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批殺手出其不意的攻進王府之後,他才命令第二批殺手進攻,以人數優勢,迅速幹掉王府的外圍暗衛,殺進王府裡。
這第二批殺手的數量很大,約莫五六百人,而且個個都是高手。
若是白天,這麼多高手埋伏在這一帶,一定很難掩藏蹤影,但現在是晚上,還是寒冬的晚上,無人出行,黑暗主宰,連燈籠的光線都照不到兩丈之外,這些殺手有的是地方可以藏身。
巴信一口氣砍死了數十名高手,卻還是不過瘾,提着滴皿的刀來回走動,尋找活口。
“王爺,又有人殺進來了,個個黑衣蒙臉――”
“很好!全給我殺了!”
“不用留活口嗎?”
“不用,殺夠了再說!”
“喳――”
侍衛們毫不猶豫,迎上來勢洶洶的殺手們。
這一回,雙方殺得更加慘烈,因為第二批殺手的人數很多的緣故,巴信這邊很難在短時間内取得優勢,雙方陷入持久戰中。
戰鬥的範圍慢慢擴大,終于傳到後院。
有沖出拜堂大廳的客人終于發現了這場厮殺,發出驚駭的尖叫:“殺人啦,救命啦――”
眼前這種明刀明槍、你死我活的皿腥厮殺,可比大廳裡發生的那些謀殺事件場面大多了,危險程度高多了,衆賓客徹底失去了冷靜,瘋狂的四處奔逃,尋找安全的地方躲藏或尋人保護,或者試圖逃出王府。
後院的侍衛也控制不住這種局面了,隻得任由賓客們亂跑亂闖,自己則亮出了武器,加入與闖入者的厮殺當中。
跟闖入者死鬥,可比照顧那些嬌貴的客人們強多了,他們樂得這樣殺下去。
後院一間間的廂房裡,因為戰火還沒有波及到的緣故,看起來還算安靜,但私底下的厮殺,并不比明面上的戰鬥來得輕松。
一間客房裡,乙良慢慢的睜開眼睛,慢慢的坐起來。
她的脖子上包紮着繃帶。
傷口處理好以後,她的心腹在她的授意下,以娘娘需要休息為由,讓大夫離開了。
現在,除了門外那幾名侍衛,她的身邊隻有三名心腹。
三名對她很忠誠,腦子不錯,功夫也很高的心腹。
她選用這三個人,就是讓他們為她賣命的。
她摸了摸脖子旁邊的繃帶,起身下床,對幾名心腹道:“我們走。”
走去哪裡?
殺了巴信最愛的女人!
康大夫被蟲子“咬”,是她暗中動的手。
康大夫的身份夠高,威望夠高,他若是出了事,一定會動搖人心,所以她趁亂往康大夫的耳朵裡塞了一隻蠱蟲,令康大夫活活承受體内被蟲子啃噬的痛苦。
但她沒想到,冰寒公主和康大夫都被“謀殺”了,巴信還要堅持繼續婚禮,在婚禮現場,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對巴信的女人下手。
原本,她以為婚禮現場人多,她可以先給一兩名客人下蠱,造成混亂之後再接近新娘,暗中對新娘下蠱的,然而她錯了。
新娘被保護得太好,還是巴信親自守護,又被所有人盯着,任何靠近新娘的人以及新娘的一舉一動都在衆目睽睽之下,想對新娘下蠱,根本不可能。
在這種狀況下,她覺得她隻能等新娘落單後再動手了。
當她看到婚禮因為第三次發生的集體受襲事件而中止時,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她取下發簪,往自己的頸側紮了一針――沒紮到脈搏,佯裝受到襲擊的樣子,再暗示心腹想辦法帶她到客房裡休息,這樣,她便能名正言順的住在王府裡。
王府變得如此兇險,新娘應該也會回到後院的住處休息,而巴信應當會忙着查找兇手,如此,後院的防守應該會薄弱一些。
她要趁這個時機靠近新娘,對新娘下手。
她帶着三名心腹走到門後,對心腹們使了個眼色,心腹們會意,焦急的拉開門,大叫:“不好了,娘娘吐皿了,快去叫大夫來,快――”
一名侍衛不疑有它,立刻跑去叫大夫。
心腹又大叫:“水,水不夠用了,快去端水來――”
下人們都在大廳侍候客人,這裡隻有侍衛,沒有下人。
于是又有一名侍衛往水井的方向跑去。
還剩下兩名侍衛。
心腹又道:“娘娘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你去給娘娘找點吃的來,要容易吞咽的,清淡的啊。”
侍衛也不喜歡一動不動的守在這裡,于是也往廚房的方向跑去了。
現在隻剩下一名侍衛了。
三名心腹互視一眼,一齊撲上去,對這名侍衛進行了最瘋狂的圍殺。
侍衛是高手,乙良的三名心腹若是一對一,絕對不是對手,但三人一起撲上去,又抱了必死之心,便占了絕對優勢。
乙良見沒有侍衛守門了,看都不看正在打鬥的幾個人,像一抹幽靈,走出了院子。
後院原本也有很多侍衛在巡邏,但大批殺手殺進來之後,隻要能抽出空來的侍衛全都跑去支援同伴了,後院的守備薄弱了許多。
乙良隐在黑暗和陰影裡,慢慢的往巴信的院落飄去。
巴信的院子亮着燈,裡裡外外站滿了侍衛,個個嚴陣以待。
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保護準王妃,其它的事情,他們一概不管。
所以,不管别的地方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無動于衷,隻是像雕像一樣站在該站的地方,不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接近和傷害準王妃。
乙良的目光透過黑暗,落在這座院子上,眼裡充滿了忌恨。
她本是可以成為皇後、太後的女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而那個來曆不明、莫名其妙的女人卻能得到這樣的待遇與恩寵,她不甘,她妒忌,她怨恨,她想讓那個女人嘗到與她一樣的滋味。
隻是,她能進入那座被保護得固若金湯的建築嗎?
她站了一會,慢慢往那間院子走去。
侍衛們冷冷的盯着她,她哪怕隻是動了動一根手指頭,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她走到他們的面前,他們抽出刀來,架到她的跟前,面無表情的道:“除非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乙良道:“我是太子妃。”
侍衛們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有所動搖:“娘娘若想進去,請與王爺說去,咱們隻聽王爺的命令。”
任是乙良已經心如死灰,卻還是隐隐動怒:“我是太子妃,地位難道還比你家王爺低了?”
侍衛們還是沒有表情:“我們是王爺的人,不是娘娘的。”
“你、你們……”乙良氣得差點吐皿,恨不得命人将他們拖下去亂棍打死。
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于是她沖緊閉的大門裡喊:“王妃妹妹,我是太子妃乙良,我來看望你了,可請你開個門,咱們姐妹倆說說話?”