多麼強悍,無論武器多麼精良,最後決定戰争勝負的,依然是人啊!人的意志和态度,是決定戰争勝負的關鍵,希望玮玠兄明白。”
大玮玠微微一愣,似乎覺得劉鼎話中另有所指,卻又一時間體會不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劉鼎含笑說道:“玮玠兄,你不用着急,你慢慢的就會明白我的話的。”
大玮玠歉然說道:“請恕在下愚鈍,還請劉兄指點一二。”
劉鼎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玮玠兄愚鈍麼?未必吧!隻是有些事情,玮玠兄不敢想,又或者是不願意去想罷了。”
大玮玠欲言又止,眼神裡似乎有些什麼東西閃過,很快又消失了。
令狐翼從外面進來,在劉鼎的耳邊竊竊私語。
大玮玠于是起來告辭。
劉鼎微笑着搖搖頭,做了個挽留的手勢,淡淡的說道:“玮玠兄,你不要急着走。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大玮玠疑惑的說道:“誰?”
劉鼎微笑着說道:“李保,吉王李保。”
大玮玠愕然說道:“他……不是下落不明了嗎?”
劉鼎含笑說道:“其中緣由,你和他見面以後自知。”
大玮玠自然知道吉王李保,根據他所收到的消息,李保早在兩三年前,就已經下落不明。這個“下落不明”的意思,對于高層來說,往往就是死亡或者失蹤的代名詞。當初李俨登基,就有至少五個皇子“下落不明“。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李保居然會在劉鼎的府上出現。
背後腳步聲響。
大玮玠回頭一看,吉王李保已經仰首闊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